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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英雄多出屠狗辈
一章连城怒斩白虎犬,子歌喜得金凤莲
大禹王朝从推翻大焱王朝建国已有三百年历史,而其都城所在的晋州更是经历了历代明君良相的亲手打造。如今这座雄绝天下的晋州城,不光是全国最强大的军事堡垒,更是集全国政治经济中心于一体的无比繁华的大都市。
如若从空中看整个晋州,四方之城,棋盘之路,方圆街区。一切建筑的排列修建都是那么井然有序。
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各自囤守的一支强军。以四象命名,其中以北门玄武门守军玄武之盾战力最强,其他三门次之却也不弱。都是天下军评榜前十名的军队,玄武之盾居二位,青龙利剑居六位,白虎强矛居七位,朱雀劲弩居十位。
曾有文人评论这四支军队,“天下雄师出蒙州,晋州四象无欲求。试问二者何为最?世人难猜把仙留。”
晋州守军久居中原,虽镇守京都,却鲜有战事。把晋州的四象守军与天下公认,尽出强军的蒙州铁骑相提并论多少有些夸大。蒙州位于边关苦寒之地,驯养的战士多悍不畏死,刚猛善战。更是有一支自成立之初,便久居军评榜首的火蛇铁骑,冠绝天下!!!
曾经就有一代鬼谷子评论说过,“火蛇铁骑位于军评榜首是当之无愧的,如果有十万火蛇铁骑,得其一军灭榜上其他九军,也不过是牛刀斩牛头之力。”
大禹王朝自立朝以来重武轻文,强军猛将多如牛毛,而这样的评价只此一家。
顺着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延伸出四条主路。如“井”字形,将晋州城分割成了九块。而中间最大的区域便是皇城,也就是大禹皇族曹氏一族的住所。大禹皇帝和其宗族家人住在皇城中,这里可以说是整个九州天下的真正心脏。
皇城城墙高九丈,可谓是无人可越。再加上十步一哨,百步一楼的高度警惕,就算你是武道宗师也休想悄无声息的进去其中。
内城中更是有一支神秘守卫,其名其实力外界都不得而知。因此也无法比较也就无法进行军评榜评定。不过早先曾经有不少武道高手以进入皇城为比试手段,而最终凡是以此论高低的人除了认输的就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例子。因此这里也成了武林中人的禁地,而更有传言,这支神秘队伍能轻松击败火蛇铁骑,这一点可信度却无法印证。
围绕着皇城,再以四条主路为分割线,晋州城以八卦之名命名了其他八个区域。正对玄武路与朱雀路之间的是乾字区和坤字区,左右依次是震,巽,坎,离,艮,兑六个字区。区域之间皆有路可通却又不能直达,形成了棋盘状,各自区域自由发展,商铺住宅鳞次栉比,十分繁荣。当初设计者是一代鬼谷子,之所以如此设计是为了镇压大禹王朝气脉,让大禹王朝能够掌控九州之地。话虽如此,其中玄妙却不得而知。不过如果有外人第一次晋州城而无熟人领路,迷失方向是必然之事。
既然是都城,晋州城的繁华自不必多说。歌楼酒店,大小商贩,往来商品,应有尽有。再加上大禹王朝平稳和顺的国政,天下繁荣最荣晋州。而同样作为政治中心,这里还是官员最为集中的地方。在大街上走一圈,没准就能遇到几个四品上下的官员,当然那些一二品的大员一出门就会肃清街道,也不是能随便看到的。
但在这里也有一些身份特殊的人,他们不是皇家至亲,却有着不小的爵位。他们不是官员却能在晋州城指手画脚,这群人最是无聊,整日闲逛。有人说他们是被抛弃之人,有人说他们是乱臣贼子之后,有人说他们必须老死在这晋州城中。他们有着统一的称谓“世子”,这晋州城中最不受待见的一群人。
刘凤梧字子歌,是北幽王刘天奇的长子。虽说是长子,却并非嫡子。是刘天奇的一个小妾所生,只是此事只有北幽的少数人知道。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世子。
之所以他会被送到这晋州城,替代他那个注定会承袭爵位的二弟来这里。原因无他,如今大禹王朝的仁帝陛下要求各地蕃王把世子送入京,以往也有这样的先例,不过是小住几日便送回。不过这次显然不同,各地蕃王也都略有猜测,只不过没有办法才将自己儿子送来。三年前就有人传出,当今仁帝陛下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削蕃。而刘凤梧就是在这样的的情况下被授予爵位送入晋州,在他看来自己无疑是被做了一枚弃子,是他父王安抚陛下的弃子。
刘凤梧一身白衣,端着酒杯,拿着竹简。站在这乾字区最高楼--梧桐苑的顶层观景台向远处眺望。不光整个乾字区街景尽收眼底,就连那雄伟的玄武门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往来的车辆人马川流不息,身穿玄甲的军人站岗守卫,一切都是那么有序。这副景象他一看就是三年,却从来没有觉得看腻过。
“怎么世子殿下一来到我们梧桐苑就上了这观景台,难道奴家的闺房就那么让世子殿下厌恶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刘凤梧身后响起,听音辨人,这声音的主人定是一个娇羞的美人。
刘凤梧转过身,青年才俊,身份高贵,只是脸色稍白不似那北幽人特有的赤红。“凤莲,你我名中皆有一个凤字,又是在这梧桐苑相识结缘,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你赎身并且明媒正娶,你可愿意?”
