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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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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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神上守了寡的H终于开口跟我谈起了也出过轨的老婆,他委婉的用了“配偶”二字来形容——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职业病,反正当了律师后的H开朗了许多但骨子里迂腐依旧,沉闷依然。他没好意思大喇喇的说:我老婆也背着我出轨了,只是引用了法律条文里的术语——配偶,丫的配偶出轨了,我被震惊得差点当场含笑九泉——是的,你看,我们的生活里有太多值得你去寻死的事情发生,或者有太多令你痛不欲生催着你令你时刻觉得了无生趣的事情,以及百思不得其解的奇葩出现,你甚至会有点应接不暇,在你被折磨得麻木之前,你必须得委婉的四处倾诉以求发泄。H也是个凡人,暂且没有被折磨得麻木,所以在得知我——他这奇葩学生的出轨经历之后,他决定打破沉默开口了。H的口开得极其为难,为难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听,一个从小受传统教育熏陶然后小半辈子在象牙塔中不理世事的教书匠——突然要我将H和出轨,偷情之类的字眼联系在一起,我觉得为难的是我们两个人,何况,H是我的老师。H遮遮掩掩的描述着他当时获得的证据,他老婆背着他写的信和打的电话等等,确凿无疑,铁证如山。我开始回想我在香港给H打电话时的情景,他老婆支着耳朵在一边听,我满怀同情兼带着感慨,感叹一个女人,人到中年的不易,却实在无法将不忠这字眼与她联系在一起。我十多年没有见过H的老婆了,已经想象不出她的样貌,记忆中那并不是一个心思活络不甘平淡的女人,同样为人师表,在我固执而且幼稚的观念里,她不是那种女人——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所谓的那种女人,无关于好坏,无关乎人品,无关乎善恶,也许只是觉得生活中缺乏些什么,而她恰好有想要去寻找的勇气吧。H在末了淡淡的说了一句:爱情已经没有了,为了孩子吧,不想闹腾了,太累。我突然也觉得我累得暂时失去了思考的力气,没办法去接他的话,他终究是个凡人,凡人就应该承受苦难,既然我们都是为受苦而来,就且面对,且承受。我安慰不了H,就像我永远无法说服我自己一样,我也批判不了H的老婆,就像没有人可以批判我和Y一样。H说人生是一场修行,过了这些坎儿,境界就提升了,就不会这么纠结和难受了。我不知如何接茬,不知如何调动我满腔的油嘴滑舌去评判眼前的生活,眼前这一团糟的生活。我突然想起印度佛经里的那句话: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对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不管事情开始于哪一个时刻,都是对的时刻,已经结束的,已经结束了。我无数次细细品味和揣摩着这句话,无数次因此而得到平静和安宁。H也在品味这句话,如同我初次听见一样,我将这话告诉他,不期待得到共鸣,只愿H也能得到平静和安宁。所有已经结束的,我希望都已经结束了。
  
