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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啊...诶,这又是哪?”宋云山伸了个懒腰。
宋韵摸着脑袋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昨天跟徐温说到天下终会一统,然后突然一个酒僮端着一坛酒路过,宋徐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
“好香啊”宋韵突然感觉这酒跟之前在上官武郞家喝的酒不一样,这香更像是现代工艺酿造的浓香型白酒。
“先生,要不我们设座小酌,把酒论国?”徐温建言。
“甚好,甚好”宋韵附议。
然后...然后大概是喝到断片被人抬上床就一觉睡到现在了吧。
“公子...”
这怎么一看,边上还有女仆...哦,不对,应该叫丫鬟。
“公子,请速更衣,老爷和周将军已在大厅等候”
“老爷,周将军!...”
宋韵忙更衣出来,见到徐温等人。
“哈哈哈哈哈哈,宋公子,昨晚睡得如何呀?”一到大厅就传来徐温爽朗的笑声。
“甚好甚好,多谢徐大人”
“宋公子啊,周将军想请你一同前去江西,营救洪州,不知道公子可愿意呀?”
“周某一介武夫,目不识丁,昨日见公子能说会道,知识渊博,特想请公子一同前去江西,也好让周某讨教学习,增添几分学识”周本拱手道。
“啊,不敢不敢,能得周将军赏识,在下真是无比荣幸,宋某愿意前往”宋韵拱手回礼。
“哈哈哈哈哈,如此甚好,来来来,两位且让徐某设宴为两位壮行!”
“诶,徐公,不急不急,待我等平叛归来,再喝个痛快也不迟”周本道
“啊哈哈哈哈,那就请周将军,宋公子,即日启程,营救洪州,巩固我吴基业。期待两位早日凯旋,徐某再设宴为两位洗尘!”
......
“周将军请继续前行,我有点事,稍后就追上”
宋韵下了马,原来是途径醉红楼,突然想起里面的李翠微,于是想进去看看她。
周本一看,宋韵居然去的是醉红楼,醉红楼这么大的牌子周本肯定知道是什么地方,心想:
“这年轻人啊,平时看着一本正经,举止优雅,想不到却是这般风流成性,出征前还要去青楼消遣一次,哎,年轻人,自己比不了咯!”
周本相信宋韵是个守信用的人,自己邀他一同去洪州宋韵完全有理由不答应,现在既然答应了应该就不会“临阵脱逃”,所以也就由他去了,自己继续行军。
“王婆,小翠呢?”
“哟,还惦记着我们家小翠呢,还是个多情种啊。不过,你不是被官府抓去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宋韵二话不说,递过一锭银子。
“等着,我这就去叫她哦”王婆谄媚一笑。
“小翠,小翠”王婆在小翠门外叫着。
“王妈,我今天不想接客”里面传来小翠的声音,但王婆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开了门。
“怎么,心情不好么?”是宋韵的声音。
王婆见宋韵跟上来了,识趣得走开了。
“是你...”
“记性不错嘛,我以为你们这里的人都不会记得我们这些“过客”的呢”
“你...我跟她们可不一样”
“嗯,确实不一样”宋韵看着李翠微娇小柔弱甚是平坦的身体调侃得说道。
“不过,上次谢谢你”
“这有啥,大丈夫,英雄救美,男儿本色”
“你..真的是想杀徐温的张灏同党吗?”
“你猜...”宋韵坐下,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我怎么知道...”
“你呀,以后就别想着报仇了,我看徐温并非十恶不赦,我已经给他说过了,杀你爹那是他不得已的行为,全是因为有人进谗言,他一失手,所以就导致这样了,他现在自己也后悔不已呢”
“杀就是杀,错就是错,杀父之仇,怎可不报!”
“你杀了徐温,吴境只会大乱,若是徐温一死,没人镇住各方军阀,到时各派夺权,争相杀戮,到时只会出现更多跟你一样无家可归的人,甚至是朱温也趁此机会,一举扫荡淮南,整个吴境可就都生灵涂炭了!”
“那他徐温不也滥杀无辜,让我无家可归了吗?”李翠微说着又哭的梨花带雨了。
“天下!如果一个人的牺牲可以换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那我宁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徐温已经答应了我,会深刻反思,会辅佐吴王做一代明君,励精图治,还百姓一个安乐富庶之国!”
“好好照顾自己,攒够了钱,就把自己赎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宋韵扶着李翠微肩膀深情说道
“那你呢...?”
“我...我要去江西了,今天来,就是跟你告别的”
“去那里干嘛?你还会回来吗?”
“如果有缘,自会相见...”
宋韵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你...”李翠微一句话没说出来,宋韵就走了。
“好好照顾自己...”
李翠微默默看着宋韵远去的背影......
