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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晓然,已日至尽头,她无限辛酸、感慨万千……本要寻机自杀身亡,可细细想来,自己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替父报仇,定让仇人加倍偿还。不见陈瑛的悲惨下场,春花死去何甘?
与此同时,朱茵、孙管家已经走到了皇宫禁军,她要向董明、孙貌摊牌。
孙貌看见伯父,心里无比高兴,“近来伯父都去了哪里?让侄儿担心死了。”孙管家看了看四周,又瞧了瞧门外。孙貌见他神神秘秘,就奇怪地问道:“伯父,您这是怎么了?放心吧,没有人。”见确实没有了人,孙管家才告诉侄儿,自己的真实情况。耐心听完伯父的讲述之后,孙貌反问道:“我们孙家,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辉煌?难道不是伯父经常说的光宗耀祖吗?侄儿希望伯父不要毁掉孙貌的前程,那样的话,您又如何对得起孙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您那过早就死去的弟弟?”被侄儿一连问了几句,善于辞辩的孙管家也一时间答不上话来,见此情景,朱茵厉声呵斥:“眼下造成的恶果,不是你的伯父孙管家,而是禁军首领董明的妻子,岂能责罪自己的长辈?实话告诉你这个禁军的千户,我们是来拯救你的,若再耽搁,恐怕神仙也搭救不了。”孙貌听后,疑惑地说道:“能不能直截了当地说个明白。”朱茵将牛小丽的讲述,给董明、孙貌重复了一遍,见董明低头不语,朱茵就严肃地说道:“春花为父报仇,将首领拖下了水,为了飞黄腾达,你利用自己在禁军的权力,花钱雇人,毒死了陈府的五太太,并将五房的丫鬟牛小丽,2次扔进了秦淮河里,一次是禁军的卫士轮番欺负,被秦淮河畔的渔民搭救,一次巧遇锦衣卫的人马,西南返京,由于穆肃的拼死抢救,才得以活命。小丽的命真大,如今的她,不但没有被你们害死,还从姚府里逃到了宋瑛的府邸,今晚的驸马府,不但是为了咸宁公主庆祝诞辰,更重要的是小丽将会与你当场对质,戳穿你们欺上瞒下,污蔑皇室的罪恶行径,而首领和春花、孙貌势必与陈瑛一同的可悲下场。”
事实俱在,董明、孙貌都无话可说,朱茵乘势而言:“首领不如先发制人,派手下埋伏在驸马府邸的四周,挟持朱棣,逼他退位。”董明惶恐地问道:“即使朱棣退位,还有他的儿子啊,建文皇帝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目前惠宗的残留人马和瓦剌军队远在山西境地,离京城甚远与宋瑛部队又呈现胶着状态。我们这样做的目的不是现在就夺回江山,条件还不成熟,目的是挑起朱棣父子之间的矛盾,搞乱朝廷。”董明惶恐地问:“要是朱棣不让位,太子又没有当皇帝的想法,董明不就死定了吗?”朱茵大声地说道:“首领还有道路可选择吗?你就等待三司的定谳和审判吧。”“那好,既然无路可走,只能拼死一搏,但愿皇帝答应退位,太子愿意登基。”董明万般无奈、没有了退路。
话说,纪纲见到皇帝、皇后,双退打颤、嘴唇哆嗦,他向皇帝、皇后请了安后,低头退下,反复思虑着陈瑛的话语,“现在怎么办?万一丢失了小丽,皇室机密就会泄露,纪纲如何担当得起。”
姚广孝悄悄地走到纪纲的身边,小声地问道:“纪大人,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呢?”“没有……真的……没有。”“姚广孝笑了笑说:“看你紧张的,又没人追问,还什么真的没有。不过,老衲知道,纪大人心事重重,看你心神不定,是否需要得到老衲的帮助?”纪纲正处在云里雾中,被姚广孝这么一问,他像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忙说道:“谋士帮忙,纪纲永世不忘。”“叫穆肃领着锦衣卫的将士,偷偷地埋伏在府邸的周围,誓死保卫皇帝的安全。”纪纲还想再问,姚广孝摆了摆手,说:“去吧,没时间了,要是想活命就听老衲的。”纪纲想起了朱茵在园林里的话语,哪敢怠慢,连忙唤穆肃回司搬兵。
徐皇后来到了女儿的房间,她十分愧疚地说道:“女儿啊,父皇、母后对不起你,结婚不久,父皇就将宋瑛从你的身边,调至千里以外的山西去抗击瓦刺的入侵,而今女儿的生辰,父母也会忘记,幸好谋士及时通知,来,这是母后的一点心意,随后,她从脖上解下了光亮闪闪的银项圈,极其沉重地说道:“这是你的祖母,敬爱的马皇后,在母亲十五岁那年,也就是与你父亲订下百年好合之日的当天,马皇后送给母亲的珍贵礼物,母亲与皇上朝夕相处,能得到你父皇的格外宠幸,离不开你祖母的谆谆教导:不以私欲开口,要以生民为念,谨遵古训、仁义至上。若女儿能以此为镜,那便是母亲的希冀所在。母亲有了预感,怕是时日不多……”咸宁连忙打住了母亲的话语,她说:“今天是女儿诞辰之日,母亲别让咸宁伤心。”徐皇后笑了笑说:“对,对,今天是宝贝女儿快乐的日子,大家都要愉悦、欢心。”
太阳都快下山了,还不见陈瑛的人影,春花有些坐不住了,心想:难道陈瑛知道了一切,逃跑了,可他能跑去哪里呢?
