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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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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当空,李正背靠在一颗大柳树下一边乘凉一边天马行空的想着一些事情,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小子没有很多,他们都在做什么呢?这个问题让李正很是纠结。他不想成为长辈口中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也没什么远大的志向。本来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仅仅是个意外,他要做的就是能够冠冕堂皇的混吃等死的过日子。然当他看到李永年每天起早贪黑的帮地主家干农活,看到老娘眼睛里暗淡下来的目光,虽然说才刚认识几天,但这终究是他再世为人的父母,懒散不堪的根基动摇了,他想改变现况,改变这一切令他措手不及的生活。但是什么能够改变现况?他脑子里不缺知识,这个拥有30岁灵魂的智慧,在上一世就已经出类拔萃,为何到了这里后竟有些撇脚?于是,李正决定了,他要入私塾,他要做个读书人。他从来就没幻想过自已是个侠客,武力值爆表那种,相反,他认为一纸纪文的力量可以无限括大,甚至可以拯救苍生。
  虎子看到李正靠在那里,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也学李正那样背靠着大柳树,满嘴说的几乎都跟吃的有关,这个时候李正留意到一个细节,虎子家也没粮了!虎子想吃肉,李正也想吃肉。于是,李正想到了老爹从山上带回来的野鸡,继而又想到了捕兽夹···如果能搞到一头野猪是不是全家都能吃上好几顿肉了?山上不是没有野猪,甚至连野猪的洞窟在哪村里人也知道,无非是村民们忌惮野猪的战斗力太过生猛,往常被野猪伤到的村民和猎人不在少数,所以一直没有人敢动这个思想。李正动心了,他要大碗吃酒大块吃肉,他要把嘴吃亮了摸着肚皮到人多的地方走一走,没错,他决定了,逮野猪
  虎子,想吃肉不?大块大块那种?
  虎子想都没想直接瞪着眼珠子,抓着李正的肩膀晃了晃,你家有肉吃?
  李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又问,会挖坑不?
  虎子知道李正点子多,会!
  于是二人带着工具上了山,这次走的深,距离野猪的洞不远处停了下来
  就这儿吧,李正手里拿着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矩形的框框,挖。
  虎子也知道这里距离野猪洞不远,心里有些怕这东西,手中有工具有些迟缓
  野猪来了咱们怎么办?
  虎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听说过没?
  如果野猪来了你就直接往山下跑,不用回头。
  李正看着虎子的眼神,干净的如一潭秋水,他知道这个朋友绝对值得交,什么也都没表示,在周围捡了一些粗壮的树枝,生火,以防万一。怎么说自已也是带着主角光环的人物,别刚来大唐不到一个礼拜就吃席了!村民害怕这些野生的大型动物,可这些动物何常不怕那些村民?而且,只要有烟火的地方它们都很少过去,不需要太多火堆,点燃后扔那里就可以。
  李正站在坑外,把刚挖出来的泥土顺着山坡倒下去,二人这样合作着挖了一个快两米深的大坑。这时的虎子要上来,李正没让他上,让他在坑里等会儿,用柴刀把每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削尖,然后扔到坑里让虎子埋结实一点,削了整整十根感觉差不多了才把虎子拉了上来,表面用细树枝和树叶覆盖,再用土加以掩饰,周围撒了零零散散的带油腥味的剩饭,拍了拍有些泥呼呼的嫩手,大工告成!李正两眼放光了,仿佛这陷阱上面架烤着一只金黄金黄的烤乳猪,就差两滴应景的哈喇子了。
  虎子,明天晌午咱们就可以吃肉了。
  虎子不解的看着李正,就这?能逮到啥?够吃吗?
