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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三道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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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没过多久,交趾有份奏疏就放在了成祖皇帝的御书房。
  这份奏疏是胡季犛根据自己的心腹范巨论所提供的材料来撰写的,成祖对此深信不疑,这也就是沐晟找不到建文皇帝的真正原因,可以说,是胡季犛的这份奏折让黔国公沐晟摆脱了隐藏建文帝的嫌疑。
  此后张显宗不但遭到朱棣的咎责、问罪,还受到交趾大臣们的围攻和责难,久而久之他身心疲惫,没过多久便逝于任所。
  当朱棣刚看了奏折,询问杨荣要怎么做时,杨荣就说,将张显宗调至京城降级录用,可朱棣却无比气愤地说道:“我没有治他的罪已经算是客气了,还要将他调入京城?朕可不做这般傻事。”
  张显宗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推行“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的怀柔政策,安抚军民,免除苛政,起用人才,兴办水利,发展生产,兴办教育,把交趾治理得井井有条。“当远人款附之初,兵农以数百万纪,号令所及,民庶欢呼”。还使原先不受朝廷节制的清林知州王赋、武宁知州魏思善驯服,并有惠政,“显宗抚绥新附,人亲之如父母,交人祠祀之”。
  张显宗的去世让吴言信的心里难受至极,也使得惠帝朱允炆的内心痛苦万分,他毕竟当过了自己的侍读,可为了他朱允炆却被朱棣抛弃,使之万分伤悲,以致过早离世。
  且说,咸宁看见了上官,上官见到了咸宁,两人似有千言万语,似有万语千言,他(她)们相互间招呼未打,就在太监小桌子的引领下来到了园林。
  上官的第一句话是:“公主近来咋样?身体可好?”咸林一听,心头一热,顿时泪雨涟涟,她忽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咸宁一边哭,一边诉:“苍天啊!为什么朱智明的命,会如此之苦?”上官紧紧地抱着咸宁,听她讲述那鲜为人知,令人愤怒的悲伤之事:
  江东上海府来了个秦香秀,表面上是随宋瑛一起进京来的丫鬟,其实就是宋瑛的相好,宋瑛是为大明朝的驸马,目的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将来能够寻找到更多漂亮的女人。
  婚后的宋瑛,将秦香秀藏匿在了东厢房里,他三天两头地就和香秀鬼混,朱智明气愤不过,便去找宋瑛理论,宋瑛却笑嘻嘻地说道:“芋艿别说薯蓣,薯蓣莫说芋艿,皆是溜溜滑。公主和上官画师不也是一样的吗?你们做的那些好事,宫中谁人不知?哪人不晓?堂堂一个大明公主,竟然扮成穷困潦倒的邋遢书生,从南京追至邵武,还险些丧命。”咸宁奇怪地问:“是谁告诉你的?”宋瑛淡淡地回答:“没有不透风的墙,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就在宋瑛去山西大同,抗击蒙古后裔瓦刺前,他将答案告诉了咸宁,画师猜是谁?”“是谁?唯恐天下不乱。”
  “就是你的妻子朱茵的呀。当时的咸宁不能接受,朱茵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为了画师,她默默承受痛苦,直至驸马府那天出事,咸宁才明白一切。”“宋瑛有书信吗?”“没有,临走的时候,他抱着秦香秀对咸宁说:“香秀就跟我去山西了,公主在府里,愿意咋地就咋地,就全当没有我宋瑛这个丈夫。”“那为何不告诉皇帝?”咸宁苦笑道:“告诉了父皇,咸宁不成寡妇了吗?”想想父皇会放过如此过分欺负自己宝贝女儿的驸马吗?没有了驸马,那和常宁公主有什么区别?”上官气愤地骂道:“忒过分了,这还叫夫妻吗?”“什么夫妻?除了羞辱咸宁,宋瑛还会做些什么?智明实在受不了,就告诉了母后,家丑不可外扬,母后怕皇室丢糗,要咸宁咽下苦果。为此,母亲的身体是越来越差,是如今,母亲走了,咸宁头上的那块天,就像要塌下来似的。”
  “没想到公主会这样的苦,是我上官伯达对不住您。”“这和你没有关系,是命,命该如此,跑也跑不了。画师光听我诉苦,自己都苦不堪言,咸宁太自私了。”上官松开了双手,面带微笑地说道:“过去的事情,总要让它过去,还沉湎在以往的岁月里,生活就没有了希望。”
