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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红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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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继光躺在车厢里,看到车厢比较陈旧。他问道:“老人家,这辆马车跑了多少年了?”
  货郎道:“我这辆车,跑了十年了,旧是旧了点,但安全性没得说!老夫跑这么久从未出过事故。”
  傍晚,两人在路边一个荒废的村庄住下。村庄被火烧过,大多屋舍都变成焦碳。村庄不见一个村民。货郎道:“这个村庄坐落在路边,那是最容易被倭寇洗劫的。”
  戚继光感到触目惊心。好好的一个村庄,被烧成焦土,满目苍夷。他半年前还觉得倭患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只是在传说中存在。没想到倭患的惨景已在眼前。
  两人抱着草,在断壁残垣睡了一晚。
  次日中午,马车到达了一座大山的山脚。货郎指着这座大山介绍道:“这座大山叫天台山,浙江有名的大山。山上有个寺,叫国清寺。”
  戚继光头伸车外,看了看天台山。好一座巍峨的大山,拔地千尺,孤峰突起。特别之处在大山的中间,有一道深深的沟涧。
  戚继光赞叹几句好山,又问货郎:“过了天台山,离台州还有多远呀?”
  货郎道:“还有五天的路程。”
  马车驶出天台山后,便是一片平原。本是四月农忙季节,田野上却看不到一人劳作。野稗长得比人还高。戚继光觉得奇怪,问道:“这地方田地怎么都荒芜成了这个样子?”
  “咳!”货郎叹气道:“浙江今年闹倭患,农民们背井离乡,能逃的都逃走了啰!”
  戚继光感叹:“可怜的江南水乡,竟变得如此荒芜!”
  货郎道:“从荒芜程度看,这次倭寇进犯的规模可不比上次小呀!”
  戚继光面色凝重,问:“上次倭寇进犯是什么时候?”
  货郎道:“倭寇上次大举进犯,距今可有二十年嘞!”
  戚继光路上不时看到腐烂的尸体,问:“现在台州情况怎么样?你可知晓?”
  货郎道:“老夫当然知道,台州城还在坚守,不过台州城外的大片村庄,都已经被倭寇抢烧光啦!”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经过一个叫做古风口的三岔路口。忽然一名红衣少女从另一侧路冲出。她骑着白马。马速很快,正巧撞上了车厢。
  车厢被撞翻。货郎前扑滚落十步远。戚继光也滚落在地。
  少女的马也被撞倒。她落马前扑,正好落在戚继光的胸脯上。还好戚继光先率在地上。她才避免了头破血流!
  戚继光睁开眼睛一看,一张秀丽女人的面容正贴在自己鼻上。
  红衣少女一睁眼,见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孔正贴在鼻尖。
  “啊!”两人同时惊得大叫。叫了好一会才停下。两人赶紧爬起站了起来。少女害羞得脸飞红霞,转身背对着戚继光,理了理散开的头发。
  戚继光回过神来,关心看了看少女,问候道:“姑娘,你没事吧!”
  少女回头看了看戚继光,看到戚继光还在盯着自己,欲语还羞。她用清脆的声音责怨道:“你怎么这么不注意?”
  “我……”戚继光一时哑言了。他看到少女二八芳龄,肤白唇红,面若桃花,亭亭玉立,羞中带怒地盯着自己,一时莫名有点紧张。
  少女见他有点愣着盯着自己,不再理会他。她前去扶起货郎,问道:“前辈,不好意思啊!”
  货郎摸着腰,脸色痛苦的被少女扶起。货郎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前辈。”红衣少女扶货郎坐下。货郎表示没事了。少女说了几声道歉,又塞给货郎几两银子。
  货郎收了银子。少女见货郎身体无碍了,说声告辞,然后骑上了白马,准备要走。
  戚继光忽然发现少女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他急忙拉住了少女的马缰,急切叫道:“姑娘,东西,东西!”
  少女对陌生男人心里还有气,又见她的马缰被他拉住,由生气转为羞怒。她甩起马鞭,对戚继光生气道:“不要拉我的马?”
  戚继光怕马跑走,没有躲开鞭子。胳膊被鞭子打得很疼。他疼得怒起,责问道:“姑娘,你怎么打人?”
  少女气得杏眼圆睁,道:“不要拉我的马!再不放开,我还要抽你!”
  戚继光吓得赶紧松开了马缰,木然看着少女骑马离去。
  少女消失后,货郎在地上收集车厢残木。他哭道:“我的车呀!我的车呀!”
  戚继光掏出身上剩下的五两银子给货郎,安慰道:“老人家,我身上还有五两银子,你到城里再买一辆吧!”
  货郎摆头不要,道:“你钱不多留着自己用吧!我把马车拉到城里修补修补就行。”
  戚继光看见车厢的残木堆里有几根长长的铁筒,奇怪问:“你这车里怎么会有铁筒呢?”
  货郎不耐烦道:“这是做车厢支架用的!别问了,车都坏了,还问什么!”
  戚继光于是不再多问,帮马夫收集完残木。他又去看那姑娘掉下的东西,发现是一只亮得发光的金钗。他捡了起来,喃喃自语道:“这金钗必是那女子丢的!这可怎么办?”
  正说着,听到有马蹄声哒哒而来。原来是红衣少女调头回来了。
  戚继光两指捏着金钗,正好被少女看到了。少女急叫:“我的钗子,不要碰我的东西!”
  戚继光捏着钗子,愣住了。
  “不要碰我的钗子!”少女急了,跳下马,跑到戚继光面前抢回金钗。
  少女拿回了金钗,临走前往戚继光脚上一踩,生气道:“让你碰女人的东西!坏人!”
  戚继光感觉自尊有点受挫,拉住了少女坐骑的缰绳,大叫:“不许你这样误会我!”
  马大叫几声,少女被惹怒了,举着鞭子又要打戚继光。戚继光赶紧跑。少女骑马追赶。
  戚继光见少女真追来了,施展轻功快跑。戚继光虽说轻功不赖,但也不能和马比耐力。开始百步,戚继光勉强比马快一点点。接下来白马更快。戚继光很快就被追上了。
  少女举着马鞭向戚继光抽去。戚继光几闪,躲开了鞭子。
  没想到少女不肯罢休,竟然缠着戚继光来回甩马鞭。
  戚继光一个劲的躲闪。跑又跑不掉,打又不能打。虽说少女也有些许内功,武功也不会差。但只要戚继光还手,打伤少女是轻而易举的。就怕还手以后结怨更深,事情会变得更糟。
  戚继光没辙了,灵机一动。他一跃,跳上了少女的马背,坐在她后面。他双手夹住少女的手臂,夹得少女动弹不得,求饶道:“姑娘,能不能不打了?”
  少女双臂被夹得动弹不得,一个劲的挣扎,大叫:“放开我!坏人!”
  两人在马背上这么一折腾,白马受到了惊吓。它发疯般向前乱跑乱冲,任两人怎么拉缰绳它也停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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