  在虎子的思维里,他觉得猎物应该是野兔之类的小型动物,但凡是小型动物都精着呢,通常不会来跳这个陷阱。可是李正会骗他吗?从小到大好像都没有过,虽然这小子有点坑,对他还是很够朋友的。所以,他半信半疑嘿嘿笑着,因为李正是他的军师,他有脑子,而自已貌似没有。
  虎子,咱们去私塾吧
  我爹不会同意的,就算同意我也不会去,来年我就可以参军了,我要当一个大头兵,最好是火头军,那样我就不愁吃不饱了,在战场上立功后听说还可以当官,当了官后就能娶婆娘,到时候我一定要娶个屁股大的婆娘回来孝敬我娘。
  李正,你也去参军吧,咱们一起去当火头军,吃香的喝辣的,哈哈。
  李正看着虎子侃侃而谈他的理想,心里不觉有点苦闷,现在的大唐是太平盛世,哪有那么多仗打?还立功!李正没有打击虎子,脸上挂着友善的笑,想想虎子的大哥,再看看虎子刚刚谈的理想,他们兄弟为何如此的雷同?也许,在虎子的心里,他的大哥就是他的榜样,当大头兵的榜样。
  虎子,我想好了,我要去村里的私塾,咱们兄弟到时恐怕要各奔东西了,而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二人就这么说着彼此的理想下了山,回到家时已经到了饭点儿,老爹路过门口遇到李正还是温柔的几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叹声词外加一枚圆润的物体飞了出去。晚饭间,李正跟二老表达了想要读书的想法,老娘倒是没说什么,李永年看了一眼低头扒饭的李正,断续吃着饭想着什么。李正飞快的扒完碗里的饭跟二老告别,刚走出去只听李永年叹了一声,娃长大了,有自己的理想是件好事。李正家在整个村里算不上穷,但决算不上有钱。在这个村里,有粮决对比有银子来的实在。
  第二天一早,李二虎兴高采烈的来到李正家,只见李正从被窝里刚爬起来,下身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前面还鼓鼓的一坨,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睡觉不是应该穿衬裤的吗?也没多问,就纯粹是好奇心作怪。李正见他瞅着自已的内裤发呆也没正眼瞧他
  没见过吧?这个叫内裤,以后别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这个地方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呢
  李虎一听这话,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却也知道李正这么说他是个啥意思,脸上立马堆了一个大大的笑送给李正
  收拾好后二人结伴再次来到山上,不远处看到了昨天挖的坑有破土的痕迹,虎子身手敏捷,几步就到了跟前,脸色铁青的同时只听到坑里有一头受伤的野猪拼命挣扎着,不时的还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李正走过去看了半天感觉有点棘手,放了一晚上的血,这野猪竟然还活着,也不敢下去抓呀!二人面面相视,李二虎看到这么深的坑,野猪在里面动弹不得的样子让他少了些惧怕,还是李正沉着一些,找来了块头比较大的石头递给虎子,虎子瞬间明白了李正的意思,两手高高的举过头顶,照着野猪脑袋的部位狠狠的砸了下去,本来受伤很重的野猪,头部挨了一下后,身体抽搐了一下继续挣扎着,李正一看有希望,又去找石头,就这样陆陆续续找了七八块大石头在虎子那绝对力量下不动了,李正有点不放心,用树枝捅了捅坑里的野猪,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动净这才放心。这头野猪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会被石头砸死吧!这头野猪是头成年的,再加上成年累月没人敢动它们,也都没心没肺的生长,二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野猪拖出坑来,看样子少说也得有个三四百斤重,没有争议,是李二虎背着,李正在后面扶着下了山。下山后有村里人看到二人背着的东西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深知这两货平时净鼓捣些不务正业的事情,这次就更离谱了,背着这么大一头野猪从山上下来,有的甚至用敬佩的眼神望着他两。消息也不知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到了地主老崔家里。
  二人就在李正家院子里给这只野猪开膛破肚忙的不亦乐乎时,地主崔大善人远闻其声进了李正家院子,李正看着崔大善人的到来顿时感到一阵肉疼,这不明摆着是来分肉的嘛,关系到自已的老爹还在人家家里做工,当然也不敢吝啬。
  哎哟,崔老爷驾到有失远迎,您请坐,我这就让娘亲给您倒茶。
  崔大善人笑迷迷的言道:“孺子可教也”李家娃子,你们这是如何弄死这只野猪的啊?往常年可是有不少青壮年都被这畜生伤到,你二人大能啊!年纪轻轻就可以为民除害,有勇有谋是也!做为一村的地主,在人前,他处处要表现出乐善好施,今天也不能例外,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串铜钱分成两罗放在桌子上,也是他对年纪人的褒奖和鼓励。二人见状走到桌前,李二虎单膝跪拜表示谢意,李正自认自已是个书生,两手于胸前作揖叩谢说道:“多谢崔老爷打赏,一本正经的阐述了他的中心思想
  不管怎么说也是来给人要东西的,顺口夸赞几句也是理所当然。而且,依李大善人的社会经验来看,这人足足一人精啊,李正接着开口道:
