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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黑门槛是为了维护京城的稳定才设立的机构?”顺着胖厨子的话,刘淳问道。
“准确言之,维护京城的安稳是黑门槛的任务之一,不过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那‘三不管’的名头也是有一定来源的。”胖厨子笑着解释。
“说了这么多,这些和我要找的那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刘淳不解的问道,“照你的意思,这孩子是被这下三滥的行当拐走了,可是什么叫‘既在京城之中,又不在京城之中’?”
胖厨子的口气有些唏嘘:“根据我们的了解,他们一旦拐到一定数量的孩童,就将他们集中京城中的地下暗室之中,像养蛊一样让他们相互厮杀,两三年后年后,还活着的孩子心灵已经被扭曲,为他们所控制。”
说着,他从打开一个铁匣子,,从中拿出了一张京城的地图:“这张地图详尽到每月一订修,连私宅茅厕的位置变动都有记录,若是私人持有,便是杀头之罪,全家流放。即使这样,在图记录的地下暗室也不过十之一二,想要找到那被拐的孩子,谈何容易。”
刘淳听着胖厨子的话,心渐渐沉了下去。虽说原本就没有报多大希望,但是听到真切的消息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唉,总之这件事,我们‘黑门槛’会帮你留意的。”胖厨子安慰刘淳说道。
辞别了胖厨子,刘淳坐着马车赶往京城的夜市。他想买回些小礼物送给万千与,用以缓解这个坏消息。
车窗外,人声的喧嚣与各式各样的气味构成了特殊的音符,弹奏着京城的夜晚。在世间的繁华背后,多少的黑暗在暗流涌动。
马车四平八稳的行驶在长宁大道上,刘淳有意不去想这件事情。明早起来,他还要读书,还要练字,还要学武,还要抽出时间给保罗居士誊写字典。面对这个坏消息,他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只能放空自己。
就在这时,前方的车夫一拉缰绳,车厢猛地向右一甩,在地面上磨出几道烟尘,横在了大街中间。
“出什么事了?”刘淳向前探出身去,却不料被车夫推进车厢之中。
“公子坐好了,前面发生了意外,有贼子当街杀人,待在车厢里安全些。”车夫应声回答道。
刘淳心里好奇,微微挑开车窗的竹帘,想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远处的一座临街小院的门半开着,借着街上照明的火光,刘淳看见一个乞儿打扮的男子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从手指缝间肉眼可见耷拉在地上的半截内脏。
一个瘦小的身影手持一个沾血的弯钩,向刘淳这边跑来,显然就是行凶之人。街上的人还有很多,都被这场景吓得尖叫逃跑。刹那间,刘淳的马车就像一座孤岛一般,矗立在大街中央。
见此场景,刘淳往怀里一摸,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锥子握在了手中,俯身趴在马车的地板上,屏气凝神,从门缝中静静看着不断接近的身影。
刺痛质感从脚底板一直传到脊髓,刘淳知道,这是肾上腺素过渡分泌带来的结果。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刘淳压抑住兴奋的颤动,像一头接近猎物的豹子,潜伏在车厢中。
身影不断接近,刘淳的手心渐渐出了些汗。两米......一米......就在二者交错之际,一张满是污血的脸映入了刘淳的视野,在右眼角赫然有一块黑褐色的胎记!
行凶者经过马车时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跑去。就在这时,一阵鸟哨传来,一群蒙面人从街角钻出,刹那间就围住了行凶之人。蒙面人两人为一组,手持长刀结成战阵,举手投足间,透漏出一股战场的腥杀气息。
黑门槛动手了。这行凶者还未跑出百步,就被强行拿下,捆好之后,人影散去,只留下几位“热心百姓”在看管凶手。等待着官府的接手。
刚才的匆匆一撇,刘淳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走失的万磊。不管是死去的那个老乞儿,还是行凶者那瘦小的模样,都在佐证着刘淳的判断。刘淳还未上前与黑门槛成员搭话,又一队兵马赶来,几人横着战马,将那片区域隔开,显然,京营的人接管了这片区域。
刘淳立即吩咐车夫,绕路回到包子铺。
胖厨子这边也接到了消息,全面戒备着。几个暗哨全部启动,店里伙计全部手持钢刀,黑纱蒙面,嘴上含着一个鸟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见刘淳去而又返,他正要开口询问,刘淳就说道:“刚才行凶者,就是我要找之人。”
胖厨子楞了一下;“几成把握?”
“八九不离十。”刘淳答道。
“我派人去核查一下情况。不过,就算真是他逃出来,当街杀人,也是重罪,有京营插手,这事情难办了。”胖厨子苦笑着按了按太阳穴。
事情难办,不代表事情办不到。没有刘淳吩咐,胖厨子也会尽量把这件事情办好。过了一会,他派出去的探子回到了店内。
“回掌柜,行凶者姓万,已被京营带走关押。”
“没错了,这小子还真是个狠人,竟然从真那魔窟脱身。”胖厨子从后院的鸽子笼中选了几只鸽子,将写好的消息传了出去。
“放心吧,这件事我启用了特殊渠道,将情况报给上面,天亮之前,那小子就会被带到这里。等秋后问斩的时候,午门只会多一个当杀的侏儒。不过,此事过后,他原先的身份就全废掉了。”胖厨子安慰刘淳道。
这晚,刘淳就歇息在包子铺中。等黎明时分,一阵门响,一道瘦小的身影被押进了包子铺。
刘淳在后院听到声响,翻身起床,来到了店面。他盯着那道瘦小的身影问道:“万磊?”
万磊猛地抬起头,凶狠的眼神盯着刘淳:“你是谁?”
刘淳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你父亲是宁延县万家长子,你还有一个姐姐,今年六岁,对不对?”
万磊双臂被扣在背后,却还是猛地向前一冲,双目通红,张嘴就冲着刘淳的脖子咬去:“你把我家人怎样了?”
事发突然,天知道一个五岁小童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众人见此都是一惊。好在刘淳跟着保罗居士习武多日,早已养成了肌肉记忆,腰膀子一扭,躲过了攻击,翻身一个肘子将万磊砸倒在地:“你小子清醒点。你家人在地震中全部去世了,只有你姐姐活了下来,现在认我娘为干娘,你说我是什么人。”
被压在地上的万磊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刘淳。等他意识到这是事实后,突然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爹......娘......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俩了......”
刘淳示意身后的守卫放开万磊,待万磊哭完之后,问道:“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万磊摇了摇头:“事情的经过,我不想说了。大概就是,昨晚我被独自关押,就从厨房偷了个挂肉的钩子,街上那个人,是我昨晚杀的最后一个。”
短短的两句,道出了血海尸山。
天色已经转亮,刘淳不敢耽搁,带着万磊,往南郊方向赶去。临行前,胖厨子问刘淳,这孩子往后要叫什么名字,他安排人去做假户籍。
刘淳想了想,从马车里探出了头:“就叫‘万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