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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历2777年,初冬,九州大地寒意初显。宣德皇帝灵柩到达京城第二天,天京城内颁布旨意,通报九州:皇帝殉国,普天同悲!大丧半月,九州共祭!宣德皇帝,谥号齐烈宗!
宣德皇帝殉国的消息其实早就已在九州大地传开多时了,只是,遗躯未归,一直不曾大丧。许多人早已暗自猜测,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一直不曾大丧。今日,朝廷旨意一下,无数九州百姓顿时心安了许多。
但是知晓内情的许多人,却对朝廷割让牧州之事,耿耿于怀,异常不满。毕竟,自天启大帝统一九州之后,历代帝国,都不曾有过割让土地之事,梁州、牧州虽然多次被游牧族大肆侵入,但是最后,都被赶了出去。几千年以来,这是史上第一次朝廷主动割让土地。虽事出有因,却教人难以认同如此做法。
大丧期间,本该各地官员必须前来祭拜。于让原本对王太后提议,想要各地官员前来,却被御史司马传阻止了。司马传之意是:太子失踪未归,此时藩王不宜进京。因为此事,九州地方诸多城主,对朝廷更是颇有微词。
但是消息终究是无法封锁,朝廷为宣德皇帝大丧期间,一则小道消息传了出来,被散布在外的锦衣内卫无意间听到后,速速上报了朝廷。这名锦衣内卫禀报于让:茶楼内,有人说太子殿下在山河关失踪了!
听到锦衣内卫禀报消息后,于让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刻朝着皇宫赶去,皇宫中此时正在举行祭拜大典,许多京城任职的朝廷官员都在此处。于让身为京州太守,无数京州百姓自发前来京城祭拜皇帝,为了维护天京城安全,于让一直居住在城头,三日以来并未进宫。
来到皇宫后,于让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央的王太后。三日未见,王太后却已模样大变,原来的一头青丝,三日之间竟已全部变为白发。苍白的脸庞配上满头白发,加上一身白衣,于让看去,竟有一丝恐惧之意。
于让愣了愣神,缓缓来到王太后身边,轻声问道:“太后,你这是怎么了?”
王太后轻轻摇头,沙哑着问道:“无妨,怎么了?”
于让说道:“城中锦衣内卫来报,天京城酒楼内,有人散布消息,说太子殿下在山河关失踪了。”
王太后身边的于皇后听到后,扑了上来,拽着于让问道:“哥,你说什么?太子怎么了?”
于让没想到,自己压低嗓音竟仍被妹妹听了去,于让看到妹妹娇艳的脸庞上,泪水顺着早已红肿的双眼快速流下,于让心痛不已,却不知如何开口。
王太后看着于皇后,轻声开口道:“皇后,太子此时正在山河关驻防,游牧族敌寇就在关外,太子无法脱身。外面的小道消息,不可信。”
“母后,那我儿为什么不回来为他父皇守灵?我已经没了夫君,我不能再没了儿子!”于皇后哭诉道。
“没事,你放心,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皇后,现在是什么场合,不要让大臣们看了笑话。”王太后安慰道。
“嗯。”于皇后答应一声,不再言语,只是在边上默默流泪。
大丧第五天,刘青在一队护卫簇拥下,回到了天京城。
刘青直接去了皇宫,跪拜在宣德皇帝灵柩前。硕大的广场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集在刘青一人身上,大多都是崇拜的延伸。刘青朝着宣德皇帝灵柩三叩首之后,来到王太后身边,跪拜了下来。看到王太后满头的白发之后,刘青叹息一声,开口道:“太后,属下无能,未能救回陛下!”
王太后朝着刘青轻轻摇头,道:“大将军,此事与你无关,是我儿命薄!”
刘青哽咽道:“陛下年纪轻轻···呜呜···”刘青话未说完,便哽咽着发不出声来。
王太后等人闻声,各自哽咽。
几步之外的司马传看到刘青这番模样之后,暗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日晚间,王太后设宴为刘青接风洗尘,六部尚书加上御史司马传等人作陪。大丧期间,都是素食,众人则都是心事重重,饭菜几乎未动。
宴席过半,王太后对着刘青问道:“大将军,依你之见,牧州要怎样收回?”
刘青放下手中碗筷,顿了顿开口道:“眼下即将入冬,冬日作战,粮草、棉衣等过冬之物都需提前准备,耗费物资颇为巨大,依我之见,冬天并不适合作战。”
于让问道:“大将军,那你觉得何时出兵与游牧族交战最为合适?”
