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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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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振远大将军府内,叶荻房中。
  已接近午膳时分,叶荻还未露面,一名丫鬟走进房中试图叫二少爷起床。
  走近了,却见他平卧在床上,双眼紧闭,面露痛苦之色。丫鬟一下慌了,她急忙走上前去,探了探少爷的额头。这一探不要紧,只见她大惊失色地冲出房间,高声呼喊道:“快来人哪,二少爷发高烧,昏迷不醒了……”
  眼前的景色是叶荻从未见过的。
  远处郁郁苍苍,手边风吹麦浪。落日的余晖晕染着晴空,牧童的笛声在耳畔如梦似幻。
  叶荻一时间竟有些痴了,他寻着那笛声而去,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峦。
  就在一切即将变得澄明开阔时,他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着,坠入一场无边的黑暗。他挣扎着,意识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渐渐地,他失去了感知、失去了方向。只能感到冰与火在他的体内交织,而他却如被命运扼住了咽喉一般,丝毫无法动弹。
  日头已经开始西沉,而聚集在振远大将军府的众人,还一筹莫展。
  叶涟沉吟片刻,“诸位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屋内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轻易作答。
  半晌,终有一人鼓足勇气答道:“回大将军,恕草民无能,二少爷这病实在古怪。乍一看不过是普通发热,可脉象却离奇杂乱,让人捉摸不透。我这一生,还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病人。”其余大夫见状,也纷纷附和。
  叶涟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既是如此,便不劳烦诸位了。”
  众人听见这话,如释重负,慌忙告辞,临走还不忘再请罪一番。
  叶蓁走上前问道:“父亲,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去宫里请太医?”
  叶涟答道:“也只能这样了。”
  三天后,一封告示被粘贴在了胜京的大街小巷。
  上面赫然写着,大将军府二少爷三天前忽染恶疾、昏迷不醒,现已生命垂危。若谁能将其治好,必有重赏。
  看热闹的人群很快聚集起来,人头攒动中,一位素衣女子站在远处遥遥观望。只见她眉头紧锁,思索片刻便匆忙离开。
  半个时辰后,一位戴着面纱的素衣女子叩响了大将军府的大门。
  前来开门的小厮打量了她一番,“姑娘有何贵干?”
  那女子答道:“或许,我有法子治好你们二少爷。”
  那小厮见来人是个年轻的弱女子,起初还想嘲弄一番。但转念一想,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便对那女子说道:“好,姑娘稍等片刻。”
  一盏茶后,他再次出现在门口,对那女子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穿过几个院子,再经过一条长廊,便到了二少爷房中。
  那女子对小厮说道:“您先出去吧,我留在这儿就好。”
  那小厮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了出去,关起了门,自己则在门外查看。
  那女子看着昏迷不醒的叶荻,眼中流露出三分心疼、七分愧疚。只见她拿出怀里的药丸,轻轻放进了叶荻嘴里。这药丸入口即化,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叶荻便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中,他隐约看见一个倩影站在床边。那人对他嫣然一笑,将一张小字条塞进了他的枕头下,接着便转身离去。
  那女子走出房门,只对小厮说了一句:“你们少爷醒了,“便扬长而去。
  那小厮不可置信地冲进房间,却见叶荻已挣扎着坐了起来,不禁欣喜万分。他激动地呼喊道:“快来人哪,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而此时的叶荻,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小纸条,嘴里喃喃念叨着:“风入松,风入松……”
  一夜微雨过后,城南的医馆在早春的晨雾里陆续开张。
  转角处这家医馆是新开的。把药煎上后,江浸玥坐到桌前,静待今日的病患来访。
  伴随着清脆的敲门声,一位锦衣少年推门而入。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那少年愣住了。
  “是你?”
  江浸玥莞尔一笑,“叶公子。”
  叶荻不敢相信,“你就是那位弹琵琶的姑娘?”
  “嗯。上次在江边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叫江浸玥,是这家医馆的主人。”
  叶荻又惊又喜,追问道:“是你治好了我?”
  江浸玥点了点头,招呼道:“先坐吧,叶公子”。
  叶荻应了一声,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之情,继续问道:“所以你不仅擅音律,还通医术?”
  江浸玥笑道:“我家本是武林中人。只是我自小体弱无法习武,爹娘便让我学了这些。”
  “这么说来,江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只是不知要怎样报答你才好?”
  江浸玥微微一笑,“叶公子不必客气。”
  叶荻感激道:“如此便多谢了,”想了想又问道:“对了,我见这医馆的名字很是别致,敢问姑娘是如何想到的?”
  江浸玥答道:“许是从前与师父上山采药时,喜欢上了那里的的清风明月、松涛云海。身处其中的时候,心中总是格外喜乐平宁。”
  叶荻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正欲再说什么,一位来看病的老者颤巍巍走进医馆。
  叶荻见状,只好与江浸玥道别,相约来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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