  这些畜生多年来为祸乡里,小子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我与李二虎多日来未雨绸缪设计,决心要为相亲们教训教训这些畜生。于是,我二人不惧野猪偷袭于昨日挖好了陷阱,能够擒获也是小子们的运气。
  崔地主眼神呼闪的看着眼前这两小子,笑眯眯的点着头表示赞赏。
  老夫上次吃野猪肉好像是贞观第一年,其味甚香,且多油脂,如今想想,回味无穷啊,哈哈哈哈,李大善人刚要接着往下说,李正接过了话茬
  崔老爷莫急,就算您不开口小子也会提着野猪肉送到老爷府上,小子若早知您喜好这一口,说不定早几年就开始行动了,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割条猪腿孝敬您。李正给虎子一个眼神,虎子秒懂后找了条麻绳串在猪腿上提着,正在这时,李大善人抬头看了看天站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两小子杀猪了。说着伸手接过李二虎提过来的野猪腿走了。由于天气热,猪肉存放是个问题,李正要了一小半,给李二虎一大半猪肉,二人分别。
  当李永年回来的路上早就听说了娃子们背着野猪下山的事情。回家后大畅老怀的喊,娃他娘,去给我打一壶酒来,今晚喝点。就这样,一家人炖了一大锅猪肉,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李永年酒过三巡,抹的满嘴是油:“娃他娘,我想好了,娃子从小灵醒,既然他想去私塾就让他去吧,咱家银子足够让娃读书了,李正他娘默认点头,李永年又开口了,你明日去趟市集,扯块青衫布料,给娃做件新的衣衫,不能抹了读书人的气节”一家人商量了半夜有关李正去私塾的事情,而李永年今晚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比平时多了不是一星半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嘱咐李正去私塾后的事情,什么功名之类的声声入耳,李正的耳朵没有意外的怀孕了···
  两日后清晨,街道上出现两道不和谐的身影,一个是李永年,另一个是换上新衣衫的李正,这画面完全就是一个秀才跟一个农夫在逛街啊!这么鲜明的对比也令街道边的村民窃窃私语着什么。而李永年则觉得很有面子,认识不认识也都把嘴巴笑到了耳根子后,仿佛是在炫耀什么。他这祖上几辈子没人读过书,所以从心里他对读书人由衷的敬佩。如今家里的独苗要上私塾,这简直就是光宗耀祖的行为,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李永年的儿子如今要上私塾了。李正虽说觉得脸上冒血,却也由着老爹这一路上没底线的炫耀着。关于老爹的行为,他可以理解,也伴着怜悯。就这样二人就像上一世明星走红毯一样来到学堂,走到学堂门口李永年楞住了,这地盘属于孔夫子的,神圣而不可亵渎,他这身打扮让他没勇气走进学堂,就在这时,李正直走近讲台前双手作揖道:“学生李正见过闫夫子”这个时期的老师进私塾教书育人,基本上都是经过一翻努力后明白了自已几斤几两的才学后还不乐意放弃从文化部门走出来的一批人,在这个穷山僻壤的山沟里受人爱戴受人敬仰,也许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们这半生书海的孜孜不倦吧。夫子抬头看了眼李正,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李永年押了押嗓子:“入座吧”就这么几个字花了家里那么多银子,李正觉得自已吃亏了,坐下之后发现这些同学年纪大小不一,有比自已小的也有比自已大的学子都目不转睛的望着前面夫子滔滔不绝的咬文嚼字。李正拿起笔,刚要写点什么,却发现自已的书法境界真的不敢恭维,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一时有感而发,想到一首陆游的诗歪歪扭扭写了下来,拿起来左右观察,惨不忍睹!为何如此帅气的人会写出如此不堪的字来?情何以堪?回家后必需找时间练练书法了,要不然写出那几个字后,连自已都勉强认得出如何是好啊!正在思滤,只见闫夫子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戒尺走到李正书桌前,低头端详半天后突然拿起李正写的那首诗吃力的朗诵了一遍问道:“此诗是何人所创”李正站起身来仍然是作揖行礼后回答道:“学生自从进得这间学堂后思路顿感清晰异常,只觉得有一道光在指引学生一般,迷迷糊糊就写了这首诗,敢问夫子此诗如何?闫夫子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李正,如此佳句到了这小子嘴里怎么都觉得有点儿戏,要说有辱斯文可这首诗文采极佳,足以登堂入室!只不过,只不过这字嘛,写的让人目不暇接而又悲喜交加!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否决,只见闫夫子抬头望着房梁不断的叹气,如果老夫当年能创作这么一首佳作,何故会在这个小村子里教书!不过这些话他没有表达出来,也不能表达出来,故作镇定的看着李正,嗯·孺子可教也!有件事李正所不知道的是,闫夫子面对这个第一天进私塾的学生所做的诗,成宿的睡不着,他的心里极度不平衡,都说人和人不一样,李正的诗摆在他面前对他来说就是赤裸裸的闪耳光啊,闫夫子哭了,被李正闪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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