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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衙门不大,因为是在太极城边角,毗邻羽泉湖,皇室在这里一座园林,与礼部仅一墙之隔,宇文及知道后就突然想进去看看,散散心。因为是皇室私家园林,一般的人在没有得到邀请时从大门是进不去的,只得走些小门路。
宇文及翻过墙,漫无目的的在里面闲逛,来到在一座临水小榭,撞见了三个人,穿着各不相同,居中的是一位身材娇弱的公子哥,衣裳富贵华美。宇文及可以看出这三位身家殷实,尤其是那中间的小个子,身上穿的蜀绣针织穷工极巧,有价无市的稀罕货物,更可气的是他手上玩转着的两颗夜明珠,质地绝佳,看上去似乎是产自南阳郡的凤眼龙珠,一颗已是难求,凑成一对就更是难上加难,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武阳皇室跟北境王府才会有,宇文及自己就有一对,比这个还要好看。公子哥身边站着两名中年男子,站位稍微偏后的那位中年男子,体型彪悍,标准的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站在门前可以镇鬼驱邪,腰间悬挂双刀,一长一短。公子哥身旁的中年人,年纪偏大,面白无须,微微弯腰,负手而立,素洁白衫,给人的阴冷印象,宇文及不喜欢这个人。
微微侧头细看那风度翩翩的公子哥,鼻尖上却是有些细碎的雀斑,胸脯微微隆起。他瞥了眼眼前的宇文及,似乎有些惊异世界竟有生得如此好看的男子,若是自己是寻常女子的话,说不定就会嫁与他。年轻的公子哥一时间愣住了神,直到身旁的冷面男子哼了几声,才回过神来,缓缓出声道:“呦,这是哪家的小子,竟敢私闯这皇家园林?不知道这是杀头的罪吗?“
宇文及倚靠在柱子上,回复到:“你问我是来自那里的?那你又是来自哪里?不知道私闯这皇家园林是要杀头的吗?”
“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年轻的公子哥没好气的说到,身后的彪形大汉一只手已经悄悄放在了那柄短刀刀柄上了。
宇文及注意到那大汉的动作,他朝着那位年轻的公子哥眨眼说到:“我是谁你都不知道,来来来,你过来我告诉你。“
公子哥没有走过去。
“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你不过来,我就不说。”
“不说就不说,我还怕会不知道你的名字?”公子哥看了一眼旁边的冷面男子,还是没过去。
“嘿,你怎么扭扭捏捏的跟个女人一样,一点没个男人的样子。”宇文及对他的这种做法不是很高兴,故意讥讽道。
公子哥听到有人说他没男子汉的样子,他真的生气了,他要走上去揍他一顿,把他踩在脚下,然后问问他自己是不是个男子汉。他不顾那位冷面男子的眼神示意,执意要亲自动手揍他一顿,他不怕那个人搞什么鬼。冷面男子也没有过多阻拦,天底下没几个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如果那小子真的动手,他敢保证在那小子在露出杀机的刹那间就已经废了,记住是废了而不死了。
公子哥走到宇文及前面,正要挥起自己那软绵绵的拳头砸向面前的男人时,就被宇文及提前抓住,一把拽了过来,搂在怀里,朝着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好香,说到:“你不是问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还有装什么不好,偏偏要在你男人面前装男人,你男人是这么好骗的吗?”宇文及见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位公子哥是个假小子,真男人会自带体香?大概是宫里的某位公主,或者说就是文安公主。这个女伴男装的女人挣扎着要离开,她越挣扎,宇文及就抱的越紧。
旁边的大汉看到这一幕,立刻就抽出腰间双刀,朝着宇文及就冲了过来。冷面男子似乎也是吓了一跳,他没料到宇文及会来这么一手,他不担心宇文及会在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这位小主子和那位大主子,倒是犯了难。
宇文及看到那位大汉,皱了皱眉头,也没多做什么,立刻扔出怀中的公子哥,拔腿就跑,也不管狼狈不狼狈,反正是拼了命的跑,身手还算可以,虽说不能以一挡百,但撒腿逃命的本事还是勉强可以的,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冷面男子接住公子哥,生怕其受到一点伤。那大汉准备去追,冷面男子制止了他,没让他追。倒地的公子哥说到:“为什么不追,本宫今天一定要捉到那位登徒子,我要把他碎尸万端。张恒你去通知羽灵卫,封锁这座林子,给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捉住。”
冷面男子扶起这位女伴男装的公主殿下,轻声说到:”殿下是想让陛下知道殿下违反圣旨偷跑出宫吗?”
