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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谈条件?”哈瑞坎爵士脾气比阿莱克斯想象中要好很多,他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不太过分的话……”
“如果我们成功守住了村庄,你得安排人送我们去维尔德。”
“小意思,这我先答应下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唔。”阿莱克斯点点头,接着问道,“哈瑞坎爵士,请问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呢?”
“村庄的栅栏要维修,工匠要制作拒马栏,还有我们需要在村庄外挖掘深沟设置陷阱,我想你都可以帮上忙。”爵士对阿莱克斯说道,接着转向希尔维娅,“至于这个小女孩,她可以帮农妇洗碗倒泔水。”
“不!我拒绝!我才不想做这些呢!”希尔维娅疯狂摇头拒绝道,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是连侍女都不会去做的低下的家务活儿,自然而然会表现出极大的抗拒心理。
“孩子,很遗憾地告诉你,如果你拒绝的话,那就准备饿着肚子吧!我们这粮食紧缺,可不会白养任何人。”哈瑞坎爵士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爵士大人,我如果答应帮你上阵杀敌,你就免了这丫头的活吧,这个提议怎么样?”阿莱克斯试探道。
哈瑞坎爵士捧腹大笑起来。“你?上阵杀敌?”他摇摇头。“算了吧,如果叛军来进攻村庄,我倒会考虑给你长枪和盾牌,但在其他时候,你就老老实实做个搬运工吧!”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怎么相信?你上过战场吗?战场远比你想象中更加残酷!”
“没有过。”阿莱克斯平静地说道,“但我杀过不少人。”
“阿莱克斯,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哈瑞坎爵士依旧摇摇头,“看似厉害,其实没什么本事。”
阿莱克斯叹了口气,他想到了什么,对爵士说道:“请跟我来。”他率先走出大门,朝向篝火走去。
“臭虫,找死吗?”那个刚才带头侮辱他们的士兵站立了起来,其余两个士兵跟着围了上来。
“哈瑞坎爵士。”阿莱克斯大声喊道。
“我在你后面呢!”
“请你做个见证。”阿莱克斯脱下手套,朝士兵身上丢过去,“你该不会不敢接受挑战吧?”
“伙计,你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哈瑞坎爵士显然有些恼怒,因为他不想看到自己人内斗起来,但法则就是法则,一方发起了决斗挑战,另一方可以选择接受与否,但第三者无权介入阻止。
那个士兵恼羞成怒地捡起手套,攥在手心里,恨不得捏个稀碎,他放出狠话,咆哮道:“来来!我正好手痒痒,现在就他妈的缺个人宰。”
决斗招致了数十人的围观。两人先后抽出了武器,在空旷地里拉开了距离。
“在你临死前,总得留个姓名吧!”士兵轻蔑地说道。
“阿莱克斯·亚尔冈。”阿莱克斯轻描淡写道,“我想你也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好让我给你写个墓志铭。”
“沃德尔。”士兵啐了口痰,说道:“废话少说,开始吧!”
这个叫沃德尔的士兵双手交替紧握住的阔剑劈头盖脸地朝亚尔冈身体挥舞过来。
慢了点,阿莱克斯暗想,他一个轻松地侧转身,闪避过这一击,士兵立即旋转手腕,剑刃自左向右朝对手腰位砍去,阿莱克斯单手持剑,将长剑垂向地面,绷直腰身迎接这一击。
“铿”的一声,两断利刃在空中划出一个十字,两人随后各自向后退了一小步。
阿莱克斯是这么想的,他身上披着重甲,带着护鼻钢盔,除非手里长剑换成钝器,或者以他的喉际、面部为目标,自己只想教训他一顿,并没有杀害他的意愿,可沃德尔根本不会这么考虑,他继续穷追不舍,连续挥舞的阔剑伴随着呼呼劈落声,阿莱克斯时而用剑格挡,时而敏捷地转体躲闪,看似只有招架之力,其实在体力上已占些许上风。
在一波连续的攻势之后,沃德尔气喘吁吁,盔甲内早已汗流不止,而阿莱克斯神色泰然,长剑斜指于地,不停地做着试探步。
沃德尔突然间高擎阔剑,向阿莱克斯的肩颈斜劈过来,企图一击致命。他单膝下曲,双手高举长剑格挡,又是“铿”的一声,他趁势抬剑推进,两把利刃发出“嘶嘶嘶”的金属摩擦声。
沃德尔用他那带着马刺的钢靴狠狠踢向对方面门。
刹那间,阿莱克斯单腿跪地,随即以左膝为轴旋转,闪开了踢腿,他松开持剑的双手,抱住沃德尔踢出的大腿,往后方用力一扯,对手身躯瞬间失去了平衡,轰然仰倒在地。
阿莱克斯顺势反客为主,躲过沃德尔手里的剑,抵住他的脖颈。
“你输了。”
“是的,我输了。”沃德尔喘着粗气无奈道,他虽然无奈,但也心服口服。
“我本可以下狠心杀了你,但没必要这么做,记住,不会再有下次了。”阿莱克斯轻声对他说道,他起身将对手的剑扔远,又捡起自己的剑,高举至天空,围观众人开始疯狂欢呼起来。
“布鲁诺说的没错,你确实可以帮到我们,但是……”哈瑞坎爵士说道,“能不能别这么自作主张?”
