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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人的时候,还是出了岔子。
沉羡在行业入刑部的当口,已经驾马从西门跑了。许尚书带去的人在沉府扑了个空,好在太子命卫东提前设防,令人时刻看牢了人。
沉羡前脚刚出了城门,后脚立即有人来回禀许尚书。
许尚书马不停蹄地追了出去。
骏马跑了两盏茶的功夫,在林间的亭子里追上了装成普通百姓的沉羡,还带着一名女子。
许尚书定睛一看,这女子竟与那天沉羡抓来的有七、八分相像。
沉羡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官府追了上来,面上惊慌失措,握紧了那女子的手。
许尚书下马上前,双目含怒:“沉大公子,没想到啊。您竟然将本官玩弄于股掌之间!”
沉羡咬牙道:“不过是死了一个不中用的纨绔,也值得许尚书这般上心吗?”
许尚书气得啐了一口唾沫,他沉重死不死怎么死的管我屁事!
但皇帝让老子时十日内交出凶手,要是交不出来,我还不是要一块受苦,到时候怎么罚全凭皇帝的心情!
“跟我回去吧!沉大公子。”许尚书沉沉看了相依的二人一眼,挥手让护卫上前绑人。
沉羡知道,回去就是一个死字,咬牙道:“许尚书,我有……”
“啊——!”
许尚书面色大变,眼睁睁看着沉羡与秦心二人死在眼前。待护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淬了毒的箭羽见血封喉,直直插入二人的胸膛。
许尚书连忙令人上前查看,是否还有气息。
护卫弯腰逐一查探二人的鼻息,摇了摇头。
“给我搜!”许尚书立即下令,林中道路蜿蜒崎岖,能很好的隐蔽身形,但也不容易逃走,贼人必定还在林子里。
护卫顿时四处散开,手持刀剑在林子里四处寻找。
许尚书气得磨牙,当即断定,这沉羡嘴里还有不得了的大秘密,说不定还是个有身份的人物在背后操纵,眼看沉羡被擒,当下就成了弃子,将他给杀了。
会是谁呢?
护卫从午后搜到了天色渐暗,连个衣角都没瞧见,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是个武功不错的高手。
许尚书只得作罢,让人抬了尸首回到刑部,连夜进到宫里禀告皇上。
皇上听完后,对沉家越发不满。直接言明,说好一个沉右相,连家事都理不妥当,何以理国事。王左相当时就狠狠踩上一脚,建议皇上罢免沉右相的官。
二皇子虽想辩驳,但事实摆在那处,若是发了声,说不定父皇连自己也要恨上,于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皇帝沉吟片刻,始终觉得不太妥,毕竟沉右相刚刚失去了两个儿子,这才作罢。
消息还是传到了久病不愈的沉右相耳朵里,他身子本就亏损严重,传话的人还添油加醋地说了许多话,例如沉家大公子是如何谋害小公子的,不断叹息小公子死得真惨,兄弟手足相残。
沉右相一口气上不来,就此驾鹤西去。
一时间,诺大的沉府就此失去了主心骨,昔日显赫的家族一蹶不振,已是后继无人,一团糟糕。
皇家为显圣恩浩荡,特赐珠宝金银以抚慰沉家女眷。
李域却是将皇帝的意图看得十分透彻,暗暗叹了一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沉府已经不成气候了。
因着沉重那一桩赈灾银的事,沉府的银库几乎被搬空了。如今沉家的顶梁柱相继死去,剩下的皆是女眷,又赐下如此丰富的银钱,难免不会惹他人起贪念,甚至沉府的内眷都会斗个不停。
沉淑妃哭得昏天黑地,哭自己,更是哭二皇子的前程,此后再不复从前的嚣张跋扈。
朝堂。
李宗道:“朝国使臣向朕提出不日要返朝,诸位怎么看?”
王左相道:“臣建议,当派人护送使臣至边境。以免他国蓄意破坏我国与朝国的关系,在途中设下埋伏,对使臣下手。”
何王爷道:“臣附议。”
其余人皆异口同声:“臣附议。”
李宗又问:“那派谁护送合适?”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寂静无声,没人愿意出这个风头。
李宗扫了一眼,视线落在李域的身上:“依太子看呢?”
李域垂眸站了出来,道:“儿臣认为,成王爷最是合适。”
成王的封地瑄城,与朝国最是接近。派成王爷前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六皇子看了李域一眼,道:“儿臣认为不妥,成王爷尚在病中,路途遥遥,若是发生意外如何是好。”
李域不慌不忙:“六皇弟的消息想必不够灵通,前几日,我前往沉府参加沉右相的祭礼时,恰好瞧见了成王爷,看样子已经是大好了。”
六皇子道:“那是前几日,成王爷昨日又感染了风寒,如今卧榻不能起,你让成王如何护送使臣?”
李域凉凉道:“六皇兄消息还真是灵通,对成王的病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听着太子意有所指的话,六皇子眸眼酿着沉沉怒火。
李宗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神色不明,最后摆摆手:“既然成王病了,那就换个人。”
“有没有人愿意护送使臣出裕国的?”
李域不知是不是错觉,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往他这边瞟了好几眼,眸中的深意值得琢磨。
这是让他去的意思?
“儿臣愿意前往!”
李域循声看去,发现是二皇子主动请缨。
李宗眼神一顿,才道:“沉相刚刚故去,你母妃思绪不定,二皇子还是在庚城多陪陪淑妃。”
说完,目光转到李域身上:“太子,你可愿意亲自护送使臣出裕国?”
虽是询问,但李宗的眼神却是不容置喙。
李域顿时明白,自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要去,于是干脆应下:“儿臣愿意!”
李宗满意点点头。
有朝臣道:“太子殿下亲自护送,那是极好的。足以彰显我国对朝国的重视!”
二皇子脸色暗沉,盯在李域身上片刻又移开。如今他倒是想谋差事,父皇连立功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六皇子有些意外,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宗会亲自派李域前往,下一刻又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