一语惊醒四座,刘凤梧话一说完,原本以贤惠典雅而闻名的金凤莲直接被惊呆在那里。手中的玉杯都举在半空,一脸清秀妆容都失了颜色。
不过到底是受过良好训练的晋州名妓,金凤莲放下酒杯不禁捂嘴轻笑。
看到金凤莲从失态到恢复常态,刘凤梧也是玩味一笑。更是直接走到秀桌旁坐下,放下竹简,放下酒杯,一把拉住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
“怎么?凤莲你是看不上我,还是不相信我会为你赎身之说?”
看着刘凤梧那似笑非笑的俊郎面容,也是唇红齿白风流倜傥的模样,与那传闻中五大三粗,蛮夷丑陋的北幽人大有不同。如果真能与这样的一个人相守到老,倒也不失是一件幸事。可自身是何人,对方又是什么身份。在这梧桐苑锁了六年的金凤莲何尝不清楚,即便真的动了心,也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金凤莲抽出右手为刘凤梧斟满了酒,递到对方手中。又抽回了另一只手端起自己的酒杯。“世子殿下,奴家只是一个风尘女子,又怎得您如此厚爱。您是世子,将来的王爷。而我只是一个妓/女。我们之间横着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沟谷,而是不可能逾越的天河。奴家不敢奢求什么,但能得到世子殿下刚才的那句话……凤莲这一生恐怕也值得了。”说罢把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饮完酒,金凤莲恢复一脸媚容,作为一个风尘女子,她不是这晋州城中最好的,却也是公认的千金美人。
呆呆的看了看手中的酒,刘凤梧并没有去喝。“我说假话时,你们当我说的是真话。我说真话时,你们当我说的是假话。哼哼……我还真是活的失败啊!罢了罢了,我本就非良木,又怎能要求你这良禽栖之。”语气中满是沮丧与无奈的刘凤梧一口干了杯中酒。
看到刘凤梧这副模样,金凤莲没来由的心中一疼。意识到这一点,身为梧桐苑当红歌姬的她心中一惊,难不成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个世子了!这对于她来说是忧大于喜。
“凤莲啊!我从三年前来到这晋州城,我就喜欢上了这里。真的,我很喜欢这里,不是这里有多么繁华热闹,有多么雄伟壮大。而是因为这里能照到那样温暖的阳光,而且只有在冬天才会冷才会下雪。这里不会弱肉强食,不会满眼都是冰雪,能来到这里我很开心。”一边说着刘凤梧一边饮酒,“你问我为什么来了梧桐苑就上了观景台,呵呵……这里能让我明白,我虽然喜欢这里,但我却不属于这里。我只是作为一枚弃子被放到了这里,没有人会为我做什么。”刘凤梧几杯酒猛然下肚,顿时两颊绯红。
“世子殿下,您喝醉了,我扶您回房休息吧。”金凤莲越看越心疼,三年里她经常能看到他凭栏而望,眼中有着忧伤。看上去这样一个俊郎爱笑的男子却有着这样愁苦的一面。
刘凤梧摆了摆手,端起酒杯站起身,踉跄的走到栏杆处,望着远方。金凤莲怕他有事,连忙跟了过去搀扶。
“一樽清酒饮尽泪,男儿热血双鬓衰(cui)。沙场死战何须想,庙堂对论舌为枪。我欲与那美人归,奈何自身尚不回。美人把酒劝再饮,忘却江山忘却谁。”
刘凤梧,这个如今的北幽世子,手握酒杯,凭栏远眺,眼神中尽是惆怅。
听完刘凤梧半醉半醒的把酒吟诗,金凤莲心中突然有一种冲动。面前这个男人,他或许真的能给自己一个安慰的家,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她想和这个男人有一个安慰的家。
“世子殿下……”
“凤莲,以后就叫我子歌吧!你我相识三年,我的情谊你真的不知道吗?”
