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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子降世天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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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午夜,湖边小轩
  易安嬴龙对酒当空,相谈甚欢,这一个月来,二人同吃同住,转瞬既过,嬴龙感到咸阳、皇座、天下霸业离他越来越远了,现在心中只江南烟雨李易安。
  酒过三巡,嬴龙眼中易安愈发妩媚,他将其一把抱起,走向鸳鸯榻。
  巫山云雨后,佳人已入眠,窗外突然传来李斯的声音:“公子?公子?睡了吗?”
  嬴龙还没睡熟,起身问道:“何事?”
  李斯轻声道:“公子北方出事了,劳烦出来相商。”
  北面出事了!嬴龙心里咯噔一下,眼前仿佛出现一头饿狼扑向他。
  他低头稳了稳心神,起身穿衣走出小轩,发现四月江南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他来到李斯面前,语气急切道:“北面怎么了?”
  “陛下不好了,金国五十万铁骑犯境,长城一线,诸道关隘纷纷告急,这是驻守上郡蒙武将军的加急文书。”说完,李斯身旁韩非便呈上军情文书。
  嬴龙接过文书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李斯。
  “哦!陛下赎罪,臣已经将您的真实身份告知我师兄了。”李斯忙解释道。
  嬴龙听后,面露喜色,抓住韩非手臂道:“这么说先生,愿随朕归秦,辅佐朕一统天下咯?”
  “正是。”韩非正关理衣伏地而拜道:“臣韩非愿随陛下入秦,辅佐陛下,以成千秋霸业。”
  嬴龙搀起韩非道:“有卿助朕,若虎添翅也。”
  李斯上前插话道:“臣恭祝陛下又遇良才相助,但现在帝国北疆危机,请陛下早日归国,主持大局。”
  嬴龙听后沉思片刻,转身望了望身后雅轩,那盏小窗后道:“你们到门口等朕片刻。”
  “嗨!”李韩二人对视一眼,领命退去。
  接下来,嬴龙整了整衣冠,走向小轩,他走的很慢,久违的紧张感袭上心头,这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那还是在泰山封禅,火并吕春秋的时候。
  当他走到院中梅树下时,屋内传来一声清冷的质问:“你是秦皇嬴龙。”
  “恩!你全听到了”嬴龙停步应道。
  “恩”
  “惊讶吗?”
  “没有,我早已猜到,但只是不敢面对现实罢了。你要走吗?”
  “恩!是的,红梅和我一起回去,好吗?”
  “不好!”
  “为什么?朕会封你为夫人(仅次于皇后)”嬴龙沉声道。
  “夫人?呵呵!”一声冷笑,自屋内飘出。
  “难道你想当皇后?这……”犹豫片刻后,嬴龙咬牙道:“好!不过要等两年。”
  “哈哈哈!”一阵大笑,嬴龙从里面听到蔑视、不屑、以及拒绝。
  “朕的阿房宫,皇后之位,就那么可笑吗?”嬴龙的声音冷了下来。
  “若君真有意于我,只需满足我两个条件即可。”
  “请讲。”
  “退位归隐,只我一妻。”
  “你!”嬴龙大惊,极力压下怒火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君可知,周幽王一笑博红颜的典故?”
  “朕日后必是千古圣君,非昏君也。红梅!不要逼朕!”第一次!嬴龙对一女子说话,口气中竟带几分恳求之意。
  双方沉默几秒后,屋内终传出决然之声:“江山与我,你选一个吧!”
  安静!静的只有雪花落地的声音,嬴龙抬首,雪是白的,梅是红的,是那么诱人,与心爱之人男耕女织共度一生,这种日子是多么美好啊!想到这里,嬴龙感到自己的血热了起来,你这个字,已到嘴边,可他又想起朝堂上百官叩首,山呼万岁那一刻的自豪、骄傲、满足!江山!美人!这是个抉择……
  雪为嬴龙披上了一层银装,他的脸,他的血慢慢冷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支红梅谢了,落于嬴龙肩膀。
  “你走吧!”她的声音也似凋零一般,失魂落魄。
  “哎!”又过了许久,嬴龙一声长叹,随手取出腰间玄龙玉佩,挂于红梅枝头,而后转身离去。
  “红梅香残玉簟雪,轻解罗裳,独守小轩。雪中谁寄锦书来?银装素裹,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词吟罢,人已走,雪夜红梅,西湖荷畔,缘起,缘终,只余一声叹息,一行情泪……
  转年二月,春寒料峭,仍是雪夜梅花开,但此刻轩中主人,却无心情欣赏。此刻的易安两鬓湿透,面无血色,口咬木棍,极力不让自己发出惨嚎。
  “小姐!这样不行啊!都一天了!还是让我去找个接生婆吧!”
  “站住!”易安吐掉木棍拦住道。
  “可!小姐!已经一天了!在这样下去,你和孩子都保不住啊!”易安的陪嫁丫鬟小荷含泪道。
  “我知道,此事若传出,我与孩子都浸猪笼沉塘,我死不足惜,可他的骨血我一定要保住。啊!”易安终还是忍不住,痛呼出来,豆大的汗珠,连串滚落下来。
  “啊!头出来了!小姐再加把劲啊!”
