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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溪亭日暮钱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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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亭日暮,雨去风来。
  荷叶晚露,被染成金色,带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落入西子湖中。
  易安利于舟头,白衣如雪,若羊脂玉雕,而金色的晚霞又为其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锦袍,她转过头,笑了!笑的那么无暇!灿烂!
  “呵呵,我们回去吧。”
  嬴龙持桨舟尾,一袭黑衣,若墨石石塑,凝视着白玉,陷入了思考。
  “你,在想什么?”
  “想你。”
  “真甜!”
  “真的。”
  “可我就在你面前啊!”
  “我想这抹金色的微笑永远属于我。”
  “当真?”
  “当真!”
  “永远!太过飘渺!今宵却可永存。”
  夕阳西下,银月高悬,白玉退去金色的外语,隐入一团无尽黑色之中,慢慢的小舟击起屡屡碧波,激情热血、缠绵柔情皆由此传向远方,惊起一滩鸥鹭……
  共赏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一个月,很快,也很慢。
  对嬴龙来说很快,转瞬即过,流连忘返。
  对李斯来说很慢,度日如年,焦虑不堪。
  他终于坐不住了,于是,他约韩非到临安城外浙江亭一叙。
  昨夜细雨,月落日生,北方天际升起五色祥云。李斯一身黑衣立于江边亭下。
  “哒!哒!哒!”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来了,他永远是那么严谨规矩,就像他的文章、他的法家学说。
  “师兄,你来了。”李斯转身行礼道。
  “不知师弟,约某到此,有何贵干?”韩非开门见山道。
  李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踱步,来到江畔,眼望东方,徐徐升起的朝阳照在李斯面庞上,使其看上去很温暖平和。但没过一会昨夜的乌云,便将之遮住,李斯的脸冷了下来。
  “很像!”
  “师弟,何意?”
  “兄如日,吾如云。”
  “此比何解?”
  “兄才高八斗,智慧过人,难道真不知吾意?”
  “哈哈!那秦川恐怕就是大秦国天子吧?”
  “不错!”
  “果然没错,此等气度,当为天下主,韩某没失望。”
  “师兄眼光独到,师弟佩服。”
  “彼此、彼此、师弟方才云日之比,是想说我如朝日,虽侥幸遇龙,终现曙光,但若弟这云不答应,也只会是灵光一现,终被遮住。”
  “聪明!既然如此小弟为兄指条路可好?”
  “何路?”
  李斯转过身,目光如箭,射向韩非,他道:“黄金路!千两黄金铺成的远离秦君之路,锦绣梦如烟,黄金方无价;听弟一声劝,怀揣富贵,做个逍遥雅士吧!这样你我还是同门兄弟,他日弟一人之下时也会记得兄之好的。”
  韩非没有马上答复他,而是,走到李斯身旁一侧,同样眼望东方天际,突然手指道:“你看。”
  李斯回首,万丈红光穿破云层,射到他的脸上,太阳又出来了。
  “你以为你真能破云而出?”
  “我想试试。”
  “师兄,不要逼我。”李斯双眸被红霞映成血红色,他声音低沉,像在克制着什么。
  “师弟,我不是逼你,是在助你。”
  “助我?何意?”
  “师弟你看。”
  李斯随着韩非手指方向再次望向东方,就见朝日周边的云彩已映成五颜六色,极是好看。
  “师弟我们师出同门,又志向相同,更应互相扶持才是啊!”
  “互相扶持?师兄可知一山不容二虎之说。”
  “那师弟可知,人有两臂,而君王亦是如此,你为左膀,我为右臂,共谋大事,岂不美哉?”
  沉默,对视,远处水天一线,突然出现一道银线,既而渐近,似玉城雪岭,自天际而来,一分钟后,钱塘江潮呼啸流过浙江亭时,李斯抱拳道:“好!日后你我兄弟互相提携,共同进退。”
  韩非也还礼道:“弟若以诚相待,我定不负你,以后弟为彩霞,吾为朝日,携手光照九州。”
  同门联手,互诉衷肠,又寒暄几句后,李斯突问道:“兄长观我家圣上如何?”
  韩非马上脱口道:“真龙天子。”
  李斯点头道:“恩!兄所言不错,但怎奈……哎!”
  韩非微笑道:“贤弟想说什么?”
  李斯苦笑,问道:“温柔乡?”
  韩非反问道:“英雄冢?”
  对视片刻,二人同声道:“不错。”
  “既然如此,师兄可有妙计,助龙脱困?”
  “哈哈!贤弟聪慧,恐怕早有良策于胸了吧?”
  “恩!师兄懂我,不如你我二人,将各自良策写于手心,看是否相同。”
  “好!”
  挥毫泼墨,二人一同展开手心,就见上面皆写一字:“胡。”
  哈哈!滚滚大潮将他们的笑声带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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