金凤莲一边扶着刘凤梧一边眺望远方,“子,子歌……”第一次叫这个名字她有些慌乱和紧张,“不要怪凤莲,并不是我不知道你的情谊,并不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而是……而是我胆子太小,不敢相信罢了,又有谁会相信,一个世子愿意娶一个歌楼妓/女呢?”
“我就愿意!”刘凤梧丢了酒杯一把握住金凤莲的香肩,“我刘子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之人,但我不愿就此放弃自己。我可以不追求什么荣华富贵,但我只求能有一个红颜知己一生相随,我要为我自己活,而你是我迈出的第一步!”刘凤梧深情的望着金凤莲,“你可愿意,与我一生相随。”
望着那双多情的眼眸,金凤莲感觉那是两道漩涡,她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子歌,凤莲此生愿与你生死与共。”
就在刘凤梧在乾字区梧桐苑与那晋州名/妓金凤莲私定终身的时候,另一位世子却正在巽字区大街上与一队巡防卫对峙着。
身穿黑底金纹两爪蟒袍的高大健壮的年青人此时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爱犬惨死而伤心欲绝,彪悍的身形,愤怒的表情,狠厉的眼神,都在彰显着这位地位显赫的年轻人此时十分愤怒。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是二十几个和他身材相当的豪奴,一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看他们与周围民众迥异的穿着,应该是来自边疆异族。而在他对面的是十人一伍,身穿赤红色轻甲的晋州城巡防卫。而此时在外围已经围满了路人,尽是看客。
那十人一伍的红衣软甲巡防卫此时围成了一个圈,每个人都拔刀据守,而在他们护着的圈内是一少妇。此时少妇怀中抱着一个四五岁的总角孩童,双肩耸动,却是在忍不住的痛哭。而细看那妇人怀中的孩童,脸色苍白已然昏死过去,右侧肩头血肉模糊,令人心惊不已。
那身穿二爪蟒袍的男子来自蒙州,继承了蒙州人的强壮高大的体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此人不是别人,是被仁帝留于晋州城的西秦世子,西秦王赢烈的长子,世子嬴政,由仁帝陛下亲自赐字——天狼。
而此时嬴政泪眼看着的,躺在地上,已经身首异处惨死的巨犬,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飞虎。一只血统优良的巨型犬兽——白虎犬。
白虎犬一直以来都是珍兽,早在大焱王朝时期,便是蒙州豪强争相饲养的猛兽。更是中原各家武将不可多得的神物。而到了大禹王朝,更是被曹氏皇族钦点为,皇家狩猎御用犬。
这种巨型犬兽只产于西凉和蒙州的交界处,性情凶猛忠诚,多敢与虎豹搏斗,速度奇快,身法灵活。是难得可以驯养的猛兽,很多人都花大价钱购买饲养,在蒙州许多富豪强绅都以养一只白虎犬为荣,可谓是有市无价。
而显然嬴政的这一只白虎犬更加珍贵稀少,不仅如此这只名为飞虎的白虎犬是嬴政从小陪伴的玩伴。一人一犬,默契异常,不知猎过多少猛虎恶豹,感情十分浓厚,如同血脉至亲一般。可是如今“飞虎”却是落得如此惨状,脾气本就暴躁的嬴政又如何能轻饶凶手。
嬴政站起身,不顾脸上的鼻涕眼泪,袖口随意抹去脸,一双怒目直视对方站在最前面的一人。
“你杀了我的白虎犬,我要让你偿命!!!”
而此时站在巡防卫最前面,手提钢刀,护住身后众人的是一位年轻男子,正是他用手中钢刀一刀斩下白虎犬头颅。此人名叫白奉先,字连城,是晋州城巡防卫的一名十人伍长。年纪不过二十四五,本不是晋州人,来自南楚林州。因一身功夫了得,受人推荐得才做了这个伍长,满打满算,来这晋州城中尚不满两年。
白奉先上前一步,同样怒目而视,气势丝毫不落下风。“你纵恶犬当街行凶,我不仅斩了你的恶犬,我还要捉你问罪!”
嬴政听了这话直接愣了,一个小小的巡防卫伍长,竟然敢如此同自己说话。
“你还要捉我问罪!?”
