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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女子落到草地上,收起五色罗伞,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向李亨和太子妃的座前飞奔过来,几个飞龙禁军上前拦阻,喝道:“皇家禁地,休得硬闯!”
六女子更不应话,白练闪动,从伞柄中突然抽出利剑,将罗伞弃于地上,“刷刷刷”声中,将几个拦阻的飞龙禁军搠翻在地。她们出手又快又准又狠,均是一剑封喉,被刺中的飞龙禁军喉咙上鲜血激射而出,手脚抽搐,眼见是不活了。
立于太子身侧的禁军统领和宦官挺身挡在李亨身前,叫道:“有刺客,护驾!”一众飞龙禁军幡然醒悟,挺起长枪救驾。
六女子剑法奇高,飞袭而至,杀了飞龙禁军一个措手不及。由于绝大部分飞龙禁军呈半扇形在外层防护,疏忽了孤崖一侧,内层二十多名飞龙禁军如何阻挡得了这势如下山猛虎的六个女子?接连被搠翻在地,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子剑势凌厉,打法十分凶悍,三个太子的近身侍卫被她一阵冲杀,都乱了阵脚,被杀开了一条通道。那禁军统领名叫苏通猜,见势不妙,挺着横刀将她拦住。他的武功似是犹在对方之上,但一面接招一面顾着李亨,堪堪打了一个平手。
紧随这个女子之后的白衣女武艺更高,刷刷刷几剑,将另外二个太子的近身侍卫刺伤,挡在李亨身前的那宦官眼前一花,那女子已飞掠过来,厉声道:“挡我者死!”剑气如虹,刺向那宦官面部。那宦官面貌奇丑无比,乃飞龙禁军指挥使李辅国,拂尘横架,“当”的一声,将来剑挡开。他的拂尘是镔铁所铸,武艺竟然不弱,接连挡了几剑。那女子厉叱声中,剑招突变,剑法如雪花飘洒,千簇万簇绽放,李辅国手忙脚乱,心口被一掌击中,如断线纸鸢般向后掼了出去,“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又欲上前护驾。
那女子剑势不停,向着李亨刺去。李亨惊恐之下,面如白纸,双足用力在地上一撑,连人带椅向后翻倒,生死关头,哪里还顾得上面子,乘势咕噜咕噜地打了几个滚,浑身沾满尘土站起身子,狼狈不堪。那女子如影随形,剑气又至。
苏通猜撇开对招的白衣女,挥舞横刀挡在李亨身前,他的武功比李辅国高出不止一筹。追击李亨的女子和他连拆了十几招,兀自攻不过去,厉声叱道:“你便是来自南洋的高手苏通猜吧!好好呆在南洋不好,偏要到中原做这个护家犬!”剑气陡长,吐出一道丈余长的蓝色光芒,劈向苏通猜,苏通猜不敢怠慢,真气流于刀身,刀身迸出一圈白气,“当”的一声,挡住剑炁。剑炁被他往左侧一卸,将那张放着奇珍异果的案几劈成两半,那女子手腕一抖,剑炁灵变,直向苏通猜左臂腋下空档刺去,苏通猜背后是李亨,剑炁穿过,势必将李亨身体洞穿,立时丧命。
苏通猜回刀招架已然不及,左臂膀一晃,以臂膀拦住剑炁的去道,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就像是肉被烤焦糊的气味,剑炁无坚不摧,竟然将他的肩胛洞察,肉体被剑炁灼伤,散发出了难闻的臭味。苏通猜端的是一个硬汉,咬着牙一声不出,挺刀攻向那女子,但重伤之下,刀法凌乱,被对方弹腿踢倒在地。苏通猜在地上一滚,又以身体挡在李亨之前。
那女子眉头一蹙,喝道:“你不怕死,我就一剑将你们两个劈成对半!”
只听得一人急冲上前,大声叫道:“休伤我皇兄!”一剑刺向那女子,那女子手腕一翻,“刷”的一声,长剑斜削,将来人的手臂划出了一道口子。她更不理会来人,长剑一转,又向苏通猜和李亨削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斜刺里掠至,矫如惊龙,挥剑一挑,将那女子的剑炁挡住,将李亨从死门关解救下来。第一个救李亨的是李瑝,他本走在队伍的前列,见兄长落入险境,手足情深,立即扑上前营救。第二个却是胡不归,他见李瑝也落入了险境,不假思索,出手相救。那女子见他从自己的剑下救人,勃然大怒,辣招迭发。胡不归尽采守势,东挡西架,只招架不出击,只听“丁丁当当”双剑相交之声密如连珠,两个人腾挪纵跃打在一块。
又一名白衣女子突破重兵防卫跃了进来,她见李亨、李瑝站在一起,也不管得哪个是太子,哪个是王爷,挥剑平削,满拟一剑将二人削成两截。陈小浩堪堪奔至,拔出七星剑,挑开来剑。
六名女子虽然蒙着轻纱,但通过身形和面容轮廓,他认得和胡不归厮杀的女子是玉炁门门主阮芷蝶,与飞龙禁军缠斗的女子中,有一个是卢晓筠,自己眼前的少女正是甄楚楚,当下也只守不攻,和她缠斗在一起。而为阮芷蝶开路的女子打法狠辣,是其门下大弟子南宫燕。
陈小浩曾在拔仙台听薛季昌言道:“唐玄宗托我匡扶皇室,暗中协助太子,少侠前往长安城,首要任务就是保护皇室正统之周全。”而这也是自己从现代穿越到唐朝的任务之一,是以立即加入了护驾行列。他以守代攻,和甄楚楚堪堪打了个平手。
宜宁公主见众人打成一团,取了一柄宝剑,欲上前相助陈小浩。甄楚楚宝剑一转,剑光如电,径刺宜宁公主,瞬间离宜宁公主脖子已不足一寸,宜宁公主剑术与她相差太远,来不及闪避,花容失色,叫道:“救我!”
