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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上,刑部尚书吕端、楚王赵元佐一同出班。
吕端道:“启奏圣上,窦偁一案由刑部与开封府联办已经审结,窦偁作画送给陆奇峰虽为事实,却并非私通钦犯。画上大锤打王八实为敲山震虎之意。理由为窦偁致仕之时官家曾有命,令他暗中查访钦犯。而窦偁与钦犯陆奇峰从未见过,也并无任何关联。窦偁大官人曾在开封府任判官有年,自然熟知律法。断不会私通私钦犯。家中庶妻、庶子告发只是出于谋夺家产私心,只知送信之事,并不知送的是一幅画。所以判罚窦偁无罪开释,庶妻、庶子各打一百打板,令其缴回财产给窦偁嫡子窦青铜。”
楚王赵元佐道:“启奏父皇。吕端大官人所诉,开封府全程参与。审结理由充分,事实清晰,窦偁大官人应改判为无罪。”
赵光义见刑部与开封府结案意见一致,他也说不出什么。说道:“既然刑部与开封府审结意见一致,就结案吧。”
众大臣心中不禁私下嘀咕:这审结也太快了。一般复审案件至少要半个月,窦偁案件竟两日审结,甚是罕见。
事实上更快,这边汇报之时,开封府已经去窦家老宅抓人了。
二十位开封府衙役、捕快,将庶妻魏姨娘、庶子窦青林、庶女窦迎香、窦青林妻子王氏、还有下颏长着黑毛的女使一并抓捕归案,剩下十几位丫鬟、女使、婆子、小厮统统带回发卖。
这一边刚刚发落完,国舅李继隆派来三十人,楚王赵元佐派来一百余人。由楚王管家蒲易统管,筹备婚典。
李继隆出了一万银子,窦青铜收回家财也出一万银子,楚王赵元佐出三万银子,楚王偷偷通知被禁步宫中读书的韩王赵元休出两万银子。各色古董、金银器皿、绸缎、花红更是装满几十个箱子。摆满窦宅一处最大的院子。
窦青铜请师父为院子命名。公孙野前挥毫而就‘桃园斋’,窦青铜命人尽快去做牌匾。这里就是婚房。
窦青铜陪着师父师娘,走在一箱箱贵重物品之间。公孙野前叹道:“婚典如此规模,已不亚于公侯世家,距吾之初衷远矣。”
赵英玉美目流盼,只是偷笑。她是皇女身份,自然不希望自己婚典敷衍了事。如此情况正合自己心思。
窦青铜躬身道:“师父、师娘,如此多的家财傍身,今后恐怕想走也是不易。不如就安顿在这里吧。徒儿尽孝也方便啊。等徒儿有了儿子,请师父再收徒一回岂不是好?”
公孙野前一翻眼皮,笑骂道:“你想得倒是美,教授你九年是我后悔终生之事。还要给我套上无穷尽的拖累,你这哪里是尽孝,分明是要榨干老牛身上最后一滴血。”
赵英玉凑趣道:“就是,等我们自己有了孩儿,哪里还有心收徒?自己家还一摊子事哩。”
公孙野前看看自己娘子如花美貌,笑道:“娘子说的有理。”
窦青铜一看自己与师父九年师徒关系还不如夫妻,感叹道:“师父,你是有了师娘忘了徒儿啊。”
公孙野前大笑,牵着赵英玉手去室内,二人梳洗打扮、更婚服。
窦青铜大姐窦迎芳与姐夫丁谓来了。还未见礼,窦迎芳上前拉住窦青铜哭道:“铜儿,姐姐可是见到你了……”
窦迎芳十九岁是庶母魏姨娘之长女女,三岁时归到嫡母柳氏名下抚养。窦迎芳自幼与窦青铜一处长大,不似妹妹窦迎香、长兄窦青林人情寡淡。对入狱期间的爹爹、嫡母多有照拂,窦青铜对这个姐姐很是亲近。窦青铜之所以对庶母不忍下重手,多半也是顾及姐姐。窦迎芳一直不知窦青铜下落,今日窦青铜才派人告知,她立即赶过来。
丁谓道:“铜弟,咱家冤案昭雪。要尽快接回岳父、岳母啊,岳父身子不好,不能再耽搁了。”
窦青铜点头称是。姐夫丁谓机敏智谋,多才多艺,天象占卜、书画棋琴、诗词音律,无不通晓。丁谓与姐姐夫妻融洽,唯一让窦青铜看不惯是丁谓善于溜须拍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窦青铜一边安慰姐姐。一边说道:“白日里办完师父婚典,今晚我连夜就走。前几日楚王已经代我派了侍卫去保护,预计已经到了广西南路。请姐姐、姐夫放心。”
丁谓听说楚王与窦青铜有交情,抑制不住心中喜悦。决定今日不走,定要等到楚王到来,便可攀援而上。
寇准、孟见兰夫妇到了。寇准,二十三岁年纪微微短须、方面而额头宽大,一见必是绝顶聪慧之人。寇准十九岁中进士,正是才气纵横,傲气十足的书生意气。
寇准一袭简洁书生圆领青衫,袖口葱茏处绣得小巧剑兰图样,清新雅致。是恩爱娇妻孟见兰所绣,自是孟见兰宣布所有权的方法。时刻提醒他不要忘却家中爱妻。寇准刚刚升任至从六品盐铁判官,春风得意马蹄疾!
