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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走着,沉默的两人身影被月亮在青岩石街道上拉得长长,不远处偶尔几声狗吠,又给这夜色添加几分凄凉。
有一道身影远远跑了过来,到近前,气喘吁吁。
原来是王有才。
“小兄弟,赵前辈。你们没事吧?”
王有才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
“我没想到南宫极那小子如此卑鄙,居然用县令女儿设下圈套,还勾结花满楼的花娘……”
林仁不知道南宫极是谁,却静静听着,一会儿道:“放心吧,没事的。县令女儿已经被我送回了县令府。”
真的没事吗?
林仁这样问自己,想到之前看见那名年轻男子,思绪万千。
“真的没事?那就好那就好?”王有才面容稍霁,仔细端详面前两人,见两人虽然神情漠然,却不像受了伤,这才把心放回肚里。
“那我们现在回我家里,花满楼是去不成了。呸!老子以后永远都不会去了,还有那个花娘,哼哼,迟早有一天我让她知道,南宫极那个没卵子的东西是护不住她的!”
于是三人结伴,一同走向王有才的宅子。
回到家中,王有才话也少了,安排林仁与赵武生睡下,自己也回去房间,洗簌干净,也倒头睡了。
……
第二日,早晨。
王有才起个早,大早上就来敲林仁的房门。
“小兄弟,林小兄弟!起来了吗?”
吱呀——
一会儿,睡眼朦胧的林仁揉着眼睛出现在王有才面前。
一夜无眠,脑海里全是赵武生与年轻男子即将到来的一战,睡不着,干脆拿出灵田画拿笔画上数遍雨过天晴,直到临近天亮时分才沉沉睡下,精神实在谈不上多好。
“王老哥,有事吗?”
“你先洗簌,洗簌完我再说。”
“哦?”
林仁不解,却也听从王有才的意见,接过仆役递来的毛巾与柳枝,洗脸刷牙。
一会儿,洗簌完毕。
“现在能说了吧?”
“哈哈,小兄弟别急,是这样的。”王有才侃侃而谈,
“昨夜让小兄弟受惊了,老哥我心中有愧啊。老哥想了一晚上,可总算想到了赔罪的办法。”
“哦?是什么?”
“带你去军营耍耍!”王有才哈哈大笑道,
嗯?林仁略略吃惊地看着王有才,
“可是,王老哥你今天不是要执役吗?”
王有才是城中巡防队的队长,每日油水不少,这也是昨夜王有才出手能如此大方的原因。
“执个卵子!走走,老哥我已经请假一日了,刚好带你去军营里转转。哈哈,你可能还不知道,军营里好玩的家伙可多的是,比如什么燕尾弩、薄如蝉翼的蝉翼剑、还有坚固万分却轻如鹅毛的铁木刀。这些还都是小东西,还有好多大家伙,老哥我喜欢玩的就是一种神臂弩,这种弩平常需三人合力才能拉开使用,若一人单臂有千斤之力才能单人使用,老哥我就行!”
“快跟老哥哥走,老哥哥带你耍去。”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
林仁哭笑不得,就想开口拒绝王有才的好意。
他一夜未眠,虽不说跟平常人一样,会精神萎靡,但多睡一下总是好的,他这具身体正是长个的时候。而且,他想跟赵武生好好说说话,看能不能想办法避免两日后的那场战斗。
如今的赵武生,在上次消灭虎妖时,被迫暂时忽略体内伤势与魔气,使出全力。此时已如风中残烛,比同龄普通老人还不如,生死全看天意。
也许,下一刻等不到灵种成熟就会死去……
忽然,对面房门被打开,赵武生走了出来,面容苍老,神情憔悴万分,却在笑着。
一种仿佛即将解脱的笑。
“林仁,咳咳!你去一趟也好,见识下县城里那些军士的水平。对你以后去郡城、府城闯荡,都有好处。”
“可——”
许久,打算反驳的林仁自嘲似笑了笑,面露苦涩。
他就算留在这里,赵武生该逝去,还是会逝去。至于那名赵武生老友的徒弟,赵武生年龄比自己两辈子加起来还要大,他能想到的办法,赵武生自己也能想到。
而且赵武生,似乎没打算想办法。
“好吧。”林仁答应了。
“王老哥,咱们走吧。”
临出门前回头,赵武生还站在那儿,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就像他指点林仁武艺,林仁用心学习时,他开心地笑着……
两人走出门,在街边摊位上吃过早点,并吩咐小二给赵武生送一份去,就施施然起身,走向城边一处。
军营占地数百亩,边上用细细的铁荆棘围住,唯一一个入口还有数个阻马栏,尖尖的脑袋,让人望之遍体深寒,实在打不起冲击军营的想法。
更无论边上两名笔直如松柏站着的高大军士,手中长枪枪尖寒光闪烁,离得近些,一股摄人的气势顿时扑面而来,寻常百姓,能不能在这两名看上去久经沙场的军士面前站稳还是个问题。
远眺军营内部,里面有身穿粗麻短衫的新兵分数个方队,正在进行训练:
负重长跑、攀登石山、骑马奔驰射击、一对一搏斗,直至一人倒下;或者更甚者,军官模样打扮的人一个人对付整个新兵队伍。
嗬嗬的出拳声与哎呦求饶声络绎不绝,响彻耳边。
王有才带着林仁走到了军营门口,
“恩?王什长?你怎么来了?”
