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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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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959年春,山(今陕西终南山)。尹辄、杜冲两位隐士,正在他们隐居的游仙洞前接待一位山外来的访客。此公精神矍铄,气宇轩昂,正是当朝天子——周穆王姬满。看得出来,三人是老朋友了。
  
  穆王:“瞧瞧他们给我扣的帽子——‘不恤国事,不乐臣妾,肆意远游。’完全是少不更事,一派胡言嘛!”
  
  两位隐士正襟危坐,侧耳聆听,并不插话。
  
  “‘不恤国事’是我用人得当、治理有方;不乐臣妾是我胸怀大志、意在天下;肆意远游······肆意远游?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不愿意待在镐京!
  
  “度邑(今河南洛阳)都建成快一百年了,还在那里闲置着,只扮演行宫的角色,完全忘记了武王的初衷。而且前朝年间,为了怕’度’,干脆改名洛邑,落地生根,不用再’度’了!可是不行啊,度邑就是度邑,怎能不度呢!度了以后再落(洛),才是正理嘛!但你说不通。每次提起迁都,这帮人总会阻挠,说:’你走了,谁来守护祖宗坟莹?’还说:’一边是天室,一边是宗室,你不能顾此失彼’,还拿文王和周公来压我,说:’周公说了,天不可信。行文王之道,以礼治国才是正道’。无穷无尽的理由。
  
  “可是连老百姓都知道,天帝析居东方,绝非长久之计。远的不说,就说前年,徐夷徐偃王叛周,前锋都打到芮国了(古芮国分支,今陕西华阴境内,尧灭九国时从河东西迁的芮国遗孤所建),差一步就是镐京,你看悬不悬!要不是楚国录终与成周八师合力伐淮,迫其兵退,此地如今是谁家之天下,还真说不来。”
  尹辄终于开口了,他问穆王:“大王所言徐乱,此地尽人皆知。在下只是没弄清楚那徐偃王何方神圣,竟如此生猛?”
  “唉,按说那徐国,虽偏居一隅疆域有限,但资历颇老,天下方国能历经千年比肩唐尧虞夏的,唯此一家。”
  两位隐士听了,不免咂舌。穆王见他二位爱听,索性放开点讲,说:“徐氏立国千余年,传到徐偃王这一代,已是第三十二代。之所以国祚绵长,盖源于它从不惹事——从唐尧到商末,千余年间从未听说它跟谁过不去,自然了,也没有谁想吞了它。总之,是没有仇家。”
  杜冲忍不住问:“那就怪了,跟谁都无冤无仇,却为什么偏偏跟咱大周过不去?”
  “嗨,二位有所不知呀——武王伐纣,亲手斩下两颗人头:一颗是纣王的,一颗是妲己的。那苏妲己不是别人,正是徐国公主,纣王春蒐带回来的。这件事冤就冤在,被武王斩首之前,他二人已经死了,纣王是烧死的,妲己是吊死的,都不是咱大王杀死的。但徐国不干那,一口咬定他家公主是死于武王之手,所以一遇机会就要复仇。二位可曾听说三监之乱?”见二位点头,便接着道:“对,就是纣王之子武庚,与周家三叔,管叔、蔡叔、霍叔,相互勾结发动的叛乱。平叛以后细细追查,里面还有徐国的影子,是它在里面穿针引线、煽风点火。徐国的士兵还直接参与了叛乱。周公想要息事宁人,没有进一步追究就是了。”
  尹辄就问:“徐国姓徐,他家公主为何姓苏?”
  “公主本来就姓徐呀,人称徐大姐。当地人徐苏不分,纣王以下都把那徐大姐听成了苏妲己,以后明白了,却已经是叫习惯了,就继续叫苏妲己。”
  “那徐国君侯也真够糊涂,明明是纣王误了他家公主,怎么能那么的不知好歹!”杜冲愤愤不平地说。
  “光这点过节倒也罢了,麻烦还在于,当年那攸侯喜前去提亲,人家徐侯是不同意的,是咱家武王帮着攸侯说项,花言巧语说动了人家。为此还招致人方忌恨,双方大打出手不说,还把殷商的人马也卷了进去,一路打过大江大湖,打进百越深山,打着打着才发现后院失火,纣王没了,殷商也没了,关键是他家君侯的掌上明珠也没了,还是被武王斩首的,那深仇大恨,从此就解不开了。”
  “可是,即便如此,一个小小的徐国,竟能从东到西,一路过关斩将打到咱宗周家门口,还是让人难以理解。”尹辄说。
  “哪里是它一家。它历来人缘好,叛乱当年,效忠于它的整整三十二个邦国呢!淮夷徐夷都听它的。”
  “三十二个呀!”杜冲又惊讶了。“那不成东伯侯了吗?没听说东夷那边封过主公呀!”
  “嗨,倒不是谁封的,就因为人家国祚绵长,资格老人缘又好,跟的人就多呗。”说到这里,穆王略感口滑,细细品味,有一种把徐国抬得过高的感觉。因此他不得不轻描淡写似地补了一句:“不过呢,也有咱这边的失误在里面。当初为了讨纣王的好,尽快帮他摆平东夷,武王私底下让散宜生居间说和,给交战双方二三十家方国都是许了愿的。结果直至灭掉商纣,咱周家也没有想过兑现承诺,结果他们就互相怂恿着讨债来了。”
  “算了,不管怎么说,已经平息了不是?”尹辄道。
  “平是平了,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生乱呀!”穆王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我让人算过了,帝析东方的问题一天不解决,大周的长治久安就想都别想。所以本王才急呀,急着要迁都,一天都等不得。”
  “确实也是。”尹辄表示同意。“但在下只想问大王,难道就只有迁都一条路可走吗?”
  “还用说么!既然天室动不得,当然只有王室迁都嘛,武王当年就是这么想的。只是由于那昆仑山上有个西王母国,让武王觉得膈应,才没有马上搬迁。若非武王早逝,以他的威望,周室搬家就是一句话的事,一点阻力都不会有。”
  
