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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回 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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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幸心中怒意骤现:“竟然是他!”身上覆着的厚雪颤落不少。
  一只小鹿若无其事地从旁经过,没注意到地上三人,自顾自地散着步,为了不惊动它,三人只得尽量隐蔽起来,把身子蜷缩在厚雪之下。
  “参见国主。”刺客们齐刷刷行礼,一本正经,一双双凶意明显的眼神让人后脊发凉。
  “国主放心,郡山就这么大。用不了太久便能抓到。”刺客头子胸有成竹,决绝的模样还以为和陈翊等人有着深仇大恨。
  国主慎重地点头,轻拍头子的肩膀,对于刺杀这事看上去十分满意和上心:“抓紧时间。”
  一众刺客立刻着手准备,正欲出发搜寻,一人一马火急火燎地突然跃上不远处的山路。一封书信被递交到国主手上,书信上写:“叶卓未出,你的计划失败了。还需从长计议。”
  他原先放松的表情立刻转变得凝重,腮帮子鼓着,两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控制不住地狂颤。
  “回来!”国主怒斥一声,拦住众人去势,不耐烦地把头子喊道身边,长叹一声:“啧,撤退吧。”
  头子的表情凝固片刻,转为不解:“国主,这是为何?”
  国主沉默不答,只是暗自生气较劲,将头子腰间的短弓夺过,拉个满怀,冲着远处的鹿就是一箭。
  没中,鹿被吓跑了,短箭轻擦过薛程冻僵的脸颊,深入雪中,周围溢出冒着热气的鲜血。
  国主等人前脚离开,后脚薛程几人匆忙地回到山洞。路上顺便找了些干燥的柴火,在洞里升起小火,打算把几只打到的兔子给烤了。
  薛程在专心地搭火架,休息了许久的薛治想帮忙,只是带伤之身,做起事情来有些吃力,单是拿起一两块柴火,腰腹发力,就疼得几声沉闷的呜咽。
  “年纪这么大了,还受了伤,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吧。”薛程顿了一下,语气里有些冷漠和责怪,他迅速接过柴火,自己摆弄起来,冷酷的表情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波动。
  或许对于先前拯救自己的薛程,他有些愧疚,又或许是有些感动,他没回答,看到他侧脸上的箭伤有些迟疑,犹豫着撕下一块衣角,伸手过去。
  “嘶……”薛程的身体下意识地抽回躲避,眼神惊恐地盯着薛治,眉眼间不见惊讶,反倒是生气。他瞪了一眼,往旁边移过几步,十分刻意地避开,继续摆弄柴火。
  不是敏感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关心,是反感,一众发自内心的反感,是从小到大,数十年来积蓄着的反感。
  沈容蹲下身子,双手恭敬地接过布条,转而蹲在薛程身旁,伸手擦拭:“公子,这么多年,也许你该尝试着去接受。”
  夜晚,外面寒风凛冽,洞内微弱的火光虽摇摇欲坠,但依然能产生些许的温暖,慰藉一下在座的众人。
  薛程以没胃口为理由,在外面站岗,警惕情况。薛治靠在洞壁上,看着地面发呆,时不时瞅一眼薛程的背影,一旁放着几块冒着热气的兔肉,是沈容拿来的。
  陈翊在闭目养神,看上去状态要比先前好上不少。陈幸在一旁等待,手里虽然拿着肉但迟迟不动作,尽管肚子已经饿到不时发出几声哀嚎,但直到父亲低沉的一声:“吃吧。”他才狼吞虎咽起来。
  沈容将自己手中唯一的兔肉一分为二,递到薛程面前:“公子,我吃不下。”
  薛程温柔地看了一眼他,笑了起来:“谢谢。”
  山林间突然出现众人的身影,并以极快的速度靠近此处,两人迅速跑进山洞,口中重复:“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众人迅速动身,藏于山洞深处,陈幸站在最前面,长刀紧握在手,双眼紧盯洞壁上逐渐清晰的黑影,看准时机,拔刀跳出。
  刀身碰撞在一块,凌厉的声音和火光骤现,引得众人下意识捂住双耳。
  下一秒,“哐啷”两声,双刀坠地,陈幸面露喜色:“淮安!你怎么来了?”