  一夜很快过去,早上第一缕阳光射入小轩的一瞬,屋内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
  “啊!”小荷吓得的差点脱手。
  “怎么了!”易安倒在床上,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姐!初生的孩子都是哭的,没听说过大笑的,而且这孩子长得实在是……”小荷欲言又止道。
  易安听后心中一急,挣扎着想要转过身,可是身子实在乏力,只好道:“小荷,把我的孩子抱过来。
  小荷把孩子抱到易安眼前。易安挑眉看去:
  恩!是个男孩,这孩子恐怕足有十一二斤重,怪不得这么难生。不同于其他初生婴儿,易安的孩子竟然一出生就五官舒展,剑眉鹰目,隆鼻阔口,竟有几分英武之气。
  难道!龙种都长如此?这时易安注意到这孩子的右手一直握着,里面有红丝渗出。
  “小荷,这孩子左手好像握着什么?”
  “啊!”待小荷掰开孩子的手掌,再次惊呼出声,只见婴儿手中握着一块极像斧子的血块。
  于此同时,雁北关外之地,一对蒙古族夫妇也迎来了他们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抱起这个新生的婴儿,对天大喊道:“谢长生天赐予我也速巴特一个健康的男孩。”
  这时他发现男孩手中也好似握着什么,扒开后发现是一块极似苏鲁锭长枪的血块。
  “哈哈!我也速该的儿子注定是个勇士!你就叫铁雷烈吧!”
  还在这一刻,秦淮楚馆内,一和谐女诞下一女婴,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同样当她打开孩子的手掌时,看到里面有一块神似琵琶的血块。
  “哎!我苦命的女儿啊!看来我们母女命中注定为娼为妓啊!”
  清晨的曙光照在孩子的脸上,他在笑,笑的很灿烂,但易安心中却在哭,哭的撕心裂肺。
  “小姐!这孩子不能留,否则传出去,你和孩子都保不住。”小荷在一旁劝道。
  留与不留?这是个抉择!
  接下每一秒对易安都是一种煎熬,一分钟过去了,对她来说却如一年长,最后她背过脸,将孩子交到小荷怀里。
  “给他找个好人家!”说完此话,泪水终是夺目而出,易安趴在床上嘤嘤哭泣,心很痛!很痛!
  小荷以斗笠遮面,走出屋子,来到街上,心中一片茫然:给谁呢?无论给谁都难保事不泄露,小姐不但性命难保,而且还会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既然如此,死两命,不如死一命。
  想到这里,小荷咬咬牙,走向钱塘江。
  来到江边,四下无人,小荷找来一块石头,打算捆在摇篮上,可当她看到那婴儿可爱的笑脸时,终是软下心来,于是她抱起放着婴儿的篮子,来到江边,自语道:“不要怪我,也别怪小姐,这都是命,要怪就怪这教化理学和你那狠心的爹吧。
  说完,小荷便将篮子放于水中,看着篮子向东飘向大海,直到消失才离开。
  回到小轩,易安面色惨白,霜寒憔悴,再无往日风采,她声音沙哑虚弱的问道:“孩子,送与何人了?”
  小荷强装镇定道:“我到武林门码头,送给一对从北地来的商人夫妇了,小姐你放心吧,那男的青年时被江匪打劫,受伤不能生育,所以中年无子,您的孩子不会受委屈的。”
  “恩!那就好!你出去吧!我乏了,要睡一会儿。”易安平静道。
  “好!小姐有什么吩咐就叫我,我就在屋外。”说完,小荷走出屋,掩上了门。
  留下易安一人,以被掩头,默默哭泣。
  滚滚钱塘水卷着篮子不知飘了多远,篮中婴儿慢慢的睡着了,可就在这时,江水突然倒流,江海一线,日出东方出现一道银线,钱塘潮来了。
  江水急速奔来,奔向篮子,将其瞬间吞噬,不留痕迹……
  过了一会儿,潮头上竟然冒出一个小脑瓜。那婴儿非但没死,反而浮上来了,弄潮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深夜,婴儿顺着潮水流入一深潭,周围静了下来,点点萤火密布四周,潭水表面升起一片水雾,就是这时,如一片无暇墨玉般的深潭,男婴脚下潭底突然出现一灯笼大的赤红火球,接着就见火球急速升向潭面,最终将男婴扛起,跃潭而出。
  啊!好一头罗刹鬼蛟龙!!!
  坐在龙头,那男婴不但不怕,反而咯咯笑着爬着抱住龙角,缕着龙须玩。
  “嗡!”一声龙吟传遍八荒,远处竹林一群道士闻声而来。
  “师傅!这是什么声音”一青年道士问一旁中年道士道。
  “此乃龙吟,道祖果然没说错,此子乃蛟龙转世。今日我丘处机,无论如何也要完成任务,使我道家得以大兴,占百家之首。”丘处机语气坚定道。
  “无量天尊,弟子誓死随师父完成兴道大业,绝不退缩。”其身后众弟子道。
  不一会,众人便来到潭水边,此刻蛟龙已入九天,只余那男婴一人趴在潭心一块礁石上,一手握着一缕龙须,一手抓着一块龙鳞。
  “师父!这男婴就是转世蛟龙?”丘处机大徒弟李志常(字浩然)问道。
  “这个!应该是吧!”丘处机估摸道。
  “师父,那之后我们该怎么办?”李志常再问道。
  “按道祖吩咐,将其送到雁门关外”丘处机捋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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