宋韵告别李翠微,快马追上了周本
“哟,宋公子,办事挺厉害的呀,这么久才回,我们扬州姑娘还不错吧!”周本邪魅的一笑。
“办事...?”宋韵诧异,又回头一看,好像这都出城一二十里了。
“确实有点久哈”宋韵尴尬的一笑。
“宋公子,今晨徐大人把公子的事都给我说了,公子真是才识过人,世之奇才呀”
“过奖过奖,在下只是略读诗书而已”
“哦,诗书当真如此厉害!看来周某以后要多读书哇...”
“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中华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
......
扬州到洪州,中间差不多1000多里,行军到洪州,差不多要一个月左右。但这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谈天说地,倒也没感觉过了很久,只是这沐浴洗漱,还真是个麻烦事...
“报...”
“讲...”
“报周将军,危全讽已经行至象牙潭,并已求救楚王马殷,马殷已派苑玫率军一万与袁州刺史彭彦章一起包围高安,以应援危全讽”探子报
“楚王马殷”宋韵又急速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有些大将可能不记得,但是“王”级别的自己还是比较清楚的:楚王马殷,就是那个被杨行密打败的臭名昭著的孙儒的手下,后来孙儒被杀马殷因为在外抢粮逃过一劫,后带着部下进入湖南并称霸湖南的。马殷好像也是在907年被朱温封为“楚王”,跟吴越王钱鏐和吴王杨行密不同的是钱鏐和杨行密是在唐昭宗时代已经被封王(唐昭宗时封钱鏐为越王,因杨行密反对朱温所以朱温后来把“吴王”头衔分封给钱鏐,后又改封“吴越王”),而马殷是在唐亡之后朱温分封的王,有一定的区别。
“知道了,继续去探,有消息立刻来报”
“马殷派兵来援危全讽,宋公子怎么看啊?”
“我看马殷并非有多看重此事,故只派了一万人马以声援一下,若是危全讽打赢我们,马殷也可称自己有功,求点利益。若是没打赢,自己也不会损失多少,我看只要我们将危全讽击败,马殷必会召回自己人马”
“宋公子所言正合我意,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哈哈”
“周将军,我军有多少人马?”宋韵突然发问
“大军五万”周本伸出手掌,比划出五个手指头....
“周兄休要诳我,部队就在这里,难道我猜不出个大概!”
“哈哈哈哈哈,真是什么也瞒不过贤弟啊,步军5000,马军3000”
宋韵一脸诧异的看着周本,8000军力!
“敢问洪州守军又有多少?”
“不足五千”
“我听闻昔日钟传为镇南节度使时洪州常备三万守军,旗下抚州危全讽聚众也有近两万,今钟公旧部有投抚州者,加上危全讽近期招兵买马现在屯兵象牙潭者起码得五万人吧,加上信、袁、吉及马殷援军,一共不下十万众,将军不惧哉?”
“哈哈哈哈哈,这有何惧,贤弟在扬州时,不是当着吴王与众人面说江西乃散兵游勇么,我军虽只八千,但净是精锐之师,别说他五万人,十万十八万我照样能全部歼灭他”周本还是一脸自信。
“周兄果然胆识过人”
“诶,论胆识,我又怎比得过贤弟呢,哈哈哈哈哈”
“报...”
“讲...”
“前方五十里抵达洪州,洪州守将刘威将军传话欲设宴犒劳我军将士”
“周兄,我军与敌军实力悬殊,洪州已离象牙潭甚近,如果我军此刻在洪州逗留,敌军多于我军数十倍的消息必然会传与我军将士耳中,届时士气一乱,战斗力就会一泻千里啊,不如我们趁勇行军,打了胜仗再回洪州劳军岂不更痛快哉”宋韵建言
“不愧是贤弟,莫非贤弟上辈子真的是我周某的兄弟,我两怎么又想到一块去了,继续行军”
周本下令继续行军,又走了一天,终于到达象牙潭。
“报,将军,前面不远就是象牙潭敌军驻地,将军是否还要前行”
“下令停止进军”
“是,将军”
周本下令停止进军后与宋韵走上一个小山头。
宋韵和周本放眼一看,这危全讽就在一条河对岸扎营了。黑压压的好多人。
“不好直接进攻啊,周兄”
“贤弟,依你看,该如何破敌”
“周兄,容我先去河边近处看看”
“贤弟,可使不得啊,岸边危险,我派个士卒前去即可”
“周兄只管放心,这点小事,奈何不了我,周兄就在此等我回来便是”
宋韵只身骑马来到河岸边,观察了河流状况又观察了下对岸,对岸营寨几乎是一字排开,延绵数十里,一眼看不到头,河岸并排设置了很多削得尖尖的鹿砦用以防御。
“对岸何人,胆敢闯我军营禁地”一个响亮的赣地声音传来
“两位军爷饶命,小民抚州商人,路过此地,不想遇到了各位军爷”宋韵一看对岸两个士兵拿着弓箭对着自己,慌忙解释。
“这里是危大人军营,乱闯者斩,还不快滚!”士兵见宋韵并没有穿军服,也就放过了他。
“小民这就走,这就走...”
