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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木进酒坊后不久,大门便被关了起来。
“招聘会”开始了。
连江木在内,扰共有二十一人。
许忠许老掌柜的声音在屋里悠悠回荡着。
“……今日所为何来,诸位都很清楚。这个伙计背后有何玄妙,诸位同样很清楚。所以我老头子不赘言了,这便正式开始。”
……
“比试一共分为三轮。第一轮是看长相,这应该好理解吧?咱们是招待客人以及谈生意的,长相虽说不需多出色,但起码不能让顾客反感乃至恶心对不对?”
说完后,许忠便让所有人起身,然后走出柜台,一个一个地仔细打量。
“你太矮了。”
“你面相太凶了。”
“你太胖了。”
“你太瘦了。”
“你头太大了。”
“你太猥琐了。”
“你前世一定是女人。”
……
不时有人恨恨离开,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与先前的恭谨判若两人。
在转到江木面前时,许忠的花白眉毛连跳,最终伸出手在江木的肩上按了按。
“你坐下。”
“不公平不公平,我等竟还不如这个臭乞丐?”有被淘汰但还未离开的人愤怒大嚷。
许忠伸出手指,惬意地摇了摇。
“第一,他是乞丐没错,但不臭,你们有人闻到臭味了吗?光凭这一点就很让我欣赏;第二,他虽算不上多好看,但肯定不难看。虽然瘦,但一个乞丐怎么可能不瘦?只要吃食跟上,过不了多久就会长肉,这与先前那瘦子可不一样,那家人不缺吃穿,长成一根竹竿只能说明要么脑子有病要么身子有病。”
顿了顿,许忠笑眯眯地继续道:“第三,我老头子看他顺眼,行吗?”
噗嗤一声,一道来自女性的极轻微的笑声响起,来自柜台后面的一个房间,江木听得很清楚。
那里有人?
……
第一轮结束了,在许忠那极伤自尊心的毒舌下,有十一人“泪洒舞台”。
还剩十人。
接着是第二轮。
许忠坐回柜台。
“第二轮,写字。”
……
“对,就是写字,身为一个伙计,能写字会记账是必须的吧?咱不要求您吟诗作赋,毕竟不管是伙计还是掌柜,要那玩意儿干啥呢?而且文无第一,也没个评判的标准是不是……”
……
“知道知道,我知道你们都会写字,那咱就挑字写得最好的,拢共十个人,每个人都写同样的字,前五名进入下一轮。被淘汰掉的五位便对不起了,您与先前十一人一样,从哪来回哪去吧,咱这里不管饭。”
……
“咱们是卖酒的,要写的乃是前朝韦义博的简卢陟,大家一个一个来,到我这里写给我看。”
……
自许忠开出考题后,江木便开始苦笑。
平心而论,这个考题合情合理,但于他而言……
关于毛笔字,自家事自家知,他从未正式练过,估计最后也就只能是“能”写了。
问题是,人家比得是谁写得好。
更重要的是,简卢陟这首诗他记得,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嘛,但这里哪些字是繁体?该怎么写?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坐在最后,有充足的时间思考对策。
终于,前面九人写完了。
来到柜台前,他先是瞄了一眼摊在一旁的九张“竞品”,顿时便感觉心头哇凉哇凉的。
大部分都挺不赖,反正肯定比他的毛笔字好得多。
如果用毛笔,可能直接放弃比较合适?
于是按照先前想好的对策,他“惭愧”地向许忠道:“掌柜爷爷,这首诗小子不会背。”
话才说完,身后便传来哄堂的耻笑,各种耻笑,直到许忠狠狠瞪了一眼,笑声才渐渐停止。
“没事。”转头看向江木的许忠变得挺温和,“又不是比背诗写诗,只看字,随便拿一张抄就是了。”
江木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首诗里的繁体字不算太多,但你若连字都写错,可就没资格谈什么写得好不好了.
“既有人嘲笑小子呢……”在许忠的鼓励目光中,他头也不回地放声道:“……呵,便轻狂一次吧,人不轻狂枉少年。”
“嗯,对,就是人不轻狂枉少年。”他又强调了一句。
说完后他将右手食指放在砚中搅了搅。
可没说不允许用手指头写。
“可憐白雪曲,未遇知音人。
恓惶戎旅下,蹉跎淮海濱。
澗樹含朝雨,山鳥哢馀春。
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風塵。
江木。”
一气呵成。
写完后觉得,自己的字虽然算不上多么好,但其他人也不是啥书法大家,且在看惯了毛笔字的人眼里,他的字应该是别有一番韵味,未见得便比其他人差什么。
尤其是最后的签名,由于写了二十多年的缘故,更是龙飞凤舞极具美感。
……
很快,最后的结果出来了。
十人只取五人,江木侥幸排在第五。
排第一的是一位名叫刘安的男子,老掌柜称呼其为刘秀才,三十来岁的模样,脸颊瘦削,看衣着挺寒酸,且愁眉不展的,似乎还有些紧张。不过那字写得是真好,江木是打心眼里服气,他拿来抄的便是此人的作品。
排第四的则许老二的王贵,这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长相一般,字写得更是一般,反正他认为被淘汰的人里有比其写得好的。
黑幕?
第三轮会是什么?
……
“……恭喜五位,”许忠笑眯眯地摇着五根手指,道:“第三轮呢,与算学有关,虽然在世人眼中,算学乃旁门左道,但做咱们这一行,不会算学可不行,毕竟有那么多账目要算。我这里有两道题,请五位帮忙解一解。
规矩很简单,大家同时答,严禁偷看以及交谈,若有便直接判负。以答案和所耗时间为评判标准,即先看答案,都对的情况下,所耗时间较少者胜出。
第一题,淘汰两人。”
许忠在讲,江木却乐开了花。
做题?
哈哈,在中国的历史上,大宋朝的数学成就确实挺高。但再怎么高,也只是极少部分人的推动而已,毕竟这是一个数学完全不受重视的时代,就连科举都不考,哪有什么人会专门学这个。
且就算面对那极少部分人,排除天赋只论水平,他的数学水平也未见得就差多少,毕竟他踩在无数前人的肩膀上。
用来对付这四个人,还不是牛刀小试?
第一道题来了。
“我许氏酒坊的珍珠泉酒,便是……那款,这酒啊,每斗卖一千八百钱;另有散称的劣质酒,那缸里的,每斗卖三百六十钱。今有客将钱一千零八十,得酒二斗,问二酒各得几何?”
珍珠泉酒劣质酒?
江木心道,管你啥酒,在我眼里只是XY。
这种题,九年义务教育都用不完,前世才上初中的大侄女都能顺利搞定。
唰唰唰,继续手指写字。
X+Y=2
1800X+360Y=1080
得二升五珍珠泉和一斗七升五劣质酒。
搞定,连验算都不用,我就是这么自信的男子。
可在“交卷”时,他却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