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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鸣随后被羽林军押解到守卫森严的天牢。除了不放心蔡文姬,其余的李鸣倒不是很在意。
陈宫在这个天牢当典狱官当了几年了,从没见大将军亲自押解犯人进来,连忙行礼道:“在下陈宫,见过大将军。”
何进颔首,道:“此人是李鸣,朝廷要臣,你等不得轻慢,他若少了一根汗毛,唯你们是问。”
“喏。”
何进对李鸣道:“双玉,本将军在朝野上定会为你周旋,押解你入天牢只是权宜之计。”
李鸣道:“那就谢谢大将军了。”
两人寒暄几句,大将军何进离开,陈宫将李鸣带到一间还算干净的牢监。其实不用大将军吩咐,狱卒对待天牢里的这些个犯人都不敢差到哪里去,天牢和一般的打牢可不一样。
毕竟天牢是由朝廷直接掌管,天牢里关押的多半是朝廷曾经的重臣,这些人可是咂咂嘴就能震动朝野的人物。就连陈宫自己,也曾是一个朝廷命官。
陈宫是应陶县令,后来应陶遭黑山军攻打丢了城,陈宫遭朝廷降职查办,最后落得到天牢当差。
陈宫将李鸣的牢监锁上,道:“李大人,如有吩咐,敲打这个铁铃铛,大将军吩咐过了,你有什么要求,在下尽量满足。”
李鸣环顾牢监四周,没有臭气熏天的味道,空间足够大,有张床,被褥干净,有张桌案,李鸣道:“有劳陈大人了,我看这里环境挺好的。对了,方才你说你叫……陈宫?”
这个名字似乎耳熟,李鸣记得历史书上肯定是记载过他的名字,只是忘了记载的是什么事了。
“是。”陈宫道:“你是前几日和皇上打赌的那个李鸣吧。”
“你也知道这件事?”李鸣的意思是,像陈宫这样深居天牢的人,居然也知道那场赌局。
陈宫道:“这件轰动了整座京城的大事公台岂能不知,而且也见过你制作的那台翻车,公台以为,翻车这个名字太俗,既为河水驱动,还不如叫水车。”
李鸣叹了口气,道:“哎呀,说实话,那个东西本来就叫水车,是皇帝非要取的这个名儿,没办法。”
“如此说来,我俩想到一起去了。”陈宫道:“依我看来,这水车用于淋湿洒路太过于儿戏,发挥不了其真正的作用,若我还是县令,必会上书朝廷,请求推广水车,灌溉农田。”
李鸣打心底佩服眼前这个叫陈宫的人。李鸣道:“陈兄之才,绝不是狱官可堪,放心,陈兄终于鲤跳龙门,实现心中抱负之日,在下送你两句话,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陈宫喃喃自语,对李鸣道:“在下在这天牢之中数年,见过来来往往很多朝中大人物,却从未见过似李兄这般的人物,在下相信,有朝一日李兄定能脱离囹圄。”
“那就借陈兄吉言了。”
陈宫拱手离去。李鸣躺在床上,在这座监牢里,连教杨奉武艺这样消磨时间的事情都没法做了,睡又睡不着,站又没事做,躺了半个小时,李鸣感觉就要发疯了。
李鸣坐起来,想看看天牢里的其他狱友是怎么消遣时间的。李鸣的狱友并不多,这是因为天牢不似监牢,一般人犯事了还到不了这里,李鸣扭头一看,他旁边的监牢里就有一人。
李鸣看向他,那人也正盯着李鸣。
李鸣被吓了一跳,道:“老兄,你……在做什么?”
那人道:“在下虽在狱中,却能知外面大事,方才听典狱官陈宫说你叫李鸣,应该就是敢和皇帝打赌的那个李鸣吧,当日你从凉州启程时,在下便知你会落得今日下场。”
李鸣恍然大悟:“先生是算命的。”
“什么算命的!我才不是算命的呢。”那人道:“在下京兆尹之子,司马朗。”
京兆尹,这个官衔李鸣知道的,相当于是京城洛阳的市长。
听这人自称是京兆尹之子,李鸣反而不相信了:“阁下是京兆尹之子,为何又身在这天牢之中?”
“我?”司马朗道:“我家老爷子逼着我出仕当官,我不愿意,就被老爷子关押此处反省。”
“你家老爷子刚烈!”李鸣不由得赞叹道:“那你在这反省了多久了?”
“记不得了。”司马朗努努嘴,道:“快有半年了吧。”
“那你也挺刚烈!”李鸣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此人复姓司马,李鸣倒是记得三国时期有一个人也姓司马,问道:“你叫司马朗,那你可认识一个叫司马懿的人吗?”
