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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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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天气转暖,微风乍起,暮春将至,围猎之日已至。
  祁珩与白若着了新衣,跨上战马,跟随皇帝一同前往。龙琪儿深受皇帝宠爱,自然也跟了来。
  浩浩荡荡数百人一同前往皇家园林,领头乃是太子龙烨容以及皇三子龙烨铭,而后便是诸位大将,再后面便是诸位大臣之子,均是盔甲一片,收了平日纵马踏平原之势,悠悠然骑在前面。
  “官家——”
  一声年迈之悲呼。
  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来的老乞丐?快来人带下去!”龙烨铭本和太子闲谈,突然看到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冲到了路中间,他的马估计本来也是心不在焉,被他猛地一扯,发出了不悦的嘶吼。他忙得调整马儿,然后看向那老人愠怒道。
  老人一看龙烨铭等人衣着不凡,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伏在地,“草民有冤!叩请官家救命啊!——”
  老人语意甚是悲凉,叫人生出同情,龙烨容本就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看到自己的弟弟要下马驱赶,忙得拦住,抢先一步招呼道,“老丈,你有何冤屈怎不去府衙?何必在此拦截圣驾,若是惊扰了圣驾,你可知是何罪过?”
  老人一听又是一阵磕头,“草民不怕死,草民求官家救救我一家子的命啊!”老人一边磕头,一边喊着,苍老的面上老泪纵横,枯瘦的双手不住地拍击地面。
  龙烨容看他如此,于心不忍,却又不想在此时打扰皇帝,毕竟这是去围猎的,非同寻常,皇帝纵是爱民如子,应该也不希望有人打扰他的雅兴。
  “怎么回事?”正在龙烨容犹豫不决时,祁珩翻身下马,徒步走了过来,他先是扶起了老人,而后轻声问道。
  “太子殿下,祁珩斗胆,先带这位老丈前往最近的府衙,待祁珩处理完此事,再去园林向官家请罪。”祁珩想着不能在此拖延时间,皇帝已经有所擦觉若是再继续拖下去,今日的围猎怕要打水漂,便想着自己去将此事处理了。
  龙烨容思考片刻,点头,而后继续前进。
  祁珩扶着老人站在街道边目送他们离去,待看到白若后,轻轻点头,孰料——
  “传朕旨意,封祁珩为京兆尹,领朕口谕,全权负责彻查此事,待事毕,再往围猎。”皇帝坐在战马之上,看到祁珩带着老人站着,再加上方才的插曲,他也猜到一二,便决定临时授官,特派随行侍从前去府衙传旨。
  祁珩一听,忙得下跪拜谢,“臣定不负圣恩,全力彻查此事。”祁珩心下大喜,京兆尹,三辅之一,三品官员,虽说是临时受封,也足见皇帝对其重视,取得皇帝信任指日可待。
  待队伍走完,祁珩便带着老人前往府衙,老人一开始还是抗拒的,但是听到祁珩说一定会为他撑腰,他便放心了。
  “京兆尹大人到——”祁珩刚走到府衙门口,那皇帝的随从便高呼道。
  县令一听忙得带着一众下属前来迎接,“下官拜见京兆尹大人!”
  祁珩略有一颤,之前是想过当了丞相之后的情况,现如今才是京兆尹就如此阵仗,日后定然更令他震撼。
  “不必多礼。”
  祁珩声色清冷,毫无感情,他已从老人口中得知这县令是如此不作为,自然也不愿意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县令一听祁珩的声音,清冷之余更显稚嫩,他站起来之后不由抬眸凝视,看罢祁珩之后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也是,在他眼里,祁珩不过是个仗着家世才得以凌驾于他之上的小毛孩,不足为惧。
  “县令大人,此人你可认识?”祁珩观察入微,察觉到县令对自己不屑一顾,自然也就不需要跟他兜圈子,直接径直走上了主位坐下,而后望着县令问道。
  县令早早就看到那与祁珩一同进来的老人,他自是震惊不已,毕竟这人是谁,他再熟悉不过。
  孰料,县令不断摇头,“回大人,下官,下官不认识此人啊!”
  “狗官!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你休要在京兆尹大人面前胡言乱语!”那老人一听县令说不认识自己,顿时急了。
  祁珩一看那县令如此不敢承担,心下冷笑,看来此事容易多了。
  “哦?县令大人不认得此人?那没关系,本官来替你好好回忆回忆。”祁珩一手支着桌子,一手摩挲着下巴,眯着那丹凤眼,饶有趣味地盯着县令。
  县令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眼神闪躲,转着眼珠子已是满头大汗焦急不已。
  “县令大人,你且听清楚了,听听本官说的你还记不记得。”祁珩冷笑一声,继续道,“你县令大人徐庆,到任三年,成日流连烟花柳巷,不问府衙之事。遇百姓苦事均是能压则压,不能则草草结案。更有甚者,强抢民女,假借官家旨意,苛捐杂税,这老丈的一家没能给你送上粮食,你就要他年幼的孙女儿入府为奴,可有此事?”
  祁珩大概说了这县令的事,县令听着听着越发觉得后背发凉,心中万千虫蚁啃食,加上祁珩语意冰冷,且多有压迫之感,他还没多想,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大人!休要听这刁民诬陷下官!下官断案之余出入烟花柳巷,此为人之常情,不能因为这个就说下官不问府衙之事啊!”县令辩驳,只可惜他的辩驳十分苍白。
  “是吗?来人!把三年之内县令大人亲自处理的案宗拿来!”祁珩眯着眼打量了这县令,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他也只好请出些证据了。
  “县令大人,你所犯罪行罄竹难书,若你觉得本官口说无凭,那么自然有大把的证据可以让你死心,只是如此兴师动众,惊动了官家,你这小命,本官可就护不得了。若你现在坦诚一切,本官还可以想想对策,宽恕于你,留你一命。”祁珩趁着皇帝留下的随行去取卷宗的档子,略带威胁道。
  “祁大人好威风呀!这个算什么?威逼还是利诱?”
  祁珩话音刚落,堂外便有一女子声音传来。本来所有案件都是开堂公审,然而这府衙不作为良久,百姓都不乐意前来一探究竟,故而外面并没有人看守,这不林忆就随随便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
  县令本来已经有所动摇,却听有人在替自己说话,刚想承认罪行的话全部咽了回去,“祁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下官说了,那些全都是构陷,下官不认!”
  “狗官,你欺压我们,如今敢做还不敢当,草民求祁大人为我们做主啊!”那老人一听县令的话,心中甚是着急。
  祁珩点头,抬眸看向林忆,笑道,“林小姐是来拆祁某的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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