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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德,这‘紫云英’的功劳本就是乖宝的,老哥我可不好意思占为己有。”族长张山宇严肃的说道。
“山宇哥哪里话,乖宝只是个屁事不懂的奶娃子,何德何能占有这么大的功劳?而且将‘紫云英’的消息告诉近邻各村及上报里长,也是族里的共同决定,理应由族长受爵。”张山德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哪里行?这是凌大善人……”张山宇有点急眼了。
“哪里不行?这就该是你的……”张山德虎目圆瞪,比族长更急眼。
两人一时间相持不下,族人们也是分成两派,一时间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对,现场一片嘈杂……
“嗯哼,要我说……”郑里长清了清嗓子,官派十足,而一众张氏族人也很给面子,迅速安静了下来。郑里长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这爵位还是得山宇老弟接着,因为授爵文书上面写的便是你张山宇的名字!如果要让给他人,就相当于‘袭爵’,是要降一等的,而降一等,就意味着封地要减半里……”
“什么?要减半里封地!这可是一百多亩地!那得多交多少粮食啊!”张启云大惊失色,那神情,那语气,完全能让人无需怀疑张新粮到底是谁的种。
“就是就是,封地的产出一亩只需交产出的五分之一十六斤粮食,而佃种王田和封君的爵田却要交产出的一半四十斤,这可是每年要多交三千斤粮食啊……”
“没错,还要多纳口赋……”
……
一时间众口纷纭,都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利益长翅膀飞走。
“山宇哥,为了族中的利益,你还是接受爵位吧!”张山德郑重的说道。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族长张山宇。这时,一名皂吏说道:“就算你要把爵位让给这个奶娃子,光袭爵的流程只怕三四个月也不一定能办下来,而这时间一拖,就又到了夏粮征收的时间,到时候没有爵位护佑,你们又得多交不少粮食,值得吗?我观你们族中如此团结,那谁受爵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大不了等你百年后就让这奶娃子袭你的爵就是了!”
张山宇脸色变换幻不定,良久,咬了咬牙道:“”如此,我便舔着脸接了这个爵位,待启龙年满16周岁,便再把爵位还给他!你们都不必再说了,就如此决定了!”族长挥手制止了还欲再言的张山德等人,“山宙,山洪,山荒,你们都给我出来!”张山宇点出了他的三个亲兄弟,“你们跟我一起立誓,等启龙16岁后,我将爵位让给他时,你们都不得有异议,不得觊觎这个爵位,包括你们的子侄后辈,都无权对此事多一句嘴!”
“大哥说哪里话,我们岂敢有这种想法!”张山宙急忙道。
“就是,我们岂是如此厚颜无耻之辈?”老四张山荒也立即表态。
“二哥和四弟都说的对!”老实厚道的张山洪组织了半晌语言,最后挫言的他却只能呐呐的跟上。
“那就如此决定了!”这时不知何时赶来的族老张远奇一锤定音。
如此一众人张罗着族长张山宇按礼制接受了龙毅君六等下士的册封,从此张氏不再是流浪至此的浪民、土族,而是成为了周王直属的龙毅君辖下的士大夫家族。在一通闲聊和恭维后,一众族人,在郑里长和族长的带领下,礼送走了龙毅君的册封使者。
“族长的封地在岩溪附近,可是我们已经在这里下了种,若是现在易地却是已经错过了农时了,这该如何是好?”这时,有族民提出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这倒是好解决,只要山宇贤弟跟我走个流程,交换封地就行了。”郑里长笑眯眯的说道。这句话把一众张氏族人惊的那叫外焦里嫩,要知道岩溪附近和张氏族人现居地虽然都因为人口稀少无人开垦而闲置的荒地,但在这饶北河畔,张氏可是开垦出了五百多亩地!而沿溪附近多岩靠山,最多只能开出三百二三十亩地,而且土地的肥沃程度更是大大不如,最多在山上再开出百来亩可供种植桑、麻的山地罢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用下等地换取膏腴之地啊!虽然没有张氏开垦,郑家因为人口问题只能抛荒,但古往今来,土地哪有贬值的?
“觉民老哥有话不妨直说。”张山宇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郑里长。经历过族中巨变,饱经人事的他可不会认为附近以老奸巨猾出名的郑里长今天会脑筋搭错了弦,更不会认为无利不起早的郑觉民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大德之士。要知道当初张氏能在此地定居下来,也是因为张山宇拿出了族中最后剩余的一点金珠细软,只是此中细节不好让所有族人知道罢了。
“哈哈,”郑觉民有些尴尬的道,“老弟可知明年又到了本县十年一次的贵族议会换届之时?”
“这我还真不知道,毕竟我等迁来这上高县还不足一个月,也没有人告知我等此事。”
那不是之前你们还没有资格知道此事吗?郑觉民心下暗道,他清了清嗓子:“犬子前几年追随龙毅君立下了些许微末战功,被封了一个三等下士,所以……”说到这里,他面带得意的看向张山宇。
“这……”张山宇面带犹豫,张氏初来乍到,别说参与竞选贵族议员,连选谁都要看别人脸色,他自然不敢轻易许诺。
“山宇老弟放心,本届选举三老、游徼、啬夫,都无有子弟参与选举。”郑觉民察言观色,连忙说道。原来周地的贵族议会选举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一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选票都投于同一个人,那么在下届换选时无需进行再次选举,直接连任一届!另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有编制的贵族家族才有资格参选议员。而一个里聚有编制的贵族,就是里长、三老,游徼和啬夫四个罢了。虽然不知道郑家与另外几家有什么利益交换,但这不是是现在的张家有能力、有资格去关心的事。
“那就希望令公子到时在议会上给我张家多美言几句,将我等纳口赋的时间定在秋收之后。老哥你也知道,我们张家就这么点劳力了!可不敢误了农时让族中老幼饿肚皮。”张山宇下定了决心。
“这是自然,”郑觉民喜笑颜开,开始大画香饼,“只要我郑家还在华坛里,还在上高县议会,就绝不让张家误了农时!”
于是一场肮脏的交易,便在年幼的张启龙眼皮底下达成了。与会众人皆大欢喜,让张启龙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们就不知道避着点我吗?你们不知道你们的行为会在我幼小脆弱心灵中种下什么样恐怖的形象吗?不知道会对我未来的人生道路产生怎么样的深远影响吗?你们是在摧毁人族未来的道德标杆,圣君仁王啊!你们是扼杀人族未来希望,断送人族前程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你们是……
“明日,”送走了郑觉民一干外人后,族长张山宇威严的缓缓扫视一众族人,“开族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