盐铁判官隶属户部,在都转运使司属下设盐铁制官一员,从六品。寇准是窦偁的学生,曾在窦偁家学习八年,与窦青铜感情很深。旁边女子正是娘子孟见兰。她名字来的蹊跷,是母亲生她前梦见兰花,于是起名为——孟见兰。亏得梦见兰花,若是梦见一头猪,岂不是要叫——孟见猪?这起名特么也太不严肃了!
孟见兰眉眼俊俏,一身绿裙,下摆是霓云蜀绣。看似简洁,实为寇准为她重金定制的‘珍霓坊’绣品,天下一绝。为了娇妻寇准也是拼了,花去两个月俸禄为孟见兰买一件衣裳。好在寇准并非出自寒门,薄有家资。
窦偁一家入狱时,窦青铜交给寇准照顾。寇准侍候老师、师娘如父母,自是尽心尽力。
“准兄、嫂嫂。”窦青铜上前拉住寇准。
寇准讶异道:“这是谁的喜事?是铜弟你的么?”
孟见兰也说道:“叔叔办喜事也不说一声,奴家没带贺仪啊。”
窦青铜赶紧解释:“是我师父婚事,所以未告知准兄与嫂嫂。”
寇准笑道:“原来是公孙先生,同在窦府多年,那我也要封一份贺仪才对啊。公孙先生在哪儿?我要去道贺。”
“准哥哥。小妹与你同去向公孙先生贺喜。嫂嫂,咱们一起。”窦迎芳向寇准孟见兰打招呼。
寇准看到窦迎芳与丁谓站在一处,回应道:“好。就与大姐儿同去。丁谓兄早来了?”寇准认得丁谓,毕竟都是与窦家相关的。拱手与之打招呼。
窦迎芳与孟见兰亲亲热热凑到一处,叽叽呱呱说话。
丁谓知晓寇准与窦家渊源,极其热情过来满脸堆笑道:“听闻寇兄又升迁了,在下恭喜恭喜。”
寇准非常欣赏丁谓的才学,惋惜道:“今年春闱丁兄若是登科,可是二十岁少年登科进第。将是一段大宋科举佳话。实在可惜了!”
“那是小弟学问、时运都未到。纵观大唐、五代十国、再到大宋,有几个能及寇兄十九岁登第的?今后还是寇兄多多教诲才行啊。”丁谓一脸谄媚相。
寇准心高气傲,丁谓所歌颂者都是实情,也就坦然受之道:“希望与丁兄共勉。有迎芳妹妹的关联,以后咱们多亲多近。愚兄有些经验之谈,定会知无不言的。”寇准深知丁谓所学太过庞杂,诗词歌赋是较为强,策论则弱。
窦青铜比谁都了解寇准的傲气,对眼前事见怪不怪。
窦青铜带几人同去给师父贺喜。窦迎雪、寇准都熟悉公孙野前,丁谓与孟见兰是首次相见。不过四位都被满院子、屋子的彩礼惊到了。看这规模不比任何公侯世家相差。
出门来孟见兰偷偷问自家官人道:“官人,公孙野前先生可是富豪之家?”
寇准也是满脑子官司道:“公孙野前是江湖漂泊人士,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巨富。就是铜弟有孝心,也撑不起如此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