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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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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三角南缘、吴越大地,镶嵌着一颗璀璨的明珠——太湖。她恬淡、安详,经年累月微波荡漾,湛蓝色的大眼睛,静观风云变幻,愉悦四海宾朋,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在湖畔待久了,突然就想到要为她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呢?为她说句话吧,一句公道话:
  “太湖,华夏民族的。”
  闻所未闻是吗?没关系,我姑且说你姑且听,权当听故事。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中原大部还在茹毛饮血,太湖流域就已经是稻米飘香,丝绸加身——高光时刻,反差就那么大。
  这巨大的反差,来自于太湖流域的得天独厚:它四季如春,潮湿温润,寒来暑往都非常的克制;它区位优越,土肥水美之外,还远离地震带、旱涝圈、台风眼,十年九收是常态;它物产丰饶,山里跑的林里长的田里产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其宜居程度之高,东亚大陆恐怕是绝无仅有。因此,原始状态下它自然而然汇聚起来天量的人口。
  它当年汇聚了多少人口呢?有专家估算过,以其5000年前鼎盛时期的规模来看,这一区域大约拥有3000个村落、近百万人口。
  百万人口是什么概念?这样说吧:当年神州大地充其量不过250万人口!却几乎有一半是聚居在太湖流域。如此大的总量、如此高的密度,想不繁荣都不可能啊!于是,就有了前面说的:中原大部还在茹毛饮血,太湖流域已是稻米飘香、丝绸加身。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个时期的太湖流域都堪称奇迹,不光是古代中国的奇迹,还应该是古代世界的奇迹。然而,我们的正史里却没有记载,一个字都没有!
  奇怪吗?不奇怪。因为,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自打3000年前父系彻底征服母系,他们就开始篡改历史。半神半人的三皇五帝闪亮登场,桀骜不驯、日夜咆哮的黄河被认作了母亲河,而包括太湖流域在内,母系制下所有的辉煌所有的温存都被轻轻抹去,不留下半点痕迹。
  被轻轻抹去的那个东方古国,多亏有先秦文献《鹖(he)冠子》,人们得以窥见其惊鸿一瞥;又多亏了那部不入流的《山海经》,人们得以从旁印证,以免其孤。只不过那神秘古国在两本书里的叫法有点不同,前者叫“成鸠之国”,后者叫“青丘之国”。一个成鸠,一个青丘,是指的同一个地方吗?显而易见,是的。有图腾为证,有物产为证,有涂山为证。至于说造成两种叫法的原因么,不排除是正名之外又有一个别名,也不排除是信息传播中出现了某种形式的不对称,还不排除《山海经》的作者是用谐音来规避某个比较敏感的字和词,因为他的山水普查项目有可能是官方资助的。
  你问那成鸠之国或青丘之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么?那可是早了去了。《鹖冠子》说:成鸠之国“一万八千岁”,且“兵强,世不可夺”。一万八千岁!想都不敢想是不是?打个对折都有九千岁啊!这个星球上已知的文明古国,哪里有超过六千岁的?
  算了,具体多少岁咱先不管它,反正那成鸠之国非常非常古老,应该是不争的事实。其古老、其辉煌、其灿烂,透过已经发掘的良渚遗址,可见一斑。
  从遗址看,成鸠国人心灵手巧,业态分明,精于金工、玉雕、陶瓷、农艺、丝织、渔猎。部族之间以物易物,互通有无,生活过得优雅、富足。由于是水泛之地,所以一滩一台一青丘,是各个部族典型的生存环境:滩涂种稻,高台祭天,青丘下面葬祖先(青丘别名,或源于此)。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器物上面已经有了最简单的表意符号。那是抽象文字的萌芽,传入中原之后与当地的象形文字相结合,催生了后来的甲骨文——半是抽象,半是具象。
  一些考古学家感到遗憾,说良渚遗址发掘出大量玉器,却没有看到金属制品,由此断定他们仍处在新石器时代晚期。这简直是开玩笑。有没有金属工具,只要看那只刻有神人兽面徽标的玉琮王,就可以了。细如毫发的纹饰、相向对钻的圆孔,都不可能是石器所为。至于说发掘现场没有找到金属器具,那完全可以有另外的解释,比方说尚未找到;比方说被海水侵蚀太久,已消融殆尽;比方说由于数量有限又特别珍贵,所以得随身携带、世代承袭,等等。总之,局地没发现、现在没发现,不足为训。结果摆在那里,原因还少得了吗?