宋韵说完赶紧勒马离开,回本周本营地
“贤弟,情况怎样?”
“周兄,敌众我寡,我们不能正面硬攻,但是我们也耽搁不得,必须速战速决。我方才观察,敌军似一字排开,那河不宽,水也不深,可徒步过河。我看这样,下令军士稍作休息,我们先挑选出数百老弱士卒前去袭寨,偷袭一下就往回撤,若是敌军大部队追上来,我们就趁其不备,聚集优势兵力进攻,敌军一字排开,首尾不能兼顾,我军定能斩杀敌军于河中。若是敌军不追上来,我们就反复骚扰,直到他们渡河为止”
“此计甚秒,就依贤弟”
周本乃下令挑选出三百老弱并吩咐好,其余部队居暗处埋伏好,三百老弱手持兵器叫嚣着冲危全讽军营而去。
危全讽军一看,不好,有敌军来袭。
“兄弟们,敌军来袭,快拿起兵器应战”为首的一个将官高喊着。
双方隔着鹿砦打了一阵子,也没多大伤亡,有个将官眼看敌军就这么区区几百人,还都是老弱病残,也不等危全讽的军令,可能是立功心切,也可能是此时的危全讽不知道还在哪儿,就擅自下令打开鹿砦,想一举歼灭这击败老弱。
三百老弱见敌军中计,赶紧渡河撤退。
对方将官则大喊着:
“给我杀,把这群吴军给我全杀了”
说完就带头冲锋开始渡河追击,上面士兵一看,纷纷开始渡河,相连部队也打开鹿砦,争先恐后的投入河中,等了这么久,看到这么区区数百个老弱,就如笼中之鸟,那还不赶紧过去杀个痛快!
等到危全讽军一部分军队渡过了河呈“A字形”时:
“周兄,下令吧”
“全体将士,跟我杀!...”周本拔刀,一声令下,三千马兵,五千步兵一齐进发。
危全讽先头部队见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周本大军三千骑兵横冲直撞,危全讽军别说被杀,就是被马蹄践踏而亡者都不计其数,顿时整个抚州军队乱了手脚,惨叫声惊天动地,而在河里的危全讽军更是乱作一团,勇敢的想渡河来周本这边杀敌,怕死的想退回危全讽那边逃命,刀剑在手,跑得快了自己人误伤自己人,河水瞬间被染红。
危全讽听到呐喊终于出来了,见到如此乱状那还得了,自己苦心准备,毕其功于一役,此战怎能失败,乃下令:
“给我冲,全军出击,渡河杀了周本老贼,把淮南兵赶出江西”危全讽说完就持枪上马,渡河杀向周本军。众将见状,纷纷提刀上马,跟随而去。
这一下可惨了河中的所有人,马蹄的践踏可不是刀枪误伤那么简单,一瞬间。河中的尸体就填满了整个河道,好不惨烈。
危全讽好不容易冲出重围,奔过河来,但是自己的军士兵败如山倒,任凭自己四五万人,一瞬间就像失去了抵抗力一样,只知道逃亡,没几个真正杀敌的。
继续杀了一阵子,周本终于看到了危全讽。
“危全讽,你军已大败,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危全讽左冲右突杀了几个人之后也渐感体力不支,毕竟自己也是六十岁的人了,抚州军也确实缺少战争磨练。
“苍天啊,你今天就要亡我危某么”危全讽仰天长叹。
说话间已经被周本这边两个将士捉住。
一直在边上观战的宋韵见快打完了也上前来。
“叫你的人停手吧”周本对危全讽说。
“停手,别打了”危全讽见大势已去,无心再战,不想有再多伤亡,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危全讽,你私自募兵,犯我洪州,你可知罪”周本朝危全讽吼着。
“呸,若不是你们趁钟公亡故占领洪州等地,我江西大地岂轮得到你等江淮小儿插手”
“大胆危全讽,我宰了你”周本大怒。
“慢着,周兄,我看这危全讽也是一条好汉,现在他已战败,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何必赶尽杀绝呢”见周本提刀,宋韵马上上前制止。
“今天就给我兄弟面子,饶你一条生路”周本其实也无心真的要杀危全讽,只是被激怒了可就控制不住了。
“哼,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我危全讽岂是贪生怕是之人”
周本又欲发作,宋韵再次制止。
“危公,我听说您是个好人,也为抚州城人做了不少好事,战争之事,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在下有一言相劝,想想抚州城内的百姓,您留的这条命在,或许您还能为他们做点好事”
危全讽还想说话,宋韵怕周本再次发作,忙叫士卒押上囚车。
周本收缴危全讽粮草辎重及几千解除武装的俘虏,奔洪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