原来,陈瑛早就探到皇上、皇后要去宋瑛的府邸,小丽躲到了驸马府中,可他还是存有侥幸心理,或许是人家搞鬼,故意放风,让陈瑛上当,皇帝在那,自己不能不去,可陈瑛的心里是七上八下,惶惶难安,再等等,再等等,就看纪纲那边会做得如何?若是纪纲利用陆浩,已将牛小丽搞定,那自己还要担心什么呢?
没有等来纪纲,等来的却是董明,董明一边布置禁军人马埋伏在宋瑛府邸的周围,一边飞快地跑向陈瑛的府中,见董明慌神,陈瑛急忙问道:“情况如何?难道小丽还真被咸宁藏匿?”“只是听说,若真是那样,如何应付?”“真是那样,你我就是在劫难逃,天黑了,再迟皇帝就会起疑心,都是你们夫妻做出来的好事,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董明十分不悦,“是我愿意的吗?要不是春花以毁婚胁迫,董明岂会干出这等恶劣的事情?”“好了,别去推卸责任,或许就是虚惊一场,姚广孝只是利用牛小丽的去处,试探着我们,倘若你我自乱阵脚,败露了计划,岂不成了冤大头?”
董明知道陈瑛是在自我安慰,他已做好了准备,一旦小丽道出了实情,只有实施朱茵的谋计,虽然希望渺茫,但总比没有更强。
朱茵叫孙管家离开南京,自己却急返宋府,朱茵要求到厨房里帮忙,她一边端菜,一边扫视着周围的情况。她深知自己留下来,意味什么,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为帮助建文皇帝夺回江山,自己的牺牲算不了什么?此时的她,想到了祖母,想到了父、母,想到上官伯达,想到了陆浩,想到……
且说,陆浩见穆肃快速地走出了驸马府,连忙追上去询问:“穆大人要去哪里?夫人可是要你帮助牛小丽指证董明、孙貌杀人灭口,你去了,谁给她证明?”“穆肃在那里,算什么?有纪大人足欤,况且,禁军行凶之事,纪大人也可证明。”陆浩极为不满地问道:“莫非穆大人要扔下夫人不管?难道我们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穆肃大笑道:“陆大人是不是?我不管,也不想管,穆肃出于对小丽的爱怜,欲拯救其生命,才听命于夫人的,故而会与你一同将小丽送至宋府,穆肃与夫人没有任何的承诺和约定,当然,也谈不上管与不管的问题,更说不上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倒是陆大人,你上的是夫人的船,与夫人关系又极其密切,理当彻底陪护,不过嘛……”见穆肃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陆浩连忙追问:“穆大人为何不说?不过什么?”穆肃故作为难地说:“穆肃是有条件的,告诉了你,我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否?”