司马懿,这位可谓大名鼎鼎,他可是能跟诸葛亮棋逢对手的男人。
“司马懿?”司马朗道:“怎能不认识,他可是我家二弟。”
“司马懿是你家二弟?”李鸣诧异,自己本想抱曹操、袁绍的大腿,没想到竟然在天牢遇到了司马懿之兄,道:“大腿兄……不是,司马大兄弟,到了天牢这地方咱们都能做邻居,你看是不是很有缘分。”
司马朗道:“好说好说,这半年以来,在下一共有过……六位邻居,唉,可惜,都走在了在下前面。”
这可不都走在你前面嘛,你爸是谁啊,京都洛阳的市长,你来这儿纯属挂机来的。
李鸣好奇问道:“你家老爷子本来想让你当什么官来着?”
“西园军的什么校尉。”司马朗道:“我父亲欲出资五千万钱,最后谈崩了。”
“五千万钱?”李鸣道:“那不少了,我听说买一个大司农不过才亿万资,还位列三公。”
司马朗道:“谁说不是啊,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故我家老爷子就托人找到了皇上的傅母,以两千五百万钱的半折之价买下了这个校尉。”
“即使是半折之价,那也不是个小数目。”李鸣道:“那老兄你为何不去当呢?”
司马朗嗅了嗅鼻子,道:“我啊,自小鼻子灵敏,闻不得这铜臭味。”
李鸣听得出来,这话是讽刺他老爷子,当然也是看不惯当朝皇帝卖官鬻爵的官场风气。
司马朗道:“方才之语,李兄似乎认识我二弟司马懿?”
李鸣摇头道:“哦,我和你弟司马懿倒从未见过面,不过倒是听起过他的大名。”
司马朗道:“是啊,在下猜想,你俩应该也不认识。”
“为何?”
司马朗指了指李鸣左边的牢间,道:“我弟司马懿,这不就在你旁边的牢房里嘛。”
“什么?”李鸣扭头看自己左边的牢房,果然床上躺着一人,正在呼呼大睡,道:“他是司马懿?”
司马朗点头道:“当然了。”
“那他为何也在此?”李鸣不解。
“父亲买了个校尉,在下不愿意出仕,自然就轮到二弟,二弟也拒不出仕,这不,两个月之前也送来天牢反省。”
李鸣道:“贵家家风,堪称一烈更比一烈强,不得不说京兆尹大人还真是强势啊,两个儿子就这么一齐送入大牢,怎么舍得。”
司马朗感叹道:“是啊,如果我没猜错,老爷子这些时日正在询问三弟是否愿意出仕。”
正说着,陈宫领进一个人来,道:“三公子,你挑一间吧。”
那人看见司马朗和司马懿,开心地道:“大哥!二哥!”然后对陈宫道:“有劳陈大人将我安排在我大哥旁边的那间牢房。”
“三公子请便。”
“三弟?”司马朗见到来人,叹了口气,道:“想不到,父亲也把你送进来了。”
李鸣诧异不已,眨眼间,司马一家就三个儿子关了禁闭,道:“司马兄弟,这位是你父亲的第三个儿子?”
司马朗道:“正是在下三弟,司马孚。”
司马孚看着李鸣,转头问他大哥,道:“大哥,此人是谁?”
司马朗道:“他啊,就是和皇上对赌的李鸣。”
“哦?!”司马孚不由得多看了李鸣两眼,道:“你就是布局杀了十常侍骞硕的那个李鸣?”
听得骞硕已死,连躺着的司马懿都坐了起来,道:“三弟,你方才说常侍骞硕死了?”
司马孚道:“是,何进发动平河之变,杀光了皇帝身边的宦官,骞硕、毕岚都已死了,而且平河之变当日,为诛杀毕岚,甚至牵连皇帝落水,至今都生死未测,现在外面朝野震惧,早已乱作一团。”
司马懿追问道:“那父亲现在如何?”
他们的父亲司马防是京兆尹,负责洛阳城一城安危,眼下正逢巨变,也不知是如何处置如此紧急之事。
司马孚道:“我进来天牢时,听说五弟临危受命左校尉,和董重各领一支禁军,值守皇宫。”
五弟?
李鸣对司马朗道:“你到底几个弟弟?”
“在下兄弟八人,号司马八达。”
李鸣禁不住感叹:“司马八达,兄弟八个?那你父亲京兆尹大人不仅性子刚烈,而且……嗯,不得不说,威猛。”
怪不得最后是你司马家窃取了曹家果实,八个儿子,这动起手来,论谁不都得吃亏。
司马朗倒是想起一件事来,道:“咦,三弟,你方才说是五弟出仕,那四弟呢?”
司马懿道:“四弟不会也被父亲关进来吧。”
外面又传来“啪嗒”开门的动静,愁眉苦脸的陈宫又领进一人来,这会儿陈宫不担心别的,他的上峰,京兆尹司马防有八个儿子,这是有全部关进天牢的趋势啊。只听那人唤道:
“大哥!二哥!三哥!四弟和你们同甘共苦来了。”
李鸣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果然,说曹操,曹操到。”
然后,曹操真的出现在天牢里,手里拎着一壶酒,道:
“李鸣,在下找你共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