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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架,还让费尽心机骗来的曹灵跑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赵虾方蟹二人垂头丧气,已经没了往昔的乐观。
他们已经输掉了一切,现在连乐观的心态都没有了,那还怎么在洛阳待下去。
只有失去了一只耳朵的郭鱼还在愤愤不平,誓要将王二找出来碎尸万段。
“兄弟,别想着报复了,咱消停消停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人家是地头蛇,说不准此刻巴不得咱出现呢,你回去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打了两架除了咬人也没见他有什么本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兄弟。再说你在洛阳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找啊。”
郭鱼又被说服了,然而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愤愤的发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老子发达的时候。”
三人来到城门处,想找个时机混出去。
本来以为这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三人头脑风暴一番,想出来许多种意外,又费尽心力的想出了各自的解决办法。然而到了城门时,这一切准备都白费了。突然发生的踩踏事件让洛阳城显得有些慌乱,守门士兵对急着出城或者入城寻找亲人的百姓难以管束,城门口乱的一塌糊涂。三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出了洛阳城。
如此的顺利的行动令三人很难受,无数次的失败麻木了他们的心灵,当成功偶尔到来时他们反而不适应了。
这不科学啊,老子用心做事的时候没有一件是成功的,等老子放弃了反而第一件事就成了,老天爷这是在嘲讽我们吗?妈卖批。
此刻夜幕已经降临,三人地形不熟,没办法赶夜路。只好找了个破庙过夜。
荒郊野外,抓不到猎物,又是一个没有晚饭的夜晚。
第二天醒来,方蟹打算饿着肚子赶路,一推郭鱼没有反应,发现他脸色发白,上手一摸,像铁板烧一样。
伤口发炎,心情郁结,加上饥一顿饱一顿,郭鱼病倒了。
方蟹心中暗叹,本以为运气转好了,没想到又是熟悉的节奏。
这情况也没办法走了,只好让赵虾留下来守着郭鱼,方蟹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吃的或者药材。
找医生他不敢,一来没钱二来怕被发现。
一上午过去,方蟹找到了几只青蛙,几颗鸟蛋,一些野菜,扔到一个破坛子里胡乱煮着。
骗饱了肚子,方蟹去看郭鱼,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必须要看大夫了,否则只怕他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也知道啊。”方蟹束手无策。“可咱们连钱都没有,去哪里找大夫。”
“要不咱们找个村子试试运气,说不准遇到好人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依照这几天的运道来看,他们的希望一定很渺茫。
用两根木棍和草绳做了一个担架,两人抬着郭鱼去寻找村落。
洛阳附近的人口还算稠密,两人也找到了些村子。然而这些村子的人无一例外的拒绝他们进入,郭鱼面色灰暗,全身发烫,实在是太像瘟疫了。
在这个普通人很难看的起病的时代,没人敢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赵虾愤愤的骂着人心冷漠,几乎骂了一路。
转悠到夜里,一脸疲倦的两人抬着郭鱼又回到了破庙。
“现在的人们,怎么心都是冷的像铁一样。”
“算了吧,别骂了。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担着家人失去生命的危险去救一个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
赵虾默然无语。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么又过了两天,全凭命扛的郭鱼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水米不进的地步。
赵虾方蟹二人只能干看着,一遍遍的祈求诸天神佛保佑。
三天后的一个上午,事情出现了转机。一声惨叫突兀的响起,方蟹赵虾二人冲到破庙外,看到一个手执环首刀的蒙面人,环首刀上面挂满了鲜血,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中。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一直被监视着?”
“你是谁?”
“苍天已死,黄巾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赵虾响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你是那天给我们送地图的人。”
这人叫方信,正是太平道安插在洛阳的联络人员,负责和宫中一位极为重要的大人物单线联系。
方信点了点头,把杀死的人拖到杂草茂盛的地方藏起来,又弄干净了地上的血迹,手法非常老练。
“你们赶快走吧,夏侯惇带着人马上就要来找你们了。”
“夏侯惇是谁?我们又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这其中的关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方信为了让三人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将所有的事情精炼成了一句话。“夏侯惇是王二派来的救兵。”
方蟹赵虾心中一惊,知道无论怎么样都要跑路了,当下便转身往破庙里面跑。
“你们不赶快走,回去干什么?”
