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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你。”
上官德廉诧异,他是怎么都没有想过是孟凡生提的魁首,若是说原因,林无若大字不识,孟千药不屑文客,他下意识里边便觉得孟凡生应当不通诗文才是。
于是台下闲人皆疑惑,嘀咕道:“此人是谁?”
“不认识,前几年的诗会也未曾见过,奇也。”
孟凡生对着上官德廉笑道:“晚辈也没有想到能摘魁首。”
“哈哈。”
上官德廉亦笑道:“少年英才,含蓄蕴藉,孟千药有福啊。”
紧接着,便有鉴诗团一拥而上,喃喃道:“本以为这番诗句是为不惑者而作,不想却是翩翩佳公子,果真让我辈汗颜呐!”
瞧去,鉴诗团全然是些上了岁数的人。
“原来是孟公子。”
叶尚书也讲孟凡生认了出来,一语点醒众人,惊道:“此人不正是为南宫将军刮骨疗毒的那位。”
“早有耳闻!”
“原来这便是夏都街巷传尽,却不曾露面的大将军之子!”
“果真身上有几分大将军的俊气。”
由此刻起,孟凡生以后出门,逢人便要道声好,还可能有人嘻道:“孟公子可否赐诗一首,与我悬挂家门,寓来年好运吉到。”
上官德廉介绍道:“这便是刑部尚书叶知秋。”
“叶尚书。”
孟凡生礼貌性的向这些个官员问好,虽然他不喜这套,但是人既然到了这个位置,规矩,他还是得守着。
“陛下出来了。”
有人提醒一句,正是夏帝从神坛出来,孟凡生一眼便看见两人,一个是古沁儿,一个是景王。
景王竟然不跑路,还堂而皇之的进出。
只因为,孟凡生昨夜看见的另一副灵位,与三潭守赵家的灵位极其相似,都是姜国独有的贵臣制作工艺。
唯一的区别,便是景王供的牌位上,似有一副冠冕。
“群臣,参见陛下。”
此时,万千灯火照耀,欲与白日来比较。
夏帝身前臣服着成千上万人,有的,只为目睹帝王颜容,不惜徒步百里。
夏帝抬手间,笑道:“起身吧,今日乃喜庆的日子,普天同乐。”
然后侧身问道:“敬神词魁首可出来了?”
右相将诗句呈上道:“这一首,便为魁首所做。”
而后笑道:“陛下一定猜不到此次的魁首是哪个。”
“哦?”
刘公公将诗句轻声念出,夏帝点头赞道:“此等功底,着实合了寡人的心意。”
“可是孔先生出山了?”
刘公公摇摇,道:“回陛下的话,作者并未署名。”
夏帝一把夺过纸张,叹道:“字体确实潇洒,不过确实不是孔先生的笔迹。”
孔先生已经隐居多年,怕早没有少年的冲劲,又怎会在敬神词上杀一记回马枪。
上官德廉将孟凡生指出来道:“此魁首,正是陛下天天念叨着的孟公子。”
“孟凡生?”
夏帝撇了一眼,这倒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于是嘀咕道:“那便开始宣词吧。”
有队伍,行列整齐,步伐一致,由神坛中来,再进神探去,夏帝由大道而去,有祭使念词。
此祭使,让孟凡生隐约看出。
乃是屈楚河。
靠!
这货怎么混的这么好?
不是说好的混个生济?
而此词,才是祭神的关键所在,亦称为敬神词,乃集天下文坛大家所做。
细想,祭神这种重要的日子,怎么会全看运气,任民之发挥。
而诗,乃祭神的敬酒环节述之。
“说好的奖励呢?”
孟凡生躲开人群,与南宫沐儿嘀咕道。
南宫沐儿鄙视一眼,道:“你急个什么,等祭神活动结束了,陛下自然会与你说。”
于是孟凡生将信将疑。
在神坛的最外围。
那个衣衫褴褛的人望着眼前涌动的人群叹息,边境战乱,都城却还歌舞升平,好不乐哉。
“麻烦让让。”
路人闻此言,皆让出一条道,只因为来人臭的很,实在不想挨着。
在无数鄙视的眼神下,来人四处张望,他刚刚去了府上,门童与他说,公子去看洛神节,他这才匆匆过来。
直到有一人于高台只是颂诗,他才老泪横流,辗转多日,终于找到了归宿。
颠簸着,钱守朝孟凡生走去,孟凡生恰巧撇见,心里暗道,洛神节竟还有乞丐掺杂其中。
再近,孟凡生心里便惊了。
竟是钱守!
孟凡生不再与南宫沐儿争辩,急忙上去扶去。
诧异道:“钱守,你怎会变成这服模样!发生了什么?”
南宫沐儿有跟上,惊道:“他不是应该在三潭守做安稳县令吗?”
然后责怪孟凡生:“莫非你没有向陛下说此事?”
“怎么可能。”
孟凡生白一眼,钱守叹息道:“非也,是钱守自己逃过来的。”
“逃!”
“正是,三潭守应该已被乱军攻陷,若不是我跟随徐安多年,有些眼力见及时逃出,怕早一命呜呼了。”
钱守将三潭守事由细细道来。
自孟凡生离去之后,景王叛军进驻县城,民生哀怨,李三元麾下夏军长驱直入,与叛军大战,出此之外,洪四奇快速召集的贼军打压富士,钱守逼不得已,亲自进都诉御状。
由以其中叛军引人膛目,一时间人群惊怒,景王叛乱,何等大事,还偏巧赶在洛神节。
“动作竟然这般快!”
夏帝的诏书恐怕都没有发出去,孟凡生疑惑问道:“李三元是个什么人?”
南宫沐儿思考片刻,李三元行军向来诡异,着实想不通他这般做的目的。
便晃头道:“北夏有两帅三将六师,李三元便是三将之一。”
“可是他这么做的用意又是什么...。”
南宫沐儿摇头,早知道事这么大,就不该此时问钱守,看围观过来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遍夏都。
便是压也压不住,景王的大麻烦来了。
孟凡生心里暗笑,这次是机会撞上门。
一叠更比一叠强,孟凡生作的敬神词此时反而风平浪静,而景王叛乱的事,正在热评。
上官德廉愁眉苦脸,不知道是哪个在传景王叛乱,待陛下祭神完毕,怕有一袭风雨狂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