“这”这位公主犯了难,这一次是偷偷摸摸的跑出来的,如果被知道了,那不得一个月都出不来了,她不干,但是又不服气,“可是就这样让他跑了吗?”
“殿下可知那人是谁?”冷面男子捡着地上的碎屑,刚刚摔碎了一颗夜明珠,另一颗还好没碎。
“不管是谁,本宫都要把他给宰了。”
“他就是长岭王的三子,殿下不久后的丈夫,未来北境三十万边军的统帅。”听到这儿,这位刚被还没见面,就已经被未来夫君给轻薄的文安公主也顾不上身份,使劲的擦着自己的小脸,越擦越红,似乎是要把那被他亲过的地方给彻底擦干净才罢休,一边擦就一边哭,旁边的两人虽说身份都不一般,可面对这个主子,也都如履薄冰,听到哭声,更是忐忑,连劝慰都不敢。冷面男子看着这个哭泣的小姑娘,也是无奈。
公主殿下哭了一会儿,小脸蛋也已经被自己擦肿了,火辣辣的疼,她抹去泪水,对着冷面男子说到:“孙公公,今天的事不许你对父皇提起,还有你张恒,不许说。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那是自然”冷面男子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将那颗完好的夜明珠递给了公主殿下,公主接过来,这颗珠子也有些裂痕,但是不太明显。
失去了一颗夜明珠的文安公主抬头恶狠狠的说到:“宇文及,我要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我要用我的手段让你求饶。“
“孙公公,你说让父皇撤掉这桩婚事怎么样?”公主殿下小心的问道。
那大汉张恒听后,倒是吓了一跳,这陛下定了的事,谁都不敢随便去更改,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作为亡国之奴,他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不想扯进任何漩涡里。
倒是一旁的孙士廉听后,没有怎么被吓到,但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笑了笑。作为宫内地位顶尖的大宦官,这些因为净去身所以面不生须的宦官首领,纵横宫廷数十年,怎会不知上意?又怎会没点手段?哪怕是与皇帝陛下私人关系再亲近不过的藩王,或者一些大权在握的得势股肱重臣,见到他们都要嘘寒问暖,客套几句。虽说王朝建立初始,就有祖制明文规定宦官不得干政、不得擅离京城,但自武阳一朝建立到入主中原平定天下以来,宦官的势力是越来越大,尤其是在前朝,先帝创办内侍堂,教太监识字,同时又设置了司礼监,让太监参政,宦官势力在前朝一度达到巅峰,后来当今陛下在宇文罕的支持下发动政变,诛杀不少太监,才让宦官势力有所衰减。只是近些年来,宦官势力又开始重新崛起。
“公主殿下,若陛下要是问起殿下为什么要取消这桩婚事,殿下如何回答?”
文安公主一阵认真思量后皱眉道:“嗯,到时候本宫可就真的得一个月出不了宫了。这事就算了吧说着玩笑的,在说这婚事不还没最终定下来吗?万一那个什么狗屁长岭王世子突然暴毙,我不就不用嫁了嘛。你说是吧,孙公公。”
孙士廉笑了笑。
“张恒,你去跟内侍省的人说一声,那颗夜明珠是本宫不小心摔碎了一颗,让他们再送一颗过来。”张恒应了一声,一颗在民间里算得上是价值连城的凤眼龙珠,在这皇家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到时候又不免被那内侍省的人要说教一番,他们不议论公主什么,只能把所有的怒气撒向他们。
文安公主红着眼离开这座临水小榭,轻轻问道:“孙公公,你说这宇文及如何?”
孙太监嗤笑道:“无良无德到了极点,以往还以为京城里传的都是风言风语略有夸张,今日亲眼所见,确是如此。“
文安公主心思复杂,自顾自地说到:“但是他长的是真好看。“公主说的什么,没有人听到,而后又放低声音问道:“张桓,他的武功你觉得怎么样?”
这位没落到污泥里去的旧日吴越将相子弟笑道:“没有实际交手,不知实力究竟如何,不过看样子,这长岭王世子殿下的逃跑本事还算可以。但如果真的交手,一把破山刀,十招之内就可制服。”这天下武者的实力按高低划分成上下八品,其中四品以下都是不入流的,正真算得上高手的都是三品之上的,一品可开山截江,堪称仙人;二品可一人战千人而不倒,是之为能者;三品可借地势而挡百人;四品则是正式踏入了这武道。纵观整个江湖,一品仙人也不过上古时代寥寥几人,二品能者百人,现今江湖只有区区十数人。
公主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倒也还说的过去。”骂了一句登徒子,便无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