很显然,穆肃是害怕自己跟着他。唉,夫人要自己注意锦衣卫里的一举一动,可锦衣卫里人都不认识,如何监视?跟在穆肃后面又能起到什么作用?谁会听我陆浩的?还是听听穆肃的高见,再另作打算。想到这里,陆浩便点头应诺。
穆肃说:“眼下驸马府邸的走势,全由姚广孝掌控着,别看夫人精明,但她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只是姚广孝的一个可利用的棋子而已,夫人是想借用小丽搞乱朝廷,分裂皇室,为建文皇帝平复江山做好前期的准备。”“您说夫人他(她)们能成功吗?”“目前形势对建文皇帝不利,倘若瓦刺再次败退,两者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了,除非是内乱,否则,建文皇帝必败。”陆浩一听,两腿冰凉,他又急切地问道:“眼下夫人的处境如何?”“夫人留在驸马府邸,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陆大人倘若回去,只是增加—具死尸而已。”陆浩一听,毛骨悚然,慌忙讨策,问道:“依穆大人之见,陆浩应当何为?”“没有更好的计策,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离开夫人,离开锦衣卫,从三品的武官也不要。”穆肃哈哈大笑道:“我说陆浩啊,陆浩,你也太天真了,是命重要?还是官位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听老哥一句话,赶紧逃命吧?再迟,可就跑不了了。”
穆肃说的对,泥鳅是翻不起大浪的,建文皇帝自己都不想复辟,念起了弥陀,敲起了木鱼,他人又能何为?只是不舍离开朱茵,自从和她有了肌肤之亲,眼前总是浮现着她的影子,可是,没有了生命,就没有了一切,夫人,是我陆浩对不起你。
陆浩要拉队伍,上乌君山,打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天地。
董明与陈瑛一起来到驸马府邸,见来人都差不多了,姚广孝就陪着皇帝、皇后坐在了圆桌的正上方,咸宁紧挨着皇后,董明、春花,上官、牡丹,陈瑛、纪纲依次排列,见朱茵端盘,徐皇后不悦,她对着咸宁说道:“女儿啊,朱茵可是咱们自家的姐妹,怎好让她洗碗、端菜。”咸宁也觉不妥,连忙唤来小桌子,小桌子随即叫来个丫鬟顶替,徐皇后看了看朱茵,十分关切地问道:“上官啊,你可不能虐待了我家朱茵,看她脸色憔悴,本宫甚是难过。”上官连忙起立回答:“皇后,您说得对,以后上官伯达要多加注意,决不亏待妻子——朱茵。”朱棣大笑道:“时间不早了,人也到齐了,就那解缙是个书呆子,他负责《永乐大典》的编撰事宜,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就不管他了,菜都上了好几碗,庆生喜宴可以开始。”
在姚广孝的主持下,大家敬了皇帝、皇后,祝他(她)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寿无疆。敬公主咸宁,祝她身体健康,青春永驻。
酒过三巡,姚广孝朝着咸宁使了个眼色,咸宁会意,悄然离桌,进到了自己的内房。守护在床头的刘清,连忙从床下拉起了小丽,谁知小丽吓得面如白纸,全身颤抖,咸宁细看,她还尿湿了裤子。
刘清将她扶好,安慰道:“今日是你为主人报仇的好日子,忒大的风浪都闯过来了,你还怕什么呢?今天有皇上、皇后、公主、姚大人为你做主,还有上官、牡丹、朱茵帮着你说话,我相信小丽一定行。”被刘清这么一鼓励,牛小丽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大声说道:“大家放心,我不怕,就是为了帮助过小丽的这些好人,小丽都没有半点害怕的理由。”
咸宁帮助小丽梳妆打扮,尽量恢复她原来的面貌。在咸宁的牵引和刘清的陪护之下,牛小丽来到了客厅。
看到这般情景,众人甚是惊讶,除了惊讶之外,陈瑛、春花、董明、孙貌还不约而同地站立了起来。朱棣放眼望去,十分雅趣地问道:“这就是公主为我们准备的节目吗?”姚广孝伫立回答:“皇上、皇后,这就是公主为大家准备的一出好戏。”“咸宁太懂事了,朕倒要看看这出戏里演了些什么?”见四人人依然站立,朱棣笑曰:“你们可认识?也忒激动了吧?”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陈瑛官场上滚爬了几十年,历经太祖、惠宗、成祖,左右逢缘、老谋深算,甚至虚伪诡诈、颠倒黑白,不但能够化险为夷,而且官还越做越大。可是这次失算了,神仙都帮不了了,陈瑛呆若木鸡、虚汗夹背,静静地等待着朱棣的判决。
目视陈瑛如此的窘态,春花却是嫣然一笑,她早已知道会有今日,只不过,这天来得太早了一些,她还没有享受到幸福美好的生活。
董明、孙貌虽说害怕,但他还有一缕救命的稻草,就是冒天下之大不讳,等待着朱茵的暗示,胁持皇帝,逼他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