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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孩子,不要难过!我对不起你……是我一手缔造了所有人的痛苦……”
李大胆将她扶过来,她全身已经被抽空,只得伏在他的怀里。
他知道冷姝瑶的伤心并不是错怪了薛老,而是她有个比既知的骗子还要让人憎恨的爹。
众人都知道薛老或许整个后半生都在等待着将真相大白,“薛老,那你能告诉我们,你是怎样中的这蛊毒吗?”
他说话已经非常困难,但他却愿意透支自己的生命,来还原真相,尽管孕妇忍不住的流着泪,却还是尽量保持着温柔与期待,她知道很多事都比生死更重要。
所以他即便会一开口就死去,她也不会阻止。
“县令不同意发兵,我只好去更远的安南国边境借调骑兵,只要边境无战事,来回半个月,不会影响大唐安危。很幸运,守将看了我剿灭花神宫的命令,又有兵部大印和腰牌,答应了我的请求。”
“所有匪徒都被剿灭了对吧?”魃魔小师傅天真得像个孩子,他只想确认坏人一定是死了无疑。
薛老点头。
“只可惜骑兵长途奔袭七天,还是没赶到最佳时机,副将带着我之前的那一队兵和花神宫的主力早已经与他们开战了。而他们不知道,此刻黑瞎子岭熊大熊二兄弟背弃了盟约,四方围剿他们,伤亡惨重……”
说道这里薛老面无表情,双眼的瞳孔放到最大,似乎升起了一丝血红色的怒意。任谁都知道,只有见过那种场面的人,想必都会是他如影随形的终身恶梦。
良久,他才从思绪中回到现实,“我借着骑兵的突袭,快速的打掉尖东树,等黑瞎子岭前来支援时,我带一小队人冲入黑瞎子岭,一把火烧了熊氏兄弟的大本营,他们气急败坏,又无处可去,只得与我硬碰硬,山匪终究是山匪,被骑兵很快消灭,剩下的两处匪患全部投降。”
“接下来你换回了主将袍,去见了春寒公主对吧?”
薛老点头,“我大胜回来时,春寒公主已经误会副将是黑瞎子岭的卧底,感情决裂。他率残部前来投奔骑兵,正好被我抓住,我一怒之下准备将他以违背军令就地处决,但又害怕花神宫从此再不相信朝廷,滋生反叛国家之罪孽,所以给他穿上副将服,前去花神宫请罪。”
“为表诚意你自然不会带很多人马,花神宫早已对你们心存戒心,也不会让兵马进入她们的营地,对吧?”
薛老将手伸过来,拉着李大胆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与你在哪里见过,所以你最懂……”
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又咳嗽了,幸好这次没有咳出血来,他便继续讲,“我和副将二人进入营地,春寒公主将人全部撤进帐篷内,以表示对我们的厌弃,只在门前摆了一碗酒,‘要想见我,主将请喝下这碗酒’,我当时并不知道酒里有毒。”
“其实就算当时你知道酒里有毒,你也会喝下去的。”
薛老再一次点头,“无论是谁的错,在战场上都是主将的错。”
接下来的故事就不必讲了,副将肯定不肯以死谢罪,又加上薛老毒性发作,便冲入帐篷杀死花神宫在帐篷内的所有头领,然后又班师回朝谎报主将战死,冒领军功。
李大胆替薛老讲完最后的故事,薛老眼里的光芒就开始发散……
“你别死……你还没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他是谁?”
“他……是……你……父……”薛老是个善良的人,即便是死,也不愿在让活着的人痛苦。
看着薛老安静的躺在木地板上,表情很安详。李大胆一时间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什么?
竟不自觉的自语道,“居然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嗯……一声重重的气息从鼻子里释放出来的声音,“我叫薛定矛。家父希望我能继承祖辈衣钵。”
刚刚陷入难过的情绪中的众人,被这一声嗯,惊醒,看着死而复生的薛定矛,悲喜交加……
“你不是死了吗?”
“我的天,他拔了刀……”
还是独孤紫灵心细入微,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自己拔了腰上的刀。
“不,不碍事的。”老者从腰间撕了一条已经结成块状的布,捂在腰间,原本就很短的裤腿就更短了!
“外面那群人不死,我心事还没了,怎么能放下小鬼们独自去当阎王。”
李大胆慌忙解下外衫,给他穿上,准确的说是捆在腰间,这样他的血会流的慢些。
魃魔小师傅一听薛定矛说外面的那群人还没死,他不能先死,立即站起身大义凛然道,“老先生你尽管歇着吧,我替你出去收拾他们!”