  穆王发泄够了,端起茶盏要喝茶。又忿忿然来了一句:“我被这’礼仪之邦’给绑架了。一帮腐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尹辄想了想,开口道:“大王不必过于愤激,事情总归能够解决的。”停一停又说:“你说武王当初忌讳西王母国,你现在迁都就不忌讳了?”
  
  穆王听了,一改方才的愠怒,狡黠地笑了笑,说:“这件事,我早有打算。镐京往东百余里,有个盛产玉石的宝地,叫群玉之山(今陕西蓝田一带),远古时代华胥之国的旧址,一度与昆仑山的西王母国齐名,二位不会不知道吧?我拿来献给她们,她们不会不愿意换。我已经在那里为西王母建了座宫殿,取名昭宫,还特意为她仿建了瑶池和重璧之台,估计比她昆仑山的宫室还要漂亮呢!”
  
  杜冲就问:“人家要是不来呢?”
  
  穆王答:“那就先礼后兵。’请’走西王母,其土地和臣民划归晋侯,刚好消除了一个国中之国。”
  
  尹辄道:“我听说那昆仑山的’昆’字,本身就含有女阴崇拜的意思,大王真的不介意?”
  
  “此一时彼一时也,女人崇拜早就变成男人崇拜了不是?现如今谁还把那个’日’字当女人,全都当男人了对吧?日神也不再是羲和娘娘,叫太阳公公了嘛!退一万步说,就算那昆字还代表女人,那又怎样,天帝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停了停又说:“当年武王介意,是担心全天下女人造次。现在不一样了,经过几代人礼仪教化,如今即便她西王母亲自下山,山下的女人们也未必听她的了。女人早就翻不起大浪了,不必介意。”
  
  尹辄寻思片刻,道:“我听大王的意思,大王想要做的无非这么三件事:一、亲近天室,解决帝析东方的问题;二、迁出王母,解决国中之国的问题;三、说服臣下,打消他们故土难离的顾虑。是这样吗?”
  
  穆王想了想,觉得是这样,没错。
  
  尹辄就说:“归根结底,那三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或者说是为了一件事,就是亲近天室。后面两件事都是因了这一件事而起。对不对?”
  
  穆王微微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尹辄:“这样的话,就不妨想一想,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穆王问:“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天室迁到咱这边来吧?”
  
  杜冲明白了尹辄的意思,就微微一笑,接口道:“不瞒大王,西极之国有化人,能入水火,透金石,倒转山河,移动城池,穿墙而过,悬空不坠,千变万化无所不能,经常帮人排忧解难呢。”
  
  把个穆王唬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连声追问:“当真?”杜冲言方落地,他就迫不及待地央求二位,务必帮他请到此人,真能把昆仑搬过来,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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