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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山洞里的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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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一切后,唐彦提刀进入了洞内,刺鼻的雄黄味夹杂着蝙蝠粪便味迎面而来,地面有些潮湿,上面覆着一层黄土,头上乳石正在[滴答、滴答....]滴着水滴,乳石下是一个人工小水坑,洞中篝火烧的正旺。
  “还不错”唐彦自然自语道。山洞虽然不深,洞顶却是出奇的高,洞口狭窄洞内硕大,简直就是个天然庇护所,也难怪他们会在此落脚。
  唐彦扶着洞壁缓缓坐了下来,坐在篝火旁,篝火上的枯枝在噼里啪啦响着。
  “嘶”腹部一阵剧痛传来,唐彦掀开衣服一看,本已经凝固的血痂又裂了开来,定是刚刚打斗时撑开了伤口,借着火光看到伤口附近皮肤有点发黑。
  “不行!得先把箭拔出来,在这样伤口里面恐会溃烂”
  唐彦坐在篝火旁,拿起已经烤好的半只野兔大口撕咬了起来,一顿狼吞虎咽后。翻着那两人的行囊,行囊有几张自己的画像和许多干粮,还有一把普通短匕。除此之外唐彦还找到一个灰瓶和一大包雄黄粉。唐彦打开灰瓶放在鼻下闻了闻,传出淡淡的药香味,又往手背上倒了点,用手指擦拭着。
  “不错是金疮药!呵这两个人准备的东西够齐全的,看来自己运气还不错”
  唐彦脱掉了上衣,用匕首把那行囊划开,做成了个十分简易的布条,又把布条放在水坑了洗了洗,布条在火上烤了个半干。然后唐彦把整瓶金疮药都倒在了上面,拿起布条缠绕在腹部箭支下面。
  又从一堆枯柴中寻了根木头咬在口中,看着腹前两寸长的箭尾,咬着牙!对箭尾用力的拍了下去,额头上青筋瞬间暴起,木头被咬的吱吱作响,面部狰狞的唐彦从鼻中呼了几口冷气,片刻后稍稍平复了一下颤抖的身子。放平呼吸后,把左手伸到了后腰处,手已经握住了箭杆。在几次犹豫后猛的一用力,伤口的血跟随箭支喷涌了出来。
  “啊”一声暗叫从喉咙发出,嘴里的木头已经开始断裂声,满口白牙尽被血丝染红。丢掉了手中箭枝,唐彦用颤抖的手把布条提到伤口处,双手用力一扯。一声痛苦的“啊”在洞内回响,然后晕倒在地。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急促的惊呼声惊醒了唐彦,唐彦抬起苍白的脸,篝火已经熄灭,还剩一点余碳冒着暗光。之前捆绑在洞口那人,正在大声呼叫着,蠕动着身子往洞内钻。
  “不行我得起来!”在精神力的支撑下,唐彦用胳膊缓缓撑起了身子,一阵头晕目眩。此时双腿跪地的唐彦,听到洞口外一声虎啸
  “吼....”
  不好有大虫过来了!唐彦拿起了手边的匕首,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右手扶在膝盖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吼”洞外又是一声怒吼
  唐彦扶着石壁望向洞口,一头露着獠牙的花虎正在洞口外盘旋,虎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从额头延伸到鼻子上,看起来十分狰狞。
  刚还在地上蠕动的那人已经滚到了唐彦脚边“快!外面有大虫,有只大虫”唐彦并没有理会那人,而是用匕首在石壁上刮着,匕首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发出“滋咔..滋咔”的金属声。也不知这畜生是碍于门口雄黄味道,还是惧怕精铁碰击之声。在吼了几声后,叼起洞外那脊椎断裂之人,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呼,好险”惊后余生的唐彦,拖着沉重的脚步坐回了篝火旁,往余碳上扔了一些枯柴。
  “你是什么人?”地上那个像粽子一样的人开口问道
  唐彦没有理会,而是拿起放在火边的干粮,小口小口咽着。
  “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那人再次开口问道
  “唐彦”
  “靠!”那人本来滚到洞内了,吓得急忙往洞口方向滚了几圈。在离开大兴的时候,管事就特别吩咐过:“不能靠近石泉村,只许在附近探查,若遇到唐彦立即就逃,此人武功高强,并非一两人可匹敌,逃掉后需及时回禀其所在位置。”
  唐彦还在那里一口一口咽着干粮,自己腹部伤口疼痛已经减轻了一些,现在当务之急是补充血气来缓解疲惫的身体。
  余碳上的枯枝冒着白烟,慢慢燃了起来。那人被束缚在地,看着火旁的唐彦赤裸着胸膛,脖子上有块玉佩,肚子上裹着沁血的布条,嘴唇发白“你受伤了?”