看守军营的两名守卫之中一人问道,眼中露出奉承的目光。
王有才在军营中的军衔正是什长,是上个月升的职,他弟弟王有贵还不知道。
军营中,时常有军士请求出军营,到县令府下找一两个职位,捞点油水补贴家用。不过,像王有才这种巡防队队长的职位,一般人难得。
“哈哈,我带我的小兄弟来瞧瞧。怎么样?我不用让我小兄弟做那啥子进门考验吧?”
“那当然,那当然。”守卫点头哈腰道,
“您王什长的兄弟,当然不用做那什么考验了。”
忽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边上响起来:
“刚这话是谁说的?我好像记得,凡是想进入军营的非蔡朝正式军伍中人,都得经过一道考验。”
林仁与王有才齐齐扭头一看,见是一名鼻如鹰勾,神情阴鸷的中年男人。
“南宫极,又是你这个王八蛋!”
哦?他俩认识?
不对,南宫极!林仁细细一想,立即明白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就是昨晚王有才与他说的,陷害他的两人之一。
“哈!王什长,王队长,你可别乱说话,知道上一个叫我王八蛋的人的下场吗?”南宫极阴险道,
“不知道,你老子我也不想知道。我想叫就叫,你能奈我何?南宫王八蛋!你一家都是王八蛋!”
“哼!”南宫极面如黑炭,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王有才,某非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跟你一同处在怒虎诀六层的人?你难不成还想跟我打一场吗?”
守军营大门的两名守卫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怒虎诀下册只有百夫长以上的军官才能得到并修习。这两人都是靠关系才得到的,虽说两人的本事当个百夫长早就绰绰有余,但是奈何步子得一步一步跨,职位不能一下连跳三级,上面也暂时没有位子给他俩空出。
所以现在如果说知道他俩早已修习怒虎诀下册的事,对谁都不好。
“打就打!我怕了你不成?”
王有才心知自己不会是南宫极的对手,但是这么多人在这里,还能认怂不成?
冷不防,一只手拦住了他。
看过去,马上看见一张笑吟吟的笑脸。
“王老哥,和一只王八有什么好争的?入门考验是什么?我做便是。”
王有才急忙凑到林仁耳边低声道:
“小兄弟,别逞能,你可是不知道啊。入门考验是当初蔡朝开国太祖所立,起因听说是因为当初太祖起事后占据地盘渐多,偏偏人手不够,太祖又不想收留无用之人,便在自己行军大营前设下三只石锁,一只重五百斤、一只重两千斤、最后一只重达五千斤!
若有人来,举起第一只石锁,便可入太祖的军队为兵;若举起第二只,便可为百夫长;举第三只便可以直接入营帐面见太祖,由太祖亲授军职。
开国后,因为第一批蔡朝士兵大多是用此种方法招入军营,他们中手握军权者,心怀留恋,又出于其它多多少少的原因,纷纷在自己军营前设下石锁。最初是为了招揽江湖中的奇人能士为其效力,也有招兵的想法,后来则只是给那些想进军营一看的人机会。”
“我看你身材瘦小,实在不能完成这等考验啊!”
单纯的举重么?林仁神情古怪。
他如今怒虎诀已修炼到七层,经过赵武生多日指导,时刻有跨入八层的可能。
举起一只五百斤的石锁,应该难度不大吧?
念及于此,林仁打断王有才的话,说道:
“王老哥,我试试吧。”
“你——”
“唉,好吧,注意点,可别伤了手。”见林仁心意已决,王有才只能这样说。
“不自量力!”南宫极不屑一顾。
……
石锁就摆在军营门口侧方,林仁走上几步,来到第一只石锁前,伸出手,抓住石锁上方。
嘎嘎——
石锁缓慢升起,待到升起至林仁膝盖处,忽然停止不动。
这个,真有五百斤吗?
林仁几乎感觉不到手上有重量。
于是把五百斤的石锁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