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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世间,同样的楼阁,太极宫前,李亦等到了进宫面圣的两位师兄。
许是宫中冗杂之事繁多,两位负责认真的好师兄并未注意到李亦身后背着的大大的包裹。或也是童子心性(至少岐晖是如此认为的)买了些小玩意罢了。总之,李亦背着孟临风给装满食物的包裹坐上了回终南山的马车。
随性采购的弟子早已自行回山,所以马车中只有岐晖,高辰,李亦三人罢了。近百里的路程骑马尚且需两个时辰,况且这晃晃悠悠的老马拉车。
李亦靠在高辰身上昏昏欲睡。‘突厥无信!狼子野心!这般南下之后,边境百姓如何能安然度过这严冬!’老愤青岐晖想到宫内李渊所说突厥南下带来的麻烦,忍不住痛骂道。
‘我大唐何日能突厥当于雁门关外?’
‘突厥骑兵甚是厉害?想我大唐安定为久,确实难以为继。何况这马匹损害那般严重,遥遥无期。’相对岐晖,年轻很多的高辰也平静许多,仅仅就事论事分析道。
‘呵呵。’假寐的李亦毫不犹豫的嘲讽道。
‘夷狄无礼!’文明人岐晖还不知道经典国骂,只能文绉绉的谴责突厥文明程度不高。
‘呵呵。’李亦继续嘲讽。
‘小亦何意?’高辰听出了李亦的嘲讽之意(被嘲讽多了)问道。
‘没意思。只是觉得二位师兄很无聊罢了。’李亦换个姿势,又从包袱里摸出个炸鸡腿塞进嘴里。
‘为兄怎么无聊了?’高辰神色危险的看了看李亦身侧那硕大的包袱。岐晖也看了看满嘴流油的李亦。
‘在一些情况下,光说话是杀不了人的。’狠狠的咬了口鸡腿。李亦含糊不清说道。
‘天下安定未久。河北之地,人心尚且不安;岭南冯盎,态度难测;前隋小朝廷,苟且偷生;梁师都狐假虎威;朝堂内部,派系倾轧;武事装备多是前朝库存。就现在这情况,您两位的心愿遥遥无期啊!’啃完鸡腿,李亦最后感叹了一句。
‘天下大乱,户口损失严重,百姓伤亡那就没人种地,没人种地,租税收入从何处而来?何况骑兵的马匹至关重要,您看看这大唐也没什么产良马的地方吧?还有马匹损耗这也要算进去。’又啃完一个卤鸡翅,李亦惬意的靠在高辰身上。
‘拿来。’高辰危险的说道。
‘依你看该如何?’岐晖摸着山羊胡子,开始自动进入考校后背模式。
‘给。’李亦从包袱中掏出两个卤鸡腿,一个递给高辰,一个塞进自己嘴里。‘怎么这么办?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是朝堂大臣的事,与我何干?不好好管理国家,花那么多俸禄养他们吃白饭的啊!’李亦继续奋斗自己的鸡腿。
‘没错。’高辰赞同道。‘鸡腿不错,下次再卖点。’对鸡腿很是满意。
‘你!’岐晖瞅了眼不务正业的高辰还在啃鸡腿说道‘拿来。’
‘拿什么?’喵喵,你要我拿什么?高辰宝宝表自己怎么不记得师兄有什么东西放在自己身上。
‘嗯?’还不给我。原本闭目养神的岐晖,睁眼看了眼自家的蠢师弟们。
‘咳咳。’李亦咳嗽了几声,又拿出看几块小点心准备解解腻了,高辰见状伸出爪子抓了一半到自己面前。
‘不孝的师弟。’岐晖见高辰继续往自己嘴里送丝毫没有将自己这个师兄考虑考虑,于是发挥了单身几十年的手速一把将高辰手中还没捂热的小点心抓到了自己的面前。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兄。高辰幽怨的看了眼岐晖。
‘兄长在侧,不知尊敬!小亦年幼也就算了,你呢?’正义感爆棚的师兄想替自家师兄清理门户。
‘嘿嘿。’见垂头丧气的高辰,李亦偷笑道。
‘嗯?’注意道幸灾乐祸的李亦,岐晖传达出了第一次黄牌警告。
‘师兄不是吃素的吗?’萌萌哒的小师弟睁着大眼睛看着你,仿佛你没告诉他你不吃素是罪大恶极之事。
‘谁说老子吃素的?吃素的是那群秃驴!’看了眼可爱的小师弟,再瞅瞅旁边那皮糙肉厚的货,自然而然这锅就应该是高辰的。不会教育师弟。
‘师兄请。’李亦麻溜的送上点心吃食。
‘来说说。’心满意足吃到小零食的岐晖又提起方才之话。
‘说什么?’喵喵。我应该说什么?李亦茫然的看着岐晖。
‘就你方才评论之言。若是你应该如何?’