  “不过咸宁还是相信牡丹会和画师走在一起。”“谢谢公主,原谅上官才来看您。”
  “我们之间就别说谢谢和原谅了,只要画师今后常帮智明画像,智明便感激不尽。”“你看公主,不也是那么见外。”咸宁忙回道:“对、对、对,不见外,不见外。”
  上官要回去了,怕是时间长了,会被人闲话,咸宁已经很可怜了,上官不能在她的伤口上再撒盐巴。
  小桌子进了园林,见公主一人发呆,便上前问道:“画师呢?去哪了?”咸宁连忙回答:“去找谋士姚广孝了,他怕时间长久了,会给咸宁惹上麻烦,上官来看咸宁,智明已是心满意足,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很苦楚。”“不是奴才多嘴,公主始终没有忘记画师,而画师的心里也未必就没有公主。驸马在外,领兵打仗,又不知啥个时候返回京城?若是有情有意,等再久那也值得,可驸马从来就没把公主放在心上,不是那百般折磨,就是那万般羞辱,这样的男人,您为他持什么戒律。守什么活寡?我的公主啊。”
  “小桌子,你无法无天了,竟敢在本公主的面前,胡言乱语,看我不叫人打烂你的嘴巴。”说后,便大声地哭泣了起来。小桌子一边跪着承认错误,一边用力地扇着嘴巴,望着嘴角淌血的小桌子,咸宁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她不管什么尊卑,不睬什么贵贱,主仆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与此同时,丽妃刚想跨出大门,朴恩俊连忙拦住,“你是去哭丧的吗?皇帝在‘慈宁宫’吗?你的这身衣服合适吗?”丽妃觉得在理,皇上不在,哭给谁听?祭奠皇后应穿素服,这般浓艳的衣服,穿在身上,太不适宜。
  第二天,皇帝按照谋士的建议拟了三道圣旨:第一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于姚广孝、纪纲、刘清等人立下的功劳,拟任姚广孝监管‘三司’,纪纲兼任禁军首领、京城卫戍总指挥,刘清拟任正四品武官‘佥都御史’。钦此。
  第二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亦是如此,悲、喜相冲、乐、愁相克。鉴此,即日选美。由首辅解缙、指挥使纪纲全权负责。钦此。
  第三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除朱允炆、方孝孺之族外,天下大赦。钦此。
  这三道圣旨,是朱棣和谋士共同商榷、妥协后的结果,由此看出,姚广孝在朱棣心目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雪丽得知,皇帝和大臣议事后,会率臣工们到慈宁宫,祭拜徐皇后。雪丽着上了一身的素服,跌跌撞撞、趔趔趄趄地从永安宫里出来,如泣如诉地走到了慈宁宫,“我的姐姐啊!你怎么就走了呢?叫妹妹我如何度日啊?”见人越来越多了,她就更加大声地哭诉道:“只听姐姐要调养,慢慢调养身体康。谁知一下变了样,姐姐一去永不返,姐姐与我情谊长,喊不答应空思想,哭不转来断肝肠。我的姐姐啊!”随后,便向棺椁的一角用力地撞去。
  大臣们见丽妃的额头上流血,昏阙了过去,连忙叫来诸葛御医,大家一边包扎,一边摁住她的穴位,丽妃“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还是让我跟姐姐走吧?”说后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丽妃不错,有情有意,我看她做皇后最合适。”“皇上的家事,瞎操心什么,难道你比皇帝还要急。”“怎么说话呢?是人话吗?动不动就上纲上线。”
  守护棺椁的锦衣卫士兵不知怎么样才好,这些大臣可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官啊。
  其实,一下朝,得知丽妃来哭丧,朱棣未跨进慈宁宫就直接回到了御书房。
  此时,姚广孝走了过来,“你们来这里做些什么?不点香、不跪拜,难道想要皇后死了之后也不得安宁吗?为人臣子怎能这样?”大家一听,惊恐万状,连忙点香跪拜,乞求皇后的谅解。
  且言,纪纲沉浸在喜悦之中,皇帝这么信任我,纪纲真是因祸得福啊。吃水不忘挖井人,若不是姚广孝的暗中帮助,纪纲就被陈瑛利用,要真是那样,甭说现在能够如此发迹,兴许人头早就落地。谋士呀!谋士,您真是我纪纲的大恩人呀!
