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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贵那是历经过不少风雨之人,袁世凯的北洋军,张勋的辫子军,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主,哪一个不是把北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啊!可咱不但是好端端的活了下来,反而是越活越滋润了。
“马烟枪,你这是要以多欺少啊?”杜心五面色如常,悠悠然的说了一句。
“哼!今日你等私闯民宅,行凶伤人,我马德贵不过是出于自卫而已,吴警正就是最好的明证。”马烟枪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端坐其上的吴警正。
吴警正自是明白,这马烟枪刚刚还孝敬了自己五百大洋,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此时正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
“哪来的刁民,朗朗乾坤,岂容尔等宵小在此猖狂!你们可知,乱匪乃是死罪,我当场就可以击毙尔等!”
那吴警正板着面孔,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文绉绉的说了一通,此时正自鸣得意呢。
“呸!你个坏胚子,卢师德就教出来你这么个玩意,待会我可得好好羞辱他一番。”杜心五冲着吴警正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道。
那吴警正正欲发作,这小老儿真是太不识抬举了,还满嘴污言秽语,我非得好好惩治他一番不可。
不料此时院外又有马仔急匆匆地跑进来通报。
马烟枪不由脸色一寒,这帮兔崽子是成心让我脸上挂不住啊,嘴里不由吼道“跑什么!慌什么!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着急忙慌的,这天塌不下来。”
那马仔被训斥一番后,才稳了稳心神,接着说道“禀报马老太爷,胡同口突然出现一大堆不明身份的人马,他们打着火把,绵延着正向府里行来,看样子足有好几百人!”
马烟枪闻言,不由一愣,难不成真是招了关外的胡子,可就算是关外的胡子,他们也不可能就敢如此明火执仗的打上门来吧。
“张大疤子,你出去看看,看看来人到底是哪个地头的,这天桥地界可是咱的地盘!”马烟枪心里也拿不准,不由得看了看下首的瘦老头。
只见那瘦老头,不慌不忙,一脸轻松自在,身后站着一男一女,犹如两位护法一般。
“马烟枪,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人放出来吧!好好的摆上一桌,兴许我喝高兴了,还能放你一马!”此时的杜心五犹如一尊恶神,嘴里说得轻巧,可这话语却是充满压迫感。
“我草你姥姥,敢在我马府撒野,先问问我的勃朗宁同不同意!”马家老二马景辉实在忍无可忍了,啪的一声把自己的手枪放到了桌上。
此时张大疤子正急色匆匆的自门外进来,快步走到马烟枪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马烟枪听完后,面色沉重,但他不愧是久经风浪的地头蛇,只见他不动声色,一脸的狰狞,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啪的一声…”马烟枪竟突然站了起来,甩手就给了自己儿子马老二一巴掌,嘴里大骂道“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浑小子,在南北大侠的跟前也敢动枪!”
马老二被自己老爹突然的一巴掌,霎时给打懵了,满脸通红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亲爹。
此时的吴警正才回过神来,回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马卒说道“这老头刚刚说了个名字,不知道你们听见没听见,他好像说的是卢师德。”
两个马卒见上司一脸惊疑,也不清楚到底出了何事,只不过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杜大侠,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老光临寒舍,我等刚才实在是多有得罪,还请杜大侠上座!”
此刻的马烟枪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劲,低声下气的说道。
就在此时,院外进来两名高大壮实的汉子,一个满脸胡须,戴着一顶毡帽,一身短打装扮,另一人文质彬彬,穿着长袍带着礼帽,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过龙头!”二人入了院内,没正眼瞧一下马烟枪,而是齐齐的向杜心五躬身行礼道。
“常志、天华,你们来啦!你们要再晚来点,那就没好戏看,没点心吃喽!”杜心五笑呵呵的对着两名汉子说道。
原来那满脸胡须的汉子就是青帮北直隶地区的扛把子,那带礼帽的却是红帮北直隶地区的扛把子,青红两帮素来不和,今日却一同出现在了马烟枪的府上,更让人吃惊的是,杜心五竟然还是青红两帮的龙头。
马烟枪现下才明白,自己是惹上瘟神了,这些个平时不起眼的苦力,现在倒成了自己最难缠的一群人。
“爹,你打我干嘛,不就是一群下等的穷酸苦力嘛!我现在就调兵过来,全部给我突突了。”马景辉捂着自己的脸,愤怒不已的说道。
“老二,你是不是傻啊!私自调兵,那是死罪,就是警卫团团长也保不住你。”马家老大是官场里的老油条了,这些个大人物的嘴脸,他见得多了,平时拿着孝敬,啥都好说,真要出事了,立马撇得干干净净。
“京师警备厅卢厅长到”
此时院外又传来通报声,这回来的倒不是什么下等苦力人了,这京师警备厅可是这北京城里实实在在的实权衙门。
吴警正一听,屁股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飞也似的跑到卢师德跟前献着殷勤。
卢师德正眼没瞧他,径自走到杜心五面前,恭敬地道了一声“杜先生,卢师德来晚了,还请恕罪啊!”
“卢小子,你现在也贵为一厅之长了,对手下人的管教可不能懈怠啊。”此时的杜心五正坐在秦朗不知何时搬来的椅子上,见了卢师德,屁股都不挪一下,直接说道。
“是…是…先生教训的是!”卢师德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旁的手下,把吴警正给带了下去。
马烟枪此时已经明白,自己栽了,彻底的栽了,像自己马家这种根基不稳,骤然富贵的人家,在真正有权有势的人眼里,啥都不是。
“张大疤,赶紧把人给我带出来,快…”马德贵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赶紧吩咐人把英子和喻老汉给放了出来。
“爹!”
“英子!”
当英子和喻老汉二人被带出来之后,秦朗和喻秋萍赶忙迎了上去。
英子一头扑进秦朗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秦朗迟疑了一下,接着便也抱着英子不停的安慰她。
此时的喻老汉应该是伤得不轻,他本就病着,再被马烟枪一折腾,此时恐怕就剩下半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