“我们有一个兄弟病倒了,我们要带着他走。”
方信嘀咕一声真是麻烦,跟着方蟹赵虾进了破庙。
一看到郭鱼的状况,方信的脸一下就黑了,当然他的脸色其他两个人是看不到的。
“你们要带着这个人跑?”
方蟹一边加固担架一边道:“当然了,不然丢下他吗?”
“你们认为带着这个累赘能跑得过追兵?”
赵虾一脸严肃。“他不是累赘,他是我们的兄弟。”
这尼玛……方信直想破口大骂,骂醒这两个脑袋有坑的家伙。追兵马上就来,他们还想带着病人跑,这是想团灭的节奏啊。
,不行,必须让他们放下病人赶快跑。方信眼珠一转,说道:“你们别弄这破担架了,赶快跑吧。你们兄弟我替你们照顾着,等他好了我就让他找你们行了吧。”
方蟹赵虾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把郭鱼交给这个教派中的人不仅他们跑路方便些,还能让他给郭鱼治病,两全其美。
当下方蟹起身向方信抱拳道:“多谢这位兄弟的帮助。敢问兄弟高姓大名,日后我们兄弟也好报答。”
方信拜拜手道:“别客气了,都是教派中人谢什么,赶快走吧。”
看到对方不愿意说出姓名,方蟹也不好说什么,心道多半是人家位置重要,不愿意为了他们没影儿的回报暴露了自己。
“往前三百米的一棵树上拴住三匹马,骑上赶快走。”
“多谢。”方蟹赵虾两人一抱拳,匆匆离去。
眼见得两人没了踪影,方信走到郭鱼身边,拿出了刚才杀人的环首刀。
“兄弟别怪我,为了你兄弟的安全,我只能这么做了。”
方信握紧环首刀,把刀身插进了郭鱼的心脏。
郭鱼痛苦难当,猛的睁开了眼睛,然而迅速流逝的生命令他连凶手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方信被郭鱼诡异的眼神吓了一跳,刹那间松开刀柄,瘫坐在地上,他平生杀人无数,这是第一次被一个将死之人吓到。
感觉郭鱼死透了,方信爬起来把尸体拉到荒草里隐藏起来。
这个时候,破庙外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方信暗道一声不好,敌人这么快就追来了。他来不及逃跑,也顾不上处理地上的血迹,便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地上没有藏身的好地方,方信又爬上了房梁。
“夏侯老爷,就是这里。”
夏侯惇眉头一皱,他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护卫们也感觉到了不正常,下马组成了一个小的阵型,一点点的向破庙里面挪。
到了破庙中央,地上的一摊新鲜血迹分外显眼。凶手很可能还没有逃走,四周又没什么躲藏的地方,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方信眼看的行踪败露,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双手握刀一招力劈华山,便向夏侯惇头顶斩了下去。不巧的是房梁上面有许多没有处理好的榫卯构件,一个构件挂到了方信的脚尖,方信在空中失去平衡,脸冲下生生砸到了地上。
夏侯惇吓了一跳,他想到了敌人会在头顶出现,但是没想到敌人会在会以这么一个古怪的姿势贴到地上。房顶距离地面可是有一丈多高啊,这么下来得摔成什么样子,夏侯惇想想都觉得疼。
方信的刀脱手飞了出去,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夏侯惇指着旁边一个人道:“你过去看一下他是死是活。”
那人握着刀,小心的向着方信挪动。眼前的人虽然不动了,但是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能用如此方式出场的人,他的心思岂是以常理能猜度出来的。
许久之后,清醒的方信呻吟了一声,那人吓的向后跳了一下,不知道地上这人要出什么幺蛾子。
方信都感觉自己快散架了,眼前全是小星星,似乎脸都成平的了。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撕掉脸上的蒙面巾,感觉嘴上发麻,张嘴吐出几颗牙,摸摸鼻梁似乎没有断,手一划拉全是血。
夏侯惇看的心惊,这人的鼻子和嘴上一直往出淌血,血像屋檐下的雨水一样哗哗的往下落。他夏侯惇自问也是壮烈之人,也曾为了老师要过别人性命,平生见过的血没有一缸也有一桶。可是今天这个人,明明已经没了反抗之力,却唬的他不敢上手。
方信想说几句话阵阵场子,可是张嘴漏风,说的什么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他向前跨一步,夏侯惇他们便不由的后退一步。方信智由心生,缓缓转过身,待发觉夏侯惇他们没有反应时撒丫子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