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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荒郊野岭,几个家丁拿着火把围着圈站着,圈里头一把竹椅,躺坐着个玉面书生,一身白袍纤尘不染,手中拈着块素绢,正在细细擦拭自己修长的手指。
低头一看,书生前埋着一人,全身都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
“孙二公子,饶命啊……”土里这人两眼绝望,不停求饶。
“李仲,本公子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当初你要是……”孙云旗轻咳了两声,将素娟慢慢收回袖中,含笑道,“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今日啊,你就陪本公子好好玩玩。”
李仲的脸吓得惨白。
“听说古人有种活剥人皮的方法,本公子甚是不信,趁今天这机会,咱们一起验证下。”
“孙公子……你放过我吧,我李仲给你当牛做马……”土里那颗脑袋吓得直晃。
“不行不行,这样不好。”孙云旗自顾自摇头,一幅不满意的样子。
李仲以为会放过自己,喜极而泣。
“你们俩,去把李氏也带来,我自己看太无趣。”孙云旗突然向一旁说道。
“不!不要啊!”李仲听到后,心里崩溃,知道自己求饶完全没用后,破口大骂,像疯了一般。
“真是聒噪,给他堵上嘴。”
气氛沉寂了下来,树林的秋夜显得格外静谧,只听得周围的树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是鬼差的脚步声。
孙云旗等得无聊,闭着眼躺在椅子上悠闲地哼歌,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少主人,人带来了。”
李氏嘴里塞着布被绑在椅子上,不停痛苦挣扎着,两个家丁扛来放在了孙云旗旁边。
“小娘子,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孙云旗来了兴致,“如果剥皮成功了,我就放了你俩;如果没成功,那就拜托小娘子再剥一次咯。”
李氏想说话说不出来,只能和夫君对望,眼神里写满了惊恐与无奈。
“开始吧。”孙云旗轻描淡写。
一家丁走到李仲面前蹲下,手中握着匕首。
“没长脑子啊!挡我视线了!”孙云旗突然喊停,然后向身边家丁使个眼色,一声惨叫后,此人变成一摊死肉被扔到一边。
换了一人,他小心翼翼半跪在李仲后面,用匕首潦草的剃去他的头发,剃干净后,在头上轻划上一个十字,鲜血顺着脑门汩汩流出,接着往上慢慢浇少许热水,将头皮烫开,最后再注入水银。
“小娘子,这些水银呢,会沿着皮和肉的间隙慢慢往下流,直到你夫君痛不欲生,然后不停,不停地扭动,最后就会从头顶的那个口‘光滑’地钻出来。”孙云旗无比满足,顺带着给李氏绘声绘色地讲解。
“唔!唔!”
李氏瞄了几眼,就别过头去痛哭。水银剥着夫君的皮,也剥着李氏的心。
“李仲你快钻出来,你钻出来我就放了你们!”孙云旗看得热血澎湃,兴奋至极。他不停地呐喊,呼叫,给李仲鼓舞打气。
周围的家丁全都把头扭到一旁,脸色难看,其中有一两人还吐了一地。
李仲不停地嘶吼,因为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眼神逐渐变得可怕,死死地盯着孙云旗,脸色由红变白,直到脸皮脱落,露出鲜红的血肉,在火光的映衬下,变得灼眼。
孙云旗享受着整个过程,觉得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能听到李仲的叫喊,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不得不把嘴塞住。
李仲的身体像蛇一样蜕皮,时而痛晕过去,又被痛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孙云旗屏气凝神,倾注自己全部的目光注视着李仲。
一条血臂从地里伸了出来,摘下嘴里的东西,李仲顷刻发出惨厉的吼叫,如恶鬼一般,吓得周围的家丁纷纷往后退散。
将近一个时辰,依次钻出另一条手臂,接着是胸脯、腰腹、臀股、腿脚……一个人形怪物慢慢浮现在眼前。
“古人诚不欺我。”孙云旗仿佛完成了一件得意的画作,沉浸在其中。
李仲踉跄站了起来,啐了口血,青紫色的眼珠死死扒住孙云旗,一步一个血脚印,朝他走去。
“叱!”
一家丁为了保护孙云旗,壮着胆子朝李仲肚子上捅了一刀。
顺带着拔出一截酱红色肠子,什么血块,污秽,脏器,通通甩到了地上。
这人形怪物继续迈着步子,距离越来越近,身上的肌肉纹路渐渐清晰,孙云旗看得入神。
正当要逼近之际,这怪物的脚步戛然而止,接着猛地一头倒了下去,犹如一个巨大的肉球摔碎在案板上。
脊背上心脏的位置插着匕首。
“少主人,人死了。”那个捅匕首的家丁上前检查了呼吸。
孙云旗擦擦额头的汗珠,意犹未尽。
“把这女人放了。”他伸个懒腰,瞥了一眼身旁的李氏,起身离开,回到府中。
“云旗,最近收敛些吧,听说郡里要派人来查。”孙道年手里把玩着一个骨杯,冷沉着脸。
“阿翁,你放宽心,那县令定会把人打发走的,更何况现在郡里也有了咱们的人……”孙云旗照着铜镜,一脸的不在意。
“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知道了,阿翁。”
房里的暖炉里烧着炭火,孙云旗躺在床上,略感劳累,唤来三四个婢子给他揉肩捏腿,婢子们皆身无一丝一缕,仅在手腕上系着香囊。
“少主人。”
门外有手下求见。
“你们先退下。”孙云旗支走身边的婢子,“进来吧。”
“少主人,那张人皮怎么处置?”