‘我?不会是我的。!’李亦笃定道。笑话,人生不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过此一生吗?谁会闲得无聊啊!
‘..........’岐晖,高辰。
‘能怎么办?叛乱当是派兵镇压,人心不定着个仁厚之官员多加抚慰,天灾朝廷赈济,突厥嘛暂时就他蹦着吧。’想了想李亦还是决定糊弄糊弄师兄先。‘不都是套路吗?还要我说什么说!’又谴责了下不知道爱护师弟的师兄。
‘突厥先让他蹦着?’
‘不让他蹦着,现在你打得起吗?’李亦又拿出了长得甚是漂亮的糕点。
‘打不起啊!不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了,这必要的良马大唐也没有多少。’说着岐晖狠狠的咬了口糕点。
‘这是何物?’入嘴甜而不腻带有瓜果之香,岐晖很是喜欢。
‘不知道。’认了认形状。嗯。是我没吃过的。李亦明明白白的摇头中。
‘下次多买点。’高辰也说道。
‘给钱。’一只爪子出现马车之内,李亦看着那吃吃的人。
‘你没给亦儿零花钱?’岐晖皱着眉头转过头看着高辰。
‘.........师父给过了。’高辰义正言辞道。
‘..........’岐晖无语中。‘回去师兄给你发两个月的。’
‘说话算话。有钱万事好商量,其实师兄若是出个价的话,师弟可以卖你个法子,解决解决那马匹损耗之事。’怀抱发财之梦的李亦鬼鬼祟祟的靠近岐晖猥琐的说道。
‘穷疯了吧!什么财都想发!’岐晖一个钢镚打在李亦脑门上,又顺手给了高辰一个。不会教师弟。
‘怎么穷疯了!’
‘关我什么事!’委屈的李亦,委屈的高辰。
‘怎么本座还打错了!’岐晖狠狠的瞅了眼辩解的两人。
李亦、高辰:你是大佬,你没错!
‘小亦想挣些盘缠的,您干嘛打我。’宝宝好委屈,宝宝不想说。高辰默默的给自己人生悲惨簿子上又加了一笔。
‘小小年纪如何能想到此处?若非是你平日教唆,小亦怎么会如此?’也许是李亦向来乖巧的表现迷惑了太多的人,所以一般人对李亦的映像总是人畜无害的乖宝宝。所以此时掉钱眼的李亦一定是高辰没教好。至少在岐晖眼中是如此的。
当然那马匹损耗千百年从未有人能够解决,岐晖并未寄希望于一小儿,李亦之法在未提出之时便注定了夭折的命运。
在这高人贵族钱财如粪土如年代里,若有一人向着那世俗宣战,公然宣称自己热爱钱财,那么他的下场也是注定的。那便是清贵无双的贵族自甘堕落下贱成了满是铜臭商贾小儿。
于是为了挽救大唐的未来,不至于让金钱的粪土污染了明日的花朵,岐晖对李亦进行了严格的教(洗)导(脑)。
成果是显著的,形式是喜人的。响应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号召,为建设美好大唐目标而奋斗。团结在以李渊陛下为首皇室周围,贯彻落实中书门下的律令制度........
李亦悄悄往高辰身边靠了靠躲避岐晖师兄那横飞的唾沫,与高辰师兄执手相看,泪眼凝咽,即将抱头痛哭。
听到‘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亦只能呵呵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的土地是君王的,这土地之上的百姓也是君王的,可那君王又是谁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侯将相既然不是天生血统,那君王的传承又从何处而来?
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只是因为他们的兄长他们的父亲曾经是那生死场上最狠的人罢了!杀光了所有的反对者,这君王之位必然在这一家一姓之中传承,直到下一个最狠的人出现,再一次杀光所有的反对者,王位继续在传承。仿佛如同一个循坏,一直在重复,从未停止。
天下之主不断更换,谁又能保证下个主人出现的时机地点呢?或者说在下个主人未出现之前,许许多多的人们便开始了寻找,开始了搞事情。
这些事情,成功了便是天命所归,失败了那只能是不知死活。
即是为财富为名位展开的厮杀却非要冠之以天命,要求那淳朴的百姓去相信应该相信的,谴责必须谴责的。或如那青楼女子本自风流,却倾慕那守节之人寡淡。
还谈什么忠君?那为何不谈谈为什么要忠君呢?
难不成还真是那‘朕即国家!’。
在李亦这没有归属感之人的眼中,没有钱财利益的情怀都是耍流氓,都是放狗屁。
但是出于尊重老人的心里,李亦默默的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继续吃自己的饭,随你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