  丽妃的前脚刚刚跨了出去,王贵妃的后脚就紧跟着进来。丽妃斜视了一下王贵妃,王贵妃毫无反应,她点香、插烛、烧纸,三拜三叩首之后,她就倒上了一杯白酒,洒在了棺椁的前边,然后大声地喊了一句:“姐姐,您天堂走好!”
  王贵妃随即就走了出来,她猜想丽妃会在外面等候。走出了大门,果然看见了丽妃,丽妃快步迎了过去,“姐,能否到妹妹的永安宫叙一叙?”
  王贵妃知道丽妃想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她不能和丽妃走得太近,若是被别人抓住了小辫,就会说自己是和丽妃一起毒死徐皇后的同谋,她甚至对先前的那些言语,也是懊悔不已。见丽妃还等着自己回话,王贵妃不耐烦地说道:“以后,我们姐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丽妃一听,十分恼火,“怎么?姐姐是想撇清关系的吗?想置皇后于死地的人,不光就是我雪丽了吧?”王贵妃心里害怕,马上转换了口气,说:“姐姐不是要你撇清啥子关系,在这节骨眼上,不能出错,否则,你我都得完蛋。”“会出什么错?”“妹妹今天出格的表现,就是出错。”丽妃惊讶地问道:“错在哪里?”“妹妹和徐皇后的关系,大家有目共睹,皇后已经离开多日,那时的你去了哪里?突然间,你就哭了个死去活来,谁会相信啊?”“怎么不信?那些官员都被妹妹我感动了呢。”王贵妃摇了摇头说:“这是暂时的现象,只要官员们略加分析,就不会那样想了。听姐一句话,自作聪明,只会适得其反。”
  王贵妃生怕丽妃粘上了自己,难以脱身,她籍常宁病情加重为由,赶紧离开。丽妃心有不甘,这话还没有说到点子上,人就走了,于是,她大声喊道:“别忘记我们姐妹原先的约定。”王贵妃头也不敢抬,急忙命令管家,赶紧抬轿走人。
  回到了自己的宫里,王贵妃着实被女儿吓了一跳,几个太监在前面跑,常宁脱下衣裳在后面追,王贵妃一看这般情形,愤怒地骂道:“是谁放她出来的?不知道公主是有病的人吗?”常宁一把抱住了母亲,死劲地亲吻,“沐昕,看你还往哪里跑?去房间睡觉。”贵妃气得暴跳如雷,刚想发作,甩她耳光,可是她忍住了,她没有推开女儿的手,而是顺着女儿的心思说了下去:“沐昕不跑,跟常宁睡觉。”见此情景,丫鬟、太监都失声地痛哭了起来。
  王贵妃连忙唤来负责自己府里看病的李太医,李太医道:“公主是长期思念驸马所至,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目前皇帝已经大赦了天下,公主、沐昕本是夫妻,贵妃速求皇帝颁发意旨,只要沐昕回到了京城,公主之病,就会自然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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