  我无法不去念着Y,就像我无法摆脱自己的影子一样,牵挂如影随形。当我第一次居然在Y的外套口袋里摸到一只空的安全套铝膜袋时,我的脸色一定是惨白的。我怔怔看着那个张牙舞爪的撕开的口子,杜蕾斯的齿轮状边缘仿佛一把锯子一样在静静的割裂着我的心,炽烈的大红色和反面的银色像镜面一样映照出我一脸愕然和惊恐。我捏着这空空如也的十六平方厘米的小袋子,Y在餐厅的那一头走来,我迅速将它放回原处,我们一起离开餐厅,我脚步很慢,跟在他身后,我眼看着他伸手将手机放进口袋,手在触及口袋时的飞速而短暂的停顿,脸上一掠而过的复杂表情和脚步一瞬间的停滞和凌乱,一切仅仅发生在几秒钟内。他几乎不动声色的完成了这些包含着慌乱,犹疑,难堪在内的情绪转变,我却敏感至极,将它尽收眼底。我甚至为Y感同身受,实在不忍看他的表情,他突然停下来说:“你在这儿等我,我把车开过来。”我努力微笑着,笑得坦然自若,像极了Y平日里的笑容,目送他消失在车库拐角处,想象得出他将如何迅速伸手掏出口袋里的那个十六平方厘米的小袋子扔进垃圾箱,然后如释重负快活的开着车,重踏征程,而我,就等在第一个拐角处,没有悲喜,依旧满怀牵挂的等待着,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爱情的真面目。我知道,我和Y的爱情里,又将多一样品质——包容。我没有发作的打算,当时以后都没有,我回忆着十多年前的场景——M的朋友,一个已婚的男人,那时候也像Y一样的年纪,四十出头,有小女儿和傲慢漂亮的妻子。M那时迫不及待将我这个女朋友介绍给他,他完全不同于M的忠厚木讷,在一家国企做工程部经理,矮胖精明,却与M是很好的朋友,玩笑开得很随意,M知道他的情人的名字,他也总揶揄M找不到老婆,而在我面前不停夸奖M。他穿插在我和M短暂的交往中,我们时常一起吃饭唱歌,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他的情人,一个在上海打工的外来妹,说她是妹,有点勉强,目测年纪在三十岁上下,肤白微胖,五官端正,会上海话但口音明显,和工程部经理不是一般的暧昧,M在无人的时候告诉我,她跟了他五六年了,一直在一起,也没嫁人。我问M他们为什么不结婚?M愣住了,不知怎么回答我,我的幼稚显然很突兀,那时候我完全不懂婚姻是什么,哪怕直到现在,婚姻到底是什么,给了我什么,又夺走了什么,我仍然懵懂。那时候目睹着眼前的婚外情,我只能想到最简单的那一层,他们一定是相爱的,相爱才会在一起不分开,不分开就一定应该结婚。M淡淡的说,他有老婆,没法和她结婚。我继续追问,没法结婚,为什么还要在一起?M答:有感情啊,分不开。
  
  日期:2013-03-2920:46:38
  外来妹很开朗,吃饭时胃口大,笑声更大,她和工程部经理头挨着头坐一起,表情和笑脸,已然十足的夫妻相。反而显得我和M这对名正言顺的未婚男女十分拘谨和低调,那时我心想,她一定是快乐的,哪怕不能结婚,这种感情足够让她快乐,就是正确的感情吧。直到我和M分手的前夕,七夕节前晚是外来妹的生日,邀请了我们一起去钱柜庆祝。我推开包厢门时差点被震耳欲聋的歌声——应该是嘶吼声给掀翻,外来妹显然已经在我们达到前喝高了,满脸通红,手握话筒,站在沙发上甩着马尾辫摇晃着脑袋拼命吼叫。我找了个离她稍远的位置坐下,观赏着她的豪放和开朗,M坐在我旁边,脸上的笑意里夹杂着难以捉摸的隐忧,我没有理会他微妙的表情,外来妹突然一个饿狼扑食,窜到我面前,将话筒捅到我嘴边叫我唱歌,我低头看见她握话筒的手的食指上套着个花样老土做工粗陋的黄金戒指,目测在当时的价值不超过三百块。外来妹大声的朝我叫,唱歌,你唱歌呀!口水喷到我脸上,酒气冲天,我无处可躲,与她面面相觑,M上来解围,将话筒接过去。工程部经理始终在一旁笑而不语,看着自己的情人在包厢里失态,我瞥了他一眼,满脸横肉传递出一种莫名的恶心。戒指是他送的,M说他很少送礼物给外来妹,这次恰逢生日加七夕,所以买了这个黄金戒指。我木然的看着外来妹疯癫的模样,和她食指上那只可笑的戒指,眼前的一切慢慢虚化成一幅漫画,一幅叫做丑恶的婚外情的漫画,我当时是轻松的旁观者,隔岸观火。却无法想象到若干年后我会变成这幅漫画中的主角,外来妹的疯癫和戒指似乎也成了某种晦涩的隐喻在那个夜晚引申出许多预言般的含义,在我日后每每回想起这个场景,不胜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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