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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前头领着郑森,走在人群后面,过了两丈高的后门楼,便进到了正院落之中,眼前的建筑变得雅致起来。
一座假山映入眼帘,足足有两丈高,嶙峋怪石堆叠而成,山顶设有一个凉亭,一条石桥曲曲折折穿过湖水通到假山下,湖水因茂盛的水草呈碧绿的颜色,斑斓的鱼儿来回游动,听到人声便凑了过来,湖边围着石砌的栏杆,雕刻着牡丹、菊花之类的图案。
二人没有直走,进门后向右转,沿着湖边走了一百多米,迂迂回回、曲曲折折,经过数个设在湖边的亭子,终于又跨过了一道门槛,进到郑芝龙的院中,这是一个四进的院落。
进去一道门便是一个硕大的影壁,遮住了院中的景致,中国人不喜直来直去,影壁也是契合这种传统的产物,为的是不让外人一眼就看到院中的事务。
绕过影壁,便是一进院落,东、西各有一排数十步长的厢房,名为倒座,作为宾客居住、书塾、男仆人居住或杂间,郑森粗略数了下,大概有二十多间。
再往北走,穿越富丽的二道门,二人便算是从外院进到了正院之中,比起外院来这个院子就小很多,住的是家中的女仆、丫鬟还有拜访女宾客。
走过正院,再过一道们,二人来到了内院,院子又大了起来,东西各有五间厢房,住着郑芝龙的几位侧室还有孩子,看着倒有几间还空着,女子领着郑森进到西侧其中一间。
“公子,以后你就住这里了。”
郑森仔细打量着还算大的房间,地面是平整的青色方砖砌成,屋顶是上了漆的木板,靠南边墙摆着一套红色的直直方方的红木桌椅,南北两扇木屏风,北边可见一张四尺宽的床,床的四角均有立柱,顶上有盖,两侧的青纱帐卷了起来,南边屏风后却有一层帘子遮住,想来是又隔出了一个房间。
郑森指着里面,问道:“那里面是什么?是洗澡的地方吗。”
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家伙也好就没好好洗澡了,浑身上下痒得不行,估计已经成了虱子窝,十七世纪在海上漂的,哪一个不是这样的呢?
月儿笑了笑,说:“公子,不是的,那是月儿睡觉地方。”
“嗯?月儿姐和我睡一个房间?”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郑森心头,这感觉倒也不错。
“是呀,公子还小,母亲又不在,二奶奶就让我住到了这里,怎么了,小少爷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月儿像二奶奶请示一下住回到正院,也不远。”
“哎,别!别别别!千万别!”郑森赶紧说,原来二娘早都安排好了的,虽说自己还小,可能一个妙龄少女朝夕相伴,陪着聊聊天也是极好的,“你就在那个屋子住着。”
“嘿嘿!”月儿开心了笑了一声,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去叫人打些水来,给大公子洗个澡。
郑森抬起胳膊闻了下,身上确实有点臭,于是做到椅子上等着,顺手把五叔郑芝豹送给他的那个盒子放到了桌子上,盒子还挺重的,拿了一路怪费劲的。
拆开裹着的丝布,见到了一个的镶着金边的木盒子,打开来,竟然是一把一尺长的金色火枪,金色短粗的枪管和枪柄浑然一体,银色扳机连着夹着长方形燧石点火装置,郑森猛然意识到,这竟然是一把燧发火枪。
盒中还有一个陶瓷瓶和几个圆形的银色小球,相比应该是火药和铅弹了,细细看来,却发现盒中小球泛着白光,却不是铅弹,而是银弹。
郑森一下子不知道郑芝豹送他此物是何意,除了郑芝豹举动的含义之外,他也在想,此时世界上的火器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也想不出个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月儿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男仆,抬着一个大木桶,桶内还空空的,男仆放好木桶之后转身退下。
月儿笑着对郑森说道:“小少爷,水还在热,您稍等,等下他们就会。。。小少爷,你这、这是要干什么?”
郑森手上把玩着这一把短管火枪,心思已经飞到了天边,没注意到月儿,也没听到她讲的话,可他玩火枪这一幕吓坏了眼前的少女。
“怎么了?”郑森看着她,不解。
“那个东西。”月儿指着郑森手中的火枪,说道:“那个东西太危险了,少爷你千万不能碰,哎呀!不行,我得去告诉二奶奶。”
“哎!别啊!你别动!”郑森急了,站起身来,一摊手却不小心让枪口指向了月儿,吓得她猛地后退几步,郑森知道到自己吓到她了,赶紧移开枪口,把枪放到了桌子上,摊开双手,解释道:“枪里没子弹,你别怕!”
月儿捂着胸口,心慌慌的靠着墙、喘着粗气。
郑森挥挥手,示意她过来,待她走近一点,想把火枪递给她,轻声说道:“五叔送给我的,我也不知竟是火枪,你不要害怕,你拿着看看,这火枪有什么好怕的?”
月儿拼命摇着头,哭丧着脸说道:“不,我不敢。”
“那我收起来好吧!”郑森无奈说道。
“嗯嗯。”月儿点点头。
“我收起来,你别告诉父亲,好不好?”郑森试图用一种小大人的语气安抚着月儿,场面着实有点可笑。
“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五叔的礼物我总不能不要吧!”