  至此,形势明朗,众人纷纷现身。
  “你父亲呢?”陈翊着急地上前,对叶卓的行踪极为重视。
  叶淮立刻一本正经,上前行礼:“陈叔,放心好了。就是我爹派我来的,有人想把我们调出来。我爹没上当。”
  陈翊的着急模样立刻放松,不免长舒一口气,倚靠在洞壁上的薛治也勉强一笑。
  “别耽搁时间了,我们快走吧。”叶淮催促众人,立刻着手撤离一事。
  深夜,陈郡城的大多数人家都睡了,唯独薛府和国宫两处地方灯火通明,亮得晃眼。
  陈翊几人齐聚大堂,每一个人面色凝重使得气氛都十分沉重,没有人说话,听得清所有人稍显急促的呼吸声,就像暴风雨前难得的宁静。
  之所以选择薛府,只是因为陈翊身处高位,府邸人多眼杂,仅此而已。
  “说说吧,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陈翊率先打破了僵局,一行人就今天冬狩所发生的事情,把龙去脉讨论了个清楚。
  现在最需要确定的,是何人指使的刺杀。薛程便将打猎时的所见告知。
  对此,最先持反对意见的人,是薛治:“国主为何要突然做如此鲁莽的事情?更何况为何要突然撤掉刺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可我们几人是亲眼看见的。”薛程立刻反驳,有些颤抖的声音里稍显委屈,沈容和陈幸立刻起身示意赞同。
  “我也认为是国主。大部队回来的时,国主并不在队伍里。正好和佑程的时间差不多对上。只是调虎离山便另有其人。”角落里的叶卓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薛治依旧不认同,这些年来,国主在朝堂之下几乎没有过心腹,跟随他的也都是一些小官,也从来没听说这些小官里有什么厉害的人物。
  一时间,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出个结果。
  吵得累了,他们的目光便锁定在沉默许久的陈翊身上,毕竟他是最大的,要怎么做还是要以他为准,只不过其实他自己根本没想那么多。
  他最清楚的一件事情是,现在有人等同于把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逼他们死。只有当自己手里面握有更大的权力时,这种事情才不会再发生,所以他现在能选择的路,只有一条。
  他缓缓起身,脸上慎重模样:“是时候起兵了。”
  既如此,众人不再多言,迅速分工,开始着手。薛治和陈翊在军中有较深的根基,所以军营就由薛程和陈幸二人负责,至于非常重要的城中富商由叶淮负责,关键的二公子,则由陈翊和叶卓亲自前往。
  国宫大殿内,四下无人,国主慌张地来回踱步,根本没办法静心,心里面幻想着一个又一个因为刺杀失败导致的坏结局。
  他名涂邱,字邱宗,平日里饱读诗书,也算有能力,也想把涂国给经营好,只是偏偏不巧,他上位的时候,陈翊等人的势力已经在涂国盘根错节,极难动摇。
  如果没有陈翊等人,也许他现在也能算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君主。
  殿阶下有一男子,非常的镇定,双手盘负,闭起眼睛,似乎在等待。
  一仆从突然慌乱地跑进来:“国主!薛府有动静了。陈翊和叶卓出来后直奔二公子的府邸,薛程和叶淮则分别去了军营和商号。”
  “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你怎么还这般无所谓?”涂邱急地满脸通红,汗珠直往下掉,早就湿了半身衣物。
  男子不为所动,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起兵已是板上钉钉,凭我们现在仅有的实力根本无法颠覆。”
  “那你说怎么办!”涂邱着急的情绪无法平息,徘徊不定的脚步声不停回荡,嗓门控制不住地提高。
  男子淡然一笑,缓缓睁眼:“顺势而为,别无他法。”
  街上的陈翊与叶卓二人也不免加快脚步,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对于劝诫二公子夺权一事,这些年里重复了没有几千也有几百遍。
  只怪那涂昊一直没松口,在别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也仅仅只是酷爱字画,不问政事而已。尤其是他每每表现出对国主不满,陈翊等人便会添油加醋,但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但今日可不一样,人家已经摆明动刀子了,如果这还能若无其事继续无所谓,那陈翊可就真的要自己动手了。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起兵是最后的选择,很简单,陈翊不想被按上一个“弑君的奸臣”名头罢了。
  两人急急忙忙地进入府邸,殊不知涂昊已经等候多时,大汗淋漓的两人见到他后,第一反应有些迟钝,涂昊同样大喘着粗气,不只是做了什么事情。对于他的:“治疗坠马的伤势的过程太过痛苦。”这个解释,两人并没有太过在意。
  他们用尽量精简的语言将事情一一阐述,正如两人来之前所想,得知前因后果的涂昊果然是一脸凝重,不像以往那般无所谓的模样。
  一看到这个样子,他们就已确定,今天一定有希望,只是强烈的畅快只能用死里逃生的后怕和气愤来隐藏。
  对涂昊而言,陈翊不能说是完全的忠臣,这些年他在自己手下独揽大权,说是涂国的权臣是一点也不为过的。虽然自己不喜政事,但有时候难免对他产生少许憎恶。
  但今日的冬狩引起如此大的骚动,他也很清楚代表了什么,如若自己没有因为坠马而提前离开,恐怕现在便是刺客的刀下亡魂。
  他身为二公子,说实话从未在意过自己能不能坐上国主的位子,很多时候他只想自己好好写幅字,画两幅画,仅此而已。
  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拔刀相向的地步,他也必须要被迫做出回应了:“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还是想让我起兵,对吧?”
  陈翊、叶卓相看一眼,双双重重磕头于地,虽不说花,却已展现了二人的决心。
  “我明白了。”涂昊答得很慎重,神情也不似是在开玩笑。
  回去的路上,陈翊始终笑着,他看着天上的明月,十分畅快,想着自己距离当年的愿望已经越来越近,就差最后几步,便唾手可得。
  相反叶卓本人倒不似这般,他好像有很多心事,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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