  成鸠抑或青丘,物华天宝,地灵人杰。日后大名鼎鼎的虞舜就出自那其中的一支:有虞氏,姚姓。有虞氏的虞,从虎从吴,在象形文字里便是指虎虎生威的吴人。显见那东吴的吴、虞姚的虞和虞姚的姚,实在是悠久得不行。
  有虞氏之外,他们还有青鸟部族,风姓;白狐部族,己姓,九黎部族,尢姓,三苗部族,危姓……数以百计,不胜枚举。其中九黎部族的尢姓里,还没等虞舜登场呢,就冒出来个显赫一时的人物:蚩尤氏,他可是华夏历史上首屈一指的战神。
  然而,这些神一样的人物却都是在远离这块风水宝地之后,方才显山露水。真不知这的温柔乡里,酣眠过多少经天纬地之才!难怪那位自称叙天书的老先生要说:优渥生活对人才的虚耗,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于是发动海侵,逼他们挪窝,去做一番事业。
  海侵当然是一种推测。事实是,成鸠氏的全部辉煌在四千三百年前戛然而止,显然是遭逢了巨大的不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地震、海啸,还是气候突变、陨石撞击?都有待考证。从考古资料看目前能够断定的是:海水倒灌,吞没了他们的家园。良渚遗址也是在多少世代之后,海水退尽,才得以重见天日。
  东吴民间至今流传着“水下之城”的说法,说太湖下面有座城,往西数十公里的滆湖下面,也有一座城。是真是假,有待考古学家去找寻答案。
  此外,也有专家提出,成鸠古国是亡于制度:他们实行贵族民主制,海侵严重的危急关头,议会还只顾争吵不休,终至灭顶。这位专家想要表达什么,咱不便臆测,但他的高论能够证实的话,这块宝地可供挖掘的宝藏就势必加倍,甚至加十倍——比古罗马的元老院可是有意思多了。
  成鸠或青丘,以鸠为图腾。那不是普通的凡鸟,而是部落神鸟。祂们与《山海经》里先后出场的风鸟、皇鸟、鸾鸟等神鸟一样,最终都在日后集成的凤凰身上,占有了一羽之地。而在凤凰涅槃之前、成鸠文明戛然而止之后,有过那么一段小小的空窗期,在那小小的档期里,这只神鸟依然没有闲着,祂随同自己落难的九黎部族北上昆仑,于发鸠山下(今山西长子境内)再度亮相,变身为一只含冤发愤的精卫鸟,誓以一鸟之力填平东海,那个吞没了祂子民家园的海。
  精卫之精,青之神者也——祂依然是青丘之国的守护神。祂的精神在其后的殷商王朝得以延续,因为,做过虞舜得力助手的商始祖契,正是玄鸟氏之后。
  成鸠之国谢幕之际,正是中原地区的炎黄时期。海水逼迫成鸠氏们节节后退,一直退到其部落神山——涂玉山。涂玉山亦名浮玉山,今江浙交界处之天目山是也。其江苏溧阳段古时产玉,故名。这里,涂玉或浮玉,表示当地出产的美玉为浅表之玉,像是在滩涂上捡贝壳,扒拉扒拉就是一块,而无需深度挖掘。
  虽然是部落神山,但涂玉山显然不是久留之地,因此部落酋长召集会议,郑重决定分头迁徙:三苗南征,九黎北渡,其余人等包括有虞氏在内,由她本人亲自率领,沿大江徒步西迁,去寻找新的家园。
  分别前,南征、北渡和西迁的三路族人在涂玉山勒石纪念,青鸟、白虎、九尾神狐都寂然石上。大家约好了,一有可能就回来这里,重建家园。临行前的这个仪式,这座大山,这块勒石及勒于其上的诸多神兽,成了他们世世代代难以忘怀的家国记忆。此后他们足迹所至,“浮山”、“涂山”便四处开花。时至今日,天南地北仍有很多地方以“浮山”或“涂山”命名。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人们路遇浮山氏或涂山氏,不用问就知道,那必是成鸠氏的后人。
  三支队伍里,北渡的九黎部族责任重大。他们是朝着希望去的,往西北方向去寻找北方来客津津乐道的“天帝之下都”——昆仑山,据说那是开满鲜花、盛产蜂蜜的地方。倘若不是为了这点希望,鸠氏国人才不会将自己最精锐的部族派出去冒险:他们的前方又是大江,又是大河,换上谁都难免望而生畏。
  这次北渡的结局是诱发了太行山麓的一场恶战,史称炎黄大战,亦称涿鹿大战。因此,还来不及把到达昆仑的好消息分送给自己的另外两支同胞,那场大战就撕碎了他们所有人的梦。不过此时此刻,伫立山头依依惜别的鸠氏国人,仍在梦中。
  梦醒时分,文明之花已四处绽放。中原大地跌宕起伏的史前活剧,也由此拉开序幕。
  (2020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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