斜刺里一剑横过,“叮”的一声,剑尖正中甄楚楚的剑身,将其剑荡开,陈小浩道:“公主且请退后,这里有我和胡大哥即可。”翻身又将甄楚楚阻挡于外,缠斗在一起。
一个飞龙禁军籍着空档,弯弓搭箭,嗖的射向甄楚楚的左肩,甄楚楚无瑕顾及,眼见就要被射中,陈小浩七星剑回转,自右向左横削她的头部,甄楚楚伏身避过,七星剑刚好撞在箭尖之上,当的一声,羽箭改变了方向,激射入另一侧的一个禁军胸膛,那禁军翻身便倒。其他禁军吩咐大叫:“莫放箭,休伤了自己人!”众人乱斗成一团,一众禁军不敢再贸然放箭。
甄楚楚知道陈小浩有意相助,凝目看了陈小浩一眼,内含谢意。二人虽拼杀激烈,但互有默契。卢晓筠等几名白衣女子数度遇险,胡不归、陈小浩暗中使巧劲施救,混战之下,飞龙禁军一心护主,哪里知悉个中乾坤?
那边厢,阮芷蝶眼见刺杀行动就要成功,手刃太子,却被胡不归硬生生阻止,急怒攻心,全力进击。胡不归的武艺本和她相若,这时只守不攻,不一会儿便落入下风,左支右绌。但就阻得这一阻,信王府的虎卫高手已经一拥而上,第一、二组将李亨、李瑝护在圆中心向后撤退,第三组各挺兵器,上前协助胡不归和陈小浩。在外围值守的飞龙禁军训练有素,“嗬哟”声中,从后而至,阵法变幻,层层叠叠地将李亨、李瑝和一众皇室家眷护在中心,直如铜墙铁壁无异。
胡不归一边招架,一边低声道:“太子仁厚,蝶妹为何要刺杀他?”
阮芷蝶双瞳如喷出火来,斥道:“谁是你的蝶妹,你死心塌地为皇室卖命,你我同门情谊已尽,今后莫再称我蝶妹。”
胡不归道:“师妹息怒,他日我定亲自上门负荆请罪,要杀要剐,任凭你定。飞龙禁军布阵成功,今日你们是断断不能成功了,我且掩护你撤退,容他日再图大事。”
阮芷蝶功败垂成,心中恚怒至极,但她毕竟久经风浪,很快就冷静下来。又听得禁军统领苏通猜高声发令:“弓矢手准备!”飞龙禁军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善骑能射,外围第一排禁军蹲下,半跪着弯弓搭箭,第二排禁军双足前后站立,将弓挽得满圆,只待一声令下,百箭齐发。
阮芷蝶暗中叹了一口气,忖道:飞龙禁军个个都是神箭手,乱箭之下,自己的门人纵使武艺再高,亦难免出现死伤,唯有先退切再谋大事。当下叫了声暗语,南宫燕、甄楚楚会意,边打边退,与阮芷蝶汇合在一起。
陈小浩岂不知胡不归心意?当下故意大声吆喝,使出凌厉的剑招,似是攻势大盛,实际上却是把甄楚楚保护在剑影之内。胡不归与阮芷蝶自小一同练习刀剑,旦夕相对,更是心有灵犀,即使蒙上眼睛,也知对方上一剑递出,下一剑将刺向何方。二人放手相博,其他人看得心惊胆战,于二人却是闲庭信步,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
阮芷蝶和南宫燕、卢晓筠、甄楚楚且战且退,另外两个白衣女子接连搠翻几名飞龙禁军,与四人汇合向孤崖方向退却。途中以脚尖挑起罗伞,一手持剑,一手持伞,退到崖脚。崖顶上不知何时垂下了六根软索,阮芷蝶、南宫燕、卢晓筠、甄楚楚等六女将剑插入伞柄,一手将软索卷在手臂上抓牢,一手抖开罗伞,阮芷蝶叫了声“起”,崖顶上的人发力,急速拉升而上。
苏通猜见六女子升空,急令:“放箭!”如飞蝗般的羽箭,“嗖嗖嗖”呼啸着射向孤崖峭壁。阮芷蝶等张开罗伞,将身体护在伞内。羽箭射程既远,罗伞又是用金蚕丝混杂药水浸泡的特殊纤维织成,坚韧无比,只听得“噗噗噗”声乱作,羽箭射在罗伞上,箭痕都未留,纷纷坠落于峭壁之下,眨眼功夫,六女子已上到崖顶,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