  “是而且伤的很重,不过现在杀掉你还是很简单的”唐彦面无表情讲道
  这句话又吓了那人一跳,赶忙说道“我就是问问,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
  “你叫什么?”现在唐彦身体虚弱,不能强制审问,只能先稳住他。
  “崔强”
  这人姓崔“你是崔家本家人?”
  “不是,我只是崔家别院的一个杂役,这次出来是赶鸭子上架”
  唐彦冷笑道“姓崔,还是杂役?看来你想死得很着急啊”
  “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父亲是崔家家臣,母亲是一个小奴婢。母亲生下我不久父亲就战死了,母亲没有名分,我虽然姓崔,但从小就在郊外别院长大”
  唐彦语气变得质疑起来“我凭什么信你?”
  听完这话后,双手双脚被束缚的崔强,立即在地上蹭了起来。
  “你是真的想死吗!”唐彦以为他要蹭断绳索。
  崔强见预要起身的唐彦“等会!等会!”,崔强蹭掉了肩头上的衣服。露出肩膀上只有长时间干活,留下的扁担老茧和胸前几道红色鞭痕。
  唐彦看了一眼,继续讲道:“好我暂时姑且信你,你一个杂役,来这里干什么?”
  崔强换了个姿势,仰面躺在地上望着洞顶:“本来我也不想来,我就想陪在娘身边,她身体不太好。结果被南成拖了过来,就是那个被大虫叼走的那人。他是别院护卫,管事的说了此次进秦岭必须得两个人一组,发现唐彦线索者赏银二十两,抓住者赏黄金十两,都怪南成贪财,结果妄送了性命”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不知道,光别院大概有三十多个吧!”躺在地上的崔强淡淡回答道
  唐彦继续问道“你们之间怎么联系?”
  崔强苦笑了一声“呵呵,怎么会联系的呢,光线索赏银都二十两,没人会傻到去联系其他人”
  既然话匣子已经打开,看能不能问出其他信息“刚刚好像你很怕我?”
  “能不怕你吗?管事都说你极度危险,在遇到之后就赶紧逃回来报信”
  “我现在重伤在身,你可以过来轻易杀了我,然后回去领赏”唐彦试探的说道
  崔强侧过头给了一个白眼,动了动被捆得死死的双手双脚,像极一只要翻身的肥虫,却因太过肥胖只能在地上扭动着身子。
  噗嗤~唐彦不禁笑了一声。可能刚刚的笑声扯动了伤口,笑声过后唐彦又捂着伤口,脸上露出疼痛神色,不过转瞬之间就恢复了。
  唐彦朝崔强扔过去了一块干粮,崔强伸着脖子在够着干粮,唐彦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我可是你们崔家追杀之人,且赏银丰厚”
  试了半天都没够到干粮,崔强放弃了,叹了口气。继续仰着面:“崔家?我从来不是崔家的人,他们也没拿我当过崔家的人。我还有个老娘,我想活,我想活着回去!老娘这一辈子受尽了别人欺负,她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连那半尺头绳都是偷偷捡别人不要的,她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也只剩我一个人了”
  说着说着唐彦就见躺在地上的崔强,眼角流下了一行泪水。
  动了恻隐之心的唐彦,想起了当年在逃难路上遇到的一些母亲,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换口吃的,不惜出卖自己身子;亦或是主动挡在利剑前,为救自己孩子一命。思考了片刻“好,我答应你,等我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放你回去”
  “真的?”本以为难逃一死的崔强,喜出外望看着唐彦。
  “自然是真的,我不会食言的!不过你得老实点,不然就.......”唐彦盯着崔强嘴角微微上挑。
  “嗯嗯!”崔强急忙点头回应到,侧脸沾满了黄土。
  崔强翻身滚了半圈,咬了一口干粮:“我在告诉你一件事情,附近崔家的高手都已经走了,听南成说这石泉村有什么个可怕的人,崔家怕他们的高手折在这里,就都全部调了回去。只派了别院的人前来探查,还有一些赏金游侠”
  这个消息对唐彦来讲,的确是个好消息。“那还有其他消息吗?或者有关这次抓捕的?”唐彦继续问道
  “还有啊,我想想”崔强又咬了一口地上的干粮,嚼在嘴里“那天我在府里浇水的时候,听见院里有人对管事说,发现了什么什么碎布,什么什么崔小姐在石泉村什么的,要尽快派人去抓捕。不知道是那个崔小姐,崔家女眷那么多....”
  “真的!?”吃惊的唐彦突然起身,可腹部的疼痛又让他坐了下来。
  崔强把口中的干粮咽了下去,望着唐彦:“我就是墙边偷偷听到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喂!你没事吧?”
  平复了一下刚刚过激的心情,看来和自己估算的一样,芷兰就在石泉村!上天保佑。
  唐彦朝崔强扔过去了块肉干:“我没事,你老实点”
  “嗯嗯”崔强嘴里叼着肉干,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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