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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的刀法力大刚猛,紧紧追砍戚继光,不一会已连砍几刀,砍得戚继光步步躲闪。
戚继光手里的竹子被砍断了,枪又在地上。他躲闪几刀后,忽的拔出腰间的青峰剑。刀光剑影相遇了。
戚继光的花雨剑法,密如雨,影如花。刚交战几招,白衣人就放慢了进攻,加强了防守。剑影如花,让他不得不加大背部和下盘的防守。
白衣人心里暗惊,这剑法高超,缠得自己放不开手脚进攻,逼得自己奋力防守。
戚继光也惊叹这白衣人的刀法:这白衣人的刀法厉害!自己的剑身都不敢和他的刀口硬碰,只得用敏捷的剑影化解他的力量,逼他由攻为守。”
两人见招拆招,把山脚的树木砍断好几棵,又把山壁的石头划得沟痕交错。
两人战了三十招后,白衣人只有防守之攻,没了还击之力,渐落下风。他心想:此人的剑法如此高明,是个难得的高手。他想上山讨酒喝,何不趁机请他上山,图个交情,说不定以后有用。
白衣人虚晃几刀,退出了战斗。他伸掌劝阻戚继光道:“阁下剑术高明,请问尊姓大名?”
戚继光收住了剑,看了看白衣人,见他约二十岁的样子,高大魁梧,脸方鼻正,眉粗眼大,站着不动就能给人几分威武。
戚继光收剑入鞘,对白衣人抱拳道:“你的刀法也不错,我叫戚继光,你如何称呼?”
韩宵抱拳回答道:“我叫韩宵,乃是会稽山的西堂主。都怪我的手下有眼无珠,得罪了戚侠,还望多多包涵!”
戚继光手臂一甩,道:“罢了,绿林我也不是第一次路过。我这不是,走累了口渴,又没地方睡觉,想到山上解下渴,借间草棚睡觉,竟这么难么?”
“哈哈!”韩宵笑道:“戚侠来我山寨作客,我们求之不得,哪有拒绝的道理,欢迎戚侠上山,请。”他指着山路请戚继光上山。
两人一同上山。韩宵陪在戚继光身旁。
戚继光边走边看会稽山的风景。他见会稽山高大巍峨,中间的山顶没入云端,好不壮观!又看到会稽山一侧有条小河。
有山有水,人间美景。他赞叹道:“山顶有云,山脚有河,好山呀!”
戚继光登上了山坡,看到了一条仅能容两辆马车并行的马路,蜿蜒在半山坡上。山坡陡峭,山路险峻。他指着山路问韩宵:“这条山路就是去台州的必经之地么?”
韩宵道:“杭州至台州的马路正好修建在会稽山的半山坡上,山脚就是曹娥江。”
戚继光擦了一把汗,叹道:“这种山路仿佛悬在悬崖一般!”
“呵呵!”韩宵笑道:“这叫一夫挡路,万夫莫开!”
会稽山中间入云的主峰叫太白山。首尾两端也有低矮的山峰。东侧叫东山,西侧叫西山。两人正走在西山的山路上。杨文用手指着近处的山峰道:“此处乃我掌管的西寨。”
戚继光问:“你是山寨的堂主,那你们寨主是谁?”
杨文介绍道:“我们的寨主叫王风,他掌管中间部分的太白山,寨主还有一个分堂在东山,堂主叫黄索。”
“你们寨主叫王风?”戚继光一惊,又问:“怎么王风这个名字这么熟悉?莫非就是当年的抗倭四侠之一的王风?”
王风是十五年前的江湖名人,经过时间的冷淡逐渐被遗忘,但还是有不少记得他,闲谈中传说着他的故事。韩宵道:“正是他,戚侠真是见多识广!还留意王风这等旧名人。他可是十几年没有出过山寨了,江湖上的人几乎把他忘记。”
两人上山一路闲聊,戚继光见山中古木参天,万枝争荣,鸟语花香,一片生机勃勃。他叹道:“这鸟语花香之地,韩堂主在此真享清福呀。”
韩宵道:“戚侠若喜欢这个地方,不如在此长住如何?”
“哈哈”,戚继光笑道,“韩堂主的心意我领了,我就是一个游侠浪子,要我安静呆在一个地方,那可是呆不住的。”
西寨不高,到西寨的山路到也宽敞,马车也可以通行。两人一路登山,终于到达了西寨。西寨由木材修造而成,有大小房屋几百间。
货郎拉着马车去找马厩,他很熟悉山寨,拉着马车轻车熟路就找到了马厩。
韩宵请戚继光到客堂坐下,几名喽啰端上了野兽肉和陶罐藏酒。
“戚侠请享用,这些都是我们在山上打的野兽肉,酒是货郎从城里买的美酒。”韩宵倒着酒。
戚继光肚子正饿,擦着手掌,作出很馋的样子,笑道:“哈哈,堂主你太够意思了,如此美味,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咬着肉喝着酒,戚继光道好吃好吃。两人边吃边聊,韩宵问:“戚侠你这次是要去哪?”
戚继光道:“江湖传闻东南沿海有生意,便想过去看看。”
韩宵问:“哦?什么生意?”
戚继光道:“我听说台州知府已下公文:杀死一倭寇,可得赏银十两。”
韩宵噗嗤一笑,道:“杀一个人才得十两银子,这种便宜的生意戚侠也肯做?”
戚继光道:“韩堂主坐山吃山,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游侠的苦。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有生意做已经很不错了。”
韩宵依然不解,道:“我听闻江湖杀手巴山客要价极高,一笔生意动则要几千上万两银子。虽然这样,找他做生意的人却不少。所以江湖并不缺大买卖,戚侠这身武艺,为何要去做十两银子的小生意?”
戚继光微笑,道:“呵呵,你有所不知,我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也不想到处结仇。但做杀倭寇的生意是可以的,杀倭寇得民心又不和江湖结仇!”
看来这戚侠还是个有正义感的人。韩宵竖起拇指道:“戚侠不滥杀无辜,以后得叫你戚大侠了!”
“哈哈!”两人端杯互笑。
韩宵热情招待戚继光。一日韩宵领戚继光去看山中瀑布,瀑布在山涧垂直而下,好一处天然美景!戚继光问:“堂主武功高强,当有为于天下,难道愿意一辈子呆此山中?”
韩宵叹气道:“咳,你有所不知,我选择落草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哦,可否告诉我苦衷是什么?”戚继光问。
韩宵眉头一皱,脸色露出痛苦,道:“戚侠见谅,我现在不能说,不是我要故意隐瞒,实在是……”
戚继光拍了拍韩宵的肩膀,安慰道:“堂主莫要为难!我知道每个人都有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