“你本来可以提前没收我们的武器,但你没有那么做。”
“你让我去阻止一场已经确定会发生的决斗?”
“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顺带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阿莱克斯耸耸肩。
“那你算是做到了!”
“他还对我们做了些挑衅的动作,嘴里对我说了些脏话。”希尔维娅忍不住道。
“可不单纯只是挑衅,他对着她做了令人难以启齿的动作。”阿莱克斯补充道。
“那是什么动作?”希尔维娅转向他好奇地问道。
“你不必知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
“那就收起你的好奇心。”两人开始斗起嘴来了。
“你们够了!”哈瑞坎爵士开始念叨起来:“好吧好吧,真是谢天谢地了,我的小兄弟,我得替他感谢你的不杀之恩,是你免得我们仅存的战力又少了一人。”
“说到这里,我得好好请教一下。”阿莱克斯转移话题道,“你这到底有多少人可供调遣。”
“五十人?也许不到六十……”
“那叛军呢?”他接着问道。
“他们在文什达尔镇东有个军营,那儿大概有五百人,其余各处有个两百人,总共七百多人。”爵士有一说一道。
“一百人不到对七百多人?大约一比十,见鬼了……”阿莱克斯叹了口气。
门外响起一阵轻敲,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进来。”
有人推门而入,身着深蓝色制服,背负箭袋的形象初次见到时就令阿莱克斯印象深刻,想必他就是布鲁诺了,阿莱克斯心想道。
“他叫布鲁诺,我的副手,是德尔弗雷斯诺当地人。”哈瑞坎爵士平淡地介绍道。
阿莱克斯向他点点头。
“大人,外边都在热议着什么。”布鲁诺笑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是的。”爵士递给他一杯水,“这小伙子刚才轻松打趴下我的沃尔德,我甚至丝毫不怀疑他能拿剑轻松搞定我。”
“原来如此。”布鲁诺转向阿莱克斯,说道,“怎么称呼。”
“阿莱克斯·亚尔冈。”
布鲁诺向他点头致意,继续说道:“该说正事了,大人,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向您报告。”
“继续说,我听着呢。”爵士接着又递给阿莱克斯和希尔维娅各一杯水,说道。
“我们在路口遇到叛军的一个游骑兵,可惜了,差一点就能活捉。”
“差点活捉?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杀了他?”
“他中了一箭,还是在拼命逃跑,我不得已补上了一箭,不过好在从他身上找到了这个,这个游骑兵应该就是个信使。事出突然,我就先赶回来了。”布鲁诺信誓旦旦道。
布鲁诺将未拆封过的信件递给哈瑞坎,哈瑞坎爵士抽出信纸,放在油灯黄色光亮下阅读起来:
“戴夫斯男爵大人,我将极负责任地告诉您,我们已经收到命令,您吩咐的两件事,我们正在接近完成之中。”
哈瑞坎爵士皱了皱眉头。
“其一,我已准备拔营向西返回塔维拉城,并期待在那与您会合;其二,粮队将会按计划从多格力维诺出发,预计将在明天日落前送达大营……”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将信纸置于桌上,供在场其他人阅览。
“从多格力维诺到文什达尔……”哈瑞坎爵士食指在地图上摸索着,嘴唇里念念有词。
“大人,不用看了,这里我最熟悉,有且仅有一条路可供车队通行。”
“确定?”
“百分之百。”布鲁诺耸耸肩道,“但是大人,您确定真要这么做?”
“是的。”
“这有可能是个圈套。”
“没时间犹豫了,我需要尽快做出决定。”哈瑞坎爵士开始低着头来回踱步。
希尔维娅使劲扯了扯阿莱克斯衣袖,轻声问道:“他们打算做什么?”
阿莱克斯瞟了一眼前方,然后回头轻声对少女说道:“他们准备抢劫粮队。”
“好像很刺激。”
阿莱克斯使劲瞪了她一眼。
“我决定了!不管其中是否有诈。”爵士拳头用力砸向桌面,下定了决心,“我们这能吃的也所剩不多,不如这样干一笔,总比坐以待毙要好……布鲁诺,你觉得呢?”
“我听您的。”布鲁诺摊摊手说道。
“我的阿莱克斯小兄弟,你……”
“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希尔维娅从阿莱克斯身后探出头来,大喊道。
“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村子里。”
“不要!”
“你不能去,我们一旦和叛军士兵拼杀起来,可没有人能照顾你这个小丫头。”哈瑞坎爵士摇头否决道。
“大叔可以!对吗?”希尔维娅蓝色的大眼睛期盼地望向阿莱克斯,得到的是他无可奈何的神情。
“我答应过她的家人,要好好照顾她,所以她必须一直跟着我,把她单独留在你这一群**之中,我更安不下心。”阿莱克斯坚定地说道,“我会教会她藏在掩体后面,或者干脆找棵枝干粗大的树躲起来,一切都会没事的。”
“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说呢?”爵士无奈道。
“没时间磨蹭下去了,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开一个动员会!”布鲁诺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