“正是,恶犬行凶,险伤幼/童性命,你这狗主人难辞其咎!”白奉先语气慷慨激昂一身正气。
“你知道我是何人!还敢问我的罪!?”嬴政被白奉先的话更加激怒。
“我管你是何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给我将此人拿下!”白奉先虽一声令喝,可身后却一人未动。不是这些巡防卫不理会伍长命令,实在是那人身上穿着二爪蟒袍不敢让他们轻举妄动。白奉先初来晋州城,又是江湖草莽出身,或许对这身衣服不甚了解。可是土生土长的他们,却是知道,非有豪门身份,无论如何也是不敢穿这二爪蟒袍招摇过市的。
见一众巡防卫虽听到白奉先的命令,却无一人胆敢有所动作。对面的嬴政与一干豪奴不禁讥笑起来,白奉先脸上肌肉抽搐,一咬牙就要拔刀自己出手,站在其身后的一个巡防卫赶忙拉住了他。
“伍长,此人身穿二爪蟒袍我们惹不起!”
白奉先剑眉倒竖,抖开那人的手,“哼!你们惹不起我惹得起!狗我能杀得,这人我也能抓的得!”说罢就要出手。
这时一阵兵甲碰撞声沿街道传来,围观的众人向两边躲开。一队身披铁甲举着绣有赤红朱雀的大旗的兵士驱开众人,把嬴政与其身后的豪奴还有白奉先一干人围在其中。
见此白奉先收回长刀静观其变,而嬴政更是全不在乎。
很快,一个骑马武将走了过来。他环视一眼在场众人,面无表情,“全部带走!”说完就要调转马头。
“慢!”
一个声音又让那武将回过身来,看着身穿赤红巡防衣的白奉先,武将二话没说直接抽出腰间长剑。
“全部带走,违令者,斩!”
一声令下再也无人反抗,白奉先与赢政相视一眼,双方眼中皆是愤恨。
是夜,北幽世子府中。
刘凤梧静静的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在烛火下读着,他读的很认真,几乎是一字一句的斟酌再三。可无奈信上内容并不多,过了一会便看完了。刘凤梧顺手就用烛火点燃,看着其一点一点化为灰烬,这一举动十分自然,显然是经常这样做。
“父王想让我联系一下南楚和大唐两位世子。当务之急是稳住老皇帝削蕃的意愿,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时间壮大自己。”
那书桌前站有一个黑衣人,黑衣黑面。听完刘凤梧的话,黑衣人点了点头,“大殿下来这晋州城已有三年,结交了不少皇亲国戚,虽以酒色为介但却是心有他想,您的一切举措王爷都是知道的。”
刘凤梧摆了摆手,“黑衣奴你就不用替父王宽慰我了,既然当初选择进京,就已经放弃了和二弟争夺王位。想我刘家世代为大禹守护那西北边境,也是时候我们为自己做主了。只要二弟不负我所托,我在这里的一切都值得。”
“大殿下放心,二殿下时刻记着您的教诲。文学武功都很优秀,而且十分挂念大殿下您的身子。”
刘凤梧笑了笑,“回去告诉小年,我很好。就等他亲自来这晋州城接我回去,没准到时候他都是叔叔了。”
“殿下真的要娶那女子?”
“这是自然,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薄情之人。”
“属下不敢!只是她的身份与您……”
“哈哈……难得父王不管我了,你就不要操心了。身份什么的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在这里有这样一个红颜相伴也是很不错的。”刘凤梧想起一些回忆,笑而不语。“好了,你快回去吧,告诉父亲和二弟我一切安好,不用挂念。父王交代的事我会办好的,”
那黑衣奴领命点头却没有离开。
“还有事?”
“嗯,还有一件小事。今日我入城时见着那蒙州霸王嬴政了。”
“哦?他又做了何事?话说回来,我们这几个世子也就他对得起世人给我们的骂名了。”
“他的白虎犬当街行凶险些咬死一孩童,被一路过得巡防卫一刀给斩了。”
听完这件事,刘凤梧眉头一挑,“一刀就把嬴政的白虎犬给斩了!?此人武功不低啊!”
“嗯,奴才看他出手那一刀至少也是逍遥境高手。”
刘凤梧点了点头,“天狼,哼,天狗还差不多,他老子一心一意为曹家守着国门,皇帝信任宠着,家里还有火蛇铁骑的名号也可以用来吓人。没想到这样还有人敢惹他,那天白虎犬他喜爱的很,这下死了他可难受去吧!那个杀狗的人怎样了?”
“未审,直接发配蒙州。”
“这是非要弄死他不可啊!”刘凤梧拿起一本读到一半的书,“用点手段,让那人逃了。”
“是。”黑衣奴慢慢退出书房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