说完也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猛一脚踹开堵在门口上的大床!跳出门去……
“傻子,我的床……”
冷姝瑶老脸尴尬的一红,原本双目泪垂的脸忍不住一喜,害羞的扑入李大胆的怀里。
薛定矛乐呵呵一笑,“孩子,别担心,我还没死,在替你们找一张回来便是。”
他如此一说,冷姝瑶更加没办法把脸转回来了。
“咱们还是先去帮魃魔对付外面的强盗吧!”
一语落地,外面已经火光四溅,魃魔小师傅虽然武功了得,但也耐不住人多,而且对方还是远程武器加火焰魔法,定睛一看居然是有火无火两种箭,不得不佩服敌人的聪明。
魃魔小师傅忙活了半天,击落的箭矢不少,却没抓住半个敌人。
李大胆与二位仙子冲到门口却不敢出去,李大胆不会武功自然不说,二位仙子都是女流之辈,练得都是近身毒功,敌暗我明的状态下她们贸然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让我来助他吧!”
三人一回头,只见孕妇扶着薛定矛,他手里拿着那把刚从腰间拔出来的短刀,另一只手拇指与食指一含,“嘘”一声哨响,屋顶上咻咻咻犹如箭矢一般射入黑夜,朝着射箭的强盗飞去!
这一下箭矢开始变缓,魃魔听着箭雨声索迹而上,立时便听见敌人的惨叫声响起。
李大胆正得意,独孤紫灵突然一扯李大胆的衣角,冷姝瑶防备似的赶紧从她手里快速扯了回来。
独孤紫灵来不急与她吃醋,朝她一翻白眼,在他们俩耳边低语道,“楼主,薛老手上拿的是咱们短刀堂的匕首。”
李大胆全身一冷,我去,这祸国殃民的黑锅怎么扣在我头上了?他不敢转身看,但背后两人似乎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你们……短刀堂?”
孕妇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五个字,仿佛已经使出了来自骨髓的力量。
薛定矛眉头一皱,“你是青衣楼楼主?”
李大胆尴尬的一笑,不得不面对他俩,“二位,这楼主我只当了两三天你们信么?”
说这话的时候李大胆心里也没底,这明显自己都不相信的事。
“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兰桂坊无数冤死的亡魂报仇!”孕妇情绪一瞬间就被调集起来,她一把夺过薛定矛手里的匕首,立时寒光闪出,朝李大胆的胸膛刺来。
情急之下,李大胆自然是拔腿就跑,条件反射就使出倒走七星的步法,呼一声,薛定矛一把急急的抓在了匕首之上,他的手硬生生的徒手抓刀,居然没有流出一丝血。
“谁交你的这步伐?”
“魃魔小师傅。”李大胆又觉得不对,这步伐虽是魃魔所受,但却是天残北斗大师所创,便立即改口道,“天残北斗大师。”
“哈哈哈……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你似曾相识,说起来我算是你半个师兄!”
师兄?李大胆赶紧就地跪下单膝,“李大胆拜见薛师兄!”
这师兄弟一拜那就是自己人了,怎么的,嫂子也不能杀我了吧。
他斜眼一看薛定矛身边的孕妇,她怒气未消,“天残北斗大师既然收了孽徒,我就替他老人家清理门户。”
她想要拔刀,但薛定矛却紧握不放。
“怎么你要拦我?”
薛定矛将刀对准自己的胸口,“没有天残北斗大师就没有我,你们也就都活不到现在。”
他如此一说,孕妇的手软了下去。但双目的泪光闪闪发亮,“我们的仇……就不报了吗?”
“相信我,即使我会看不清,天残北斗大师也不会看走眼的。”他强行安抚住她,李大胆赶忙上前解释,“我真的只当了两三天楼主,我说不当,天残北斗大师非要我当下去!”
如此一说,薛定矛眉开眼笑,“看,我说什么来着,大师就是大师,功德无量啊!”
他凭空竖起左掌,做了个无量寿佛。
然后又继续道,“我没看错的话,外面伸手矫健的小师傅应该才是咱们俩的师兄吧!”
李大胆暗道,原来是一家人,差点丢了我的小命,“他才是大师的亲传弟子,你算他半个师弟,我充其量算是你半半个师弟。”
其实李大胆私下严格一算,魃魔小师傅交给他倒走七星步,算起来应该是天残北斗大师的徒孙,一想到叫魃魔为师傅,是不是显得自己太蠢了?所以才说是半半个师弟。
幸好薛定矛也不打算跟他计较,转而向孕妇说道,“沐雪,你放心,天残北斗大师如此安排,你们兰桂坊的大仇马上就能报了。”
孕妇双眼泪光,但她非常相信她的薛大哥,激动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