“等会去叫个工匠,把这皮做面鼓,明天一早送到县令那去。就说是我送他的礼物。”
“是。”
“对了,王苓儿那事儿办得怎么样了?”孙云旗低着眉头,扬起嘴角。
“她还是不肯……”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先下去吧。”
“是。”
孙云旗脱光衣袍,喊来那几个婢子……
后半夜下起了雨,苓儿因为白天忙着织布,忘记院子里还晾晒的衣物,早晨起来虽已天晴,一摸还是潮湿得很。
“唉我怎么把这茬子忘了。”苓儿用她小手拍着脑门。懊悔了片刻,又开始准备一天的劳作。
自从颜景安走后,两家就剩下三个人,冷冷清清。也没个扛事的青壮男人,好多事情都很费劲。
“苓儿!”
颜母背着一捆柴,气喘吁吁走来。
“颜姑!”苓儿瞧见,赶忙上前帮忙,很是心疼,“这种事以后就让我去吧,你看你的背都压弯了。”
“哎哟我们苓儿啊,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么能干这种重活。”颜姑眉开眼笑,“要是累坏了我们苓儿,我怎么跟你阿兄交代。”
“颜姑真烦,不理你了……”苓儿娇羞得别过脸去。
两人一齐进屋。
“我今早路过县令府,瞧见门口多了一面大鼓,有一妇人一直在那击鼓鸣冤,你们猜她为何鸣冤?”颜母故作神秘,骇异道。
“为何?”苓儿好奇。
“那妇人面色苍白,嚎啕大哭,我也没听太清。”颜母说道,“只听得她说那孙家二公子杀了他夫君……”
苓儿听后面颊阴沉,郁郁寡欢。
大父幽幽说道:“昨日那孙家的人又来给苓儿说媒。”
“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下次要是还来,就一棍子打出去!”颜母撸起袖子,仿佛骁勇了起来。
苓儿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不停地绕着袖子,看着窗外。
“也不知阿兄过得怎样,他性子那么直,真担心在外面出危险。”
“没良心的崽子,跟他阿翁一个样,哼,也不托人带个信。”颜母幽怨道。
沉默了片刻,炉子上坐着一壶水,汩汩的响。
“常相思,毋相忘,见日之光,所见必当!”
攸地,听见门外有一老翁的声音,苓儿跑去打开院门,见到是一精神矍铄的老者,身后背着个箱子。
“小娘子,家中可有铜镜需要打磨修复?”老者堆着笑,“磨一面镜收一文钱。”
“真的吗,为何这么便宜?”苓儿不敢相信,正在犹豫,忽然听到大父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苓儿!你的铜镜早就花了吧,快给先生拿去打磨!”
“老先生稍等片刻,我去取镜。”
“不忙不忙。”老者笑道。
苓儿取来镜子,顺便搬来一个木凳,放到老先生面前。
“看小娘子脸色苍白,最近可是有什么病痛?”老者一边磨镜,一边和苓儿聊天。
“大的病痛倒是没有,只是有些轻微头痛。”
老者想了片刻,从箱子中取出一紫色药丸,递给苓儿。
“今日戌时,可服下此药,保管药到病除。”
苓儿将信将疑,不好驳先生的好意,只得先收下。
“多谢老先生。”
“镜子磨好了,一文钱。”
苓儿给了他一文钱,瞧见手里铜镜透亮至极,比新买的还要光滑明亮。
“还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者豁然,
“老夫无名无姓,不过别人都叫我‘负局先生’。”
说完便坦然离去。
到了戌时,天色已黑。苓儿端详着这颗紫色药丸,闻着还有股淡淡的花香,犹豫着要不要吃下。
大父的眼神从白天到现在就没离开过铜镜,一直拿在手里反复打量着。
“大父,你说这药丸我吃还是不吃?”
“吃。”大父的心思全在铜镜上,随口一答。
“好吧。”
苓儿拈起药丸塞入口中,舌尖轻碰,味道苦中微泛着甜,含了口水一起吞下。
吃下药后,苓儿觉得手臂,前胸还有大腿有些微微发痒,就挠了几下并没在意。
“大父,你有没有闻见一股烧焦的味道。”
“可能是火炉里木炭的味道吧。”大父还在研究着铜镜。
半晌,门外开始噼里啪啦,火光从窗子里漫进来,浓烟四起,整个屋子都陷入火海之中。
“大父!屋子着火了!”苓儿方寸大乱,踉跄着跑去开门,可是发现门已经打不开,又用水瓢舀水胡乱洒着,眼看火势越来越大。
大父腿脚不便,跌下床去,被浓烟熏的动弹不得。
这时门被砸开,一人在外面高喊,
“谁给我把门锁住的!把本公子的夫人烧死了怎么办!”
冲进来两人,把苓儿扛了出来。
“大父……大父……”苓儿哭喊着,一直望着屋里。
孙云旗扶起瘫在地上的苓儿,用手上的素绢轻轻擦拭她脸上的灰尘,娇宠道,
“苓儿别怕,有我在。”
“大父……大父还在里面……求你救救我大父。”
孙云旗满脸心痛,但不经意间扬起嘴角,
“唉,你大父肯定活不了了,苓儿放心,我定会妥善料理他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