“只是。。。”
“算我求求你,好不好?”郑森合上盒子,走到月儿身前,抬起头来,用九岁孩子用稚嫩的小脸和单纯的大眼睛紧紧地的看着月儿。
不得不说,刚刚没注意,细看月儿还挺可爱的,还是越看越可爱那种,瓜子小脸带着一点点婴儿肥,水灵灵的大眼睛散发着少女灵气,白白嫩嫩的皮肤直教人想起冬日的梅花。
“那,那,那好吧。”她终究没有拗的过郑森,委屈巴巴地说道。
“对了,月儿姐,你是怎么知道这是火枪的?你以前见过吗?”郑森好奇的问,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害怕。
月儿迟疑了一下,说道:“老爷有一把一样的火枪,其他的老爷也有,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
“哦,既然见多了这玩意,那你还怕什么,还吓了我一跳。”
“月儿一次无意之中撞见老爷惩罚一个倭人,用的就是这种小短枪。老爷指着那人,突然就听到砰的一巨响声冒,枪口冒出好多白烟,那人脑袋一下子出现一个大窟窿,流了好多血,红色、白色的脏东西溅了一地。”说着说着,月儿的脸色又变得惨白,嘟囔着:“不行,我还是得告诉老爷,这个东西太危险了,公子还小,不能碰,万一出了事,那就。。。”
“好了好了,不害怕。”郑森把指着盒子说道:“呐,这个盒子交给你,你收起来,找个安全的地方放起来,要通风、干燥,还得隐蔽一点,别让打扫的下人看见了。”
月儿摇摇头,不愿意伸手去拿。
郑森无语,自己起身拿起盒子,试图放到床顶之上,蹦了几下也没成功,长叹一口气,只好选择把盒子塞到床下,往里面踢了一脚。
“这样可以了吧?”
月儿看不见那东西了,才长舒一口气,用力的点点头,小脸上又焕发了神采。
不多时,仆人们出入三趟,就打好了洗澡的热水,月儿闭上了门窗。
郑森支开了想要帮他脱衣的月儿,让她出去找别的姑娘聊聊天,喝喝茶,自己脱去了又脏又臭的衣服,踩着凳子跳进了木桶之中,啪一声溅起了许多的水花。
“爽!”
在水里泡了几分钟,郑森看到了月儿放在一旁用来洗澡的胰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还散发着玫瑰花的香气。
郑森看着看着、想着想着,一巴掌就拍到了自己的脑门上,骂了一句:“你怎么就不知道怎么做肥皂呢!”
说罢他低下头,摇了摇头,自己又何止是不知道怎么做肥皂呢,明明是啥都不会做嘛,在海上的时候不就一直为此而苦恼吗。
做肥皂,做玻璃,做火药,这些个所谓的常识,自己可真的是一窍不通啊。
郑森这个几百年后的现代人,在那个平行的时空半年多,竟找不到什么能做的独门的生意,不单是不能够赚点钱让自己行事方便些,还一点都没法体现自己作为穿越者的优越感。
头疼!算了吧,算了吧,别想那么多,洗你的澡吧!
。。。。。。
泡了半个时辰,又搓洗了几遍,直到木桶里面的水都凉透了,郑森才算是洗澡完毕,换了边上准备好的白色的丝绸内衬,美美的躺到了床上。
“爽!”
心想道,还是脑子空空来的舒服,眼下自己自己周遭平安喜乐,成了富贵人家的少爷,不愁吃喝,还有下人伺候着,想那么多干嘛,费什么没用的心,管外面的洪水滔天,又与我何干,只管做一个贾宝玉那样的贵公子就好。
孔子孔圣人,他老人家不忍见杀生之事,不也只是说了句君子远庖厨,落一个眼不见为净嘛?也没见他老人家或者是不再食荤腥,或者是教导他的弟子们不再杀生。
心里这么想,胸中这口气也喘的顺了,郑森眼皮也变得愈发的沉重,顾不得肚子咕咕的叫着,用不了几分钟就睡着了。
转眼间,窗外一轮红日已经西陲,矮矮的挂在西山之上,绕红了半边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像是暴雨前的闷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月儿进来推门进来,见郑森躺在床上睡着了,就做到床边安静的候着。
知道门外传来一阵催促,月儿才轻轻地唤醒了郑森。
“大公子,醒醒,醒醒。”
郑森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天仙似的女子在身边,又闭了上眼,只道是还在梦里,嘟囔着问道:“干嘛?”
“公子,太爷那边的下人在唤了,想是晚上的宴会已经开了,叫公子过去吃酒。”
郑森已经又睡了过去。
“公子?公子?”
月儿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去晃了晃郑森,晃醒了郑森。
“公子,天色不早了,太爷那边在唤了,要公子去大堂吃酒去,公子想必也饿坏了吧。”
郑森愣了愣神,愁眉说道:“饿倒是饿了,只是热闹的场面我不很喜欢,吃的不尽兴,还不如不吃。”
“这种让老爷听了不舒服的话,公子万不可众人面前说。要说今晚的宴席就是为的公子,是二奶奶她老人家费了心,府里预备了的几天,大家伙忙了一整个下午,才布置了好的,公子若不去,便是不懂事了。”
“嗯嗯,我知道。”
“那公子快快换了衣服吧。”
“好。”
见郑森应了,月儿唤了两个丫鬟进来,让郑森抬起胳膊,站定了在地面上,丫鬟们三两下给她换好了衣服,又让他做到了椅子上,花了些功夫给他编好了头发,收拾好了装扮,屋中的西洋镜里登时出现了一个精致的小伙。
丫鬟们中也分个三六九等,月儿属于大丫鬟,管着郑森这一房的几个丫鬟,刚刚进来的两个,管的的是郑森的起卧,对于这些丫鬟来说月儿算的上半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