“明年开春,今年提前准备大型攻城器械,由京州境内运送至梁州。开春之后,自梁州境内与山河关两线出兵,双方会军与牧州城下,攻下牧州城,则牧州收复便指日可待。”刘青答道。
“我听闻,山河关外的游牧族贼寇带来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大将军认为,他们是否会攻打山河关?”王太后问道。
“不会。只要山河关由杜元春守卫,加上附近驰援的几只军团,游牧族即使攻打,也很难攻破山河关。”刘青答道。
“冰原族入侵幽州、冰州,大将军觉得该怎么解决?”王太后又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人既然胆敢来犯,那就与之拼死战到底罢了!冰原族与游牧族不同,冰原族族人较少,与之交战,相对容易。”说到这时,刘青双眼凌厉,坚毅万分。
“大将军,牧州之事可先放于一旁,当前幽州、冰州形式急迫,大将军认为,当前派谁去驰援两州比较合适?”司马传开口道。
“御史大人,我认为,镇北军团吴平将军所率领的镇北军团前后并未参战,人员并无伤亡,军团规模较大,幽州多山地,可派吴平将军前往幽州驰援。而冰州地形相对平坦,可派蒙括将军率领剩余奋威军团与镇西将军孙成率领剩余镇西军团将士前往冰州,驰援镇北王爷。”刘青答道。
“大将军,若是按你的意思出兵,朝廷的直属军团,全部派出去交战,后方安全怎么办?”司马传问道。
“后方无敌人,需要军团做甚?”刘青反问道。
“太子殿下失踪之事,大将军不知道?”司马传忽然问道,此时,一听司马传如此责问,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刘青脸上,刘青的任何面部表情都难以逃脱几人的双眼。
刘青听到这话后,双眼瞬间瞪大,刘青转过头,看了眼王太后,沉声问道:“太后,此事当真?”
司马传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刘青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看了一会,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色后,司马传开口道:“实不相瞒,大将军,太子殿下在山河关内失踪了。”
刘青接着问道:“什么时候的事?黄总管呢?护卫太子的锦衣内卫呢?”
这时,礼部尚书周颜清开口详细讲述了整个过程。刘青听完,陷入沉思。而王太后、司马传、于让三人却紧紧盯着低头不语的刘青。
过了一会,刘青抬起头,面色沉重,开口对着周颜清问道:“周大人,当时在山河关外相遇,你为何不说?那时,若是你早开口,我便可调动大军,包围山河关,挨家挨户搜寻太子殿下了。”
周颜清抬头只是刘青,开口道:“大将军,那时,镇东王府、镇南王府几位王子都在,我不敢说此事。”
刘青点点头,道:“你的做法也对,既然有人敢行此事,定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搜的紧了,反倒更危险。但是,眼下该怎么办?消息封锁了吗?”
于让开口道:“山河关守将杜元春虽然封锁了山河关,但是很难彻底封住。镇国公已经出发前往山河关了,此时应该已经到了。但是,今日,天京城内散布的锦衣内卫来报,太子失踪的消息已经在酒楼内传开了。我猜测,应是周大人当时带回消息,在大殿内当着百官的面说了之后,有朝廷官员传了出去。”
司马传叹息道:“这种消息既然传开,那就难以封锁了。出了这等事,大将军,此时认为该如何派兵驰援冰、幽两州?”
刘青此时却沉默不语,刘青朝着王太后问道:“太后之意呢?”
王太后捋了下额前的白发,看着刘青,说道:“大将军,我一个妇道人家,本就胆小,此时,内忧外患之际,我心乱如麻。朝廷内外之事,还需你们及为朝廷重臣做决断才是。”
王太后此语一处,几人脸色各有变化。
刘青听到这话后,低头默默不语。沉思片刻,刘青才开口朝着司马传道:“若是不派朝廷大军前往,调遣镇东、镇南两座王府军队前往冰、幽两州的话,三大王府之人见面,司马大人就不担心?”
“大将军你这话是何意?”司马传瞪着刘青问道。
“你我心知肚明,朝廷大军调派,岂是我能做决定,司马大人何须一直问我?”刘青微怒,反问道。
这时王太后开口道:“大将军想多了,在坐之人,无人懂的军事。司马大人也是心急,所以才会向大将军询问,大将军勿怪。”
“是。太后,臣有个请求,请太后应允。”刘青对着王太后抱拳道。
“大将军请说。”王太后道。
“这大半年以来,臣率军征战草原,纵横数千里。然而,这段时日以来,臣身体倍感不适。另外,割让牧州,臣当时是不得不为之事。但是,想到牧州大片土地丢与我手,我心难安,日夜煎熬,身心俱疲,臣想要辞官回家静养一段时日。请太后,务必应允。”刘青对着王太后再次抱拳道。
“大将军不可啊!”“大将军不可!”“大将军这是做什么!”礼部尚书周颜清,吏部尚书赵仁,刑部尚书郑通三人接连开口道。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诸位勿劝。”刘青对着几人抱拳道。
王太后盯着刘青眼睛,想了想后,看了司马传一眼,司马传轻轻点头,王太后开口道:“大将军乃是帝国的军事支柱,既然大将军身心疲惫,那大将军便先在家休养一段时日吧!等过段时日,大将军再执掌兵权便是。”
“谢太后体谅!那臣便先告退了。”刘青再次对着王太后抱拳,随后,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司马大人你满意了?”看到大将军刘青孤身离去,吏部尚书赵仁对着司马传问道。
不等司马传开口,赵仁又对着王太后抱拳道:“太后,臣也先告退了!”说完,赵仁也起身往外走去。
“赵仁,你这是何意?”于让起身对着赵仁的背影问道。
“哼!”赵仁冷哼一声,并未答话,独自离去。
赵仁一走,户部尚书左桂清、礼部尚书周颜清、刑部尚书郑通、工部尚书鲁志奇四人同时其身,对着王太后抱拳道:“太后,臣等也先告退了!”
王太后并未答话,司马传也低头不语,只有于让,指着四人问道:“你们几人何意?”
四人与赵仁一样,都未搭理于让,前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哈哈,树倒猢狲散罢了!”王太后感叹一声。
“太后!”于让含泪喊道。
“没了儿子,又丢了孙子,谁还拿我这个老太婆当回事!人走茶凉呐!”王太后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