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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兴三年十月,辅国将军谢安然帅兵五万和卢巡战于会稽郡,双方交战会有胜负,卢巡见楚兵坚守不出,派其弟卢德铭带兵一万,驾船北上袭击海盐县,兵锋直指吴郡郡治吴县。
朝廷一方面责令谢安然尽快灭敌,一面下令让刘轩带兵抵挡卢德铭所部,确保吴县不失。
这个时候,刘轩已经训练新兵两月,他本想继续训练一月,可是军情紧急,只好征召各校尉开会,然后下令进军,其中李正为先锋。
临行前,刘轩找来李正,细心嘱咐。
“贼军刚刚攻破海盐,士气正盛,你麾下都是新兵,虽然有老兵为骨干,战力依然不足,贸然应战,恐有不测。因此你需要极速行军到达吴县,然后安心守城便可,千万不要出城。贼军跨海而来,缺乏攻城器械,绝对攻不破吴县。等到贼军疲惫,我整军而至,以新生之军攻疲惫之众,必然胜利!”
李正点点头,肃然令命。
“将军放心,我也从军多年,自会谨慎!”
第二日,大军正在汇集物资和整编士兵,李正已经带兵一千南下,全军只带五日粮食,轻装而行。
大军走曲阿,过毗铃,最后经过无锡,两天之后,前方吴县在望,大军才停止进军,进行修整。
这一路急行走,可把士兵累的够呛,许多人腿脚酸痛站立不稳,甚至还有百余人掉队。
魏胜骑在马上,也是很累,全身颠簸的都要散了架,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喉咙发干。
“要命了,古代打仗真是体力活儿,怪不得人们不愿意当兵,这还没见到敌人呢,就要丢了半条命了,千人之中丢失百人,损失惨重啊。”
李正听到侦查汇报,说吴县还没有陷落,微微松口气。
这两天大军也休息数次,可是时间很短,李正更是没怎么睡,现在一脸枯槁,双眼都是血丝,此刻扭头看向身旁的魏胜。
“魏胜,诸军士疲惫不堪,你可愿带人去抓些贼军打探情报?!”
虽然能探子能看到吴县没陷落,可是具体情况不明,这就需要有人抓几个舌头问话,了解敌军战备和部署,说不定能发现敌军薄弱之处,从而找到良好的战机。
这个时候,其它士兵累的都快爬不起来了,要是再逼迫,别说人家没能力抓人,说不定还要被敌人抓住了。
现在有战斗力的,也就是李正身边的一百亲军军,尤其是魏胜等二十骑士,精神还不错,毕竟骑马比人跑强。
魏胜虽然也很想休息一番,可是李正李正开口了,自然满口答应。
“领命!”
魏胜心里,不断念叨着,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要是都和平常人一样,怎么能出人头地。
就这样,魏胜带着李都和王兴出发。
一路上,他们也是缓缓而行,一是为了保养马力,而且,抓舌头也需要时间,首先侦查敌情,然后找到敌人薄弱处抓人。
如果能碰到落单的敌人,比如说探子,那就更完美了。
三人从中午出发,到了傍晚,侦查了一番,发现吴县西北有一处小军营,大概三五百人,只有一圈木栅栏,里面都是帐篷,没有壕沟、拒马和围墙,显得十分仓促。
“这个营地应该是为了警戒,应该是距离最近的军营,我们就以此为目标吧!”
虽然年龄最小,不过魏胜首先开口,李都和王兴也没有反对。
他们私下里,也较量过,魏胜把这些亲兵都打趴下来过,却又不倨傲,和大家倾心相交,因此很同僚受尊重。
王兴三十岁,阔口大耳,看上去很稳重,加上从军多年,更是读过几年书,脑子比较灵活,所以主意比较多。
“这个军营仓促建立,其中物资应该不足,这里没有河流树木,他们用水用柴,都需要外出搜寻,所以我们可以抓这些外出之人。”
李都二十岁,面容黝黑,曾是大户人家牧奴,放羊牛马,所以马术不错,却因为出身低微,一直谨小慎微,此刻也不开口。
魏胜看看天色,见阳光越来越微弱,点点头。
“现在这个时辰,敌人差不多该埋灶做饭了,我们到先找找水源密林,等着猎物上钩。”
吴县以北河道湿地不少,敌人可以选择的取水地点众多,可是树林较少,最近的在北方,魏胜三人就到了林边,等着敌人来取木柴。
他们到林边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所以没过多久,就看到二十人赶着两辆骡马车,缓缓而来。
魏胜拍拍胯下马,感觉马力有所恢复,又看看李都和王兴,三人点点头,表示准备好了,就冲向了敌人。
“驾!”
看到三个骑士冲向自己,那些人一片慌乱,有些人想要转身而逃,有些人不知所措,有些人自持彪悍,拿着武器准备应战。
“不要慌!敌人只有三人,奈何不了我们!”
“不许逃,不然回去被处罚!”
“我们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只能被敌人一一杀害,不想死就跟着我。”
魏胜看着敌人之中,有一人来回呼和,不断挥舞手里的长刀,竟然渐渐稳定军心,将那些敌人聚拢到自己身边,面前摆出一个密集方阵,却是有些东倒西歪。
“敌人凝聚,不宜冲阵,我们散开,伺机而动。”
见敌人有了准备,三人散开,也放慢了马速。
到了三百步外,魏胜取下长弓,搭弓射箭。
距离远,魏胜没有射中人,只是引起对方一阵慌乱。
魏胜本也没打算射中人,只是想看看敌人有没有弓箭手。
这次魏胜是为了侦查抓舌头,所以只穿着皮夹,马匹也没有马甲,因此比较惧怕弓箭手。
魏胜看敌人没反击,继续缓缓靠近,靠近到了两百步,弓箭准头上升不少,加上敌人聚集在一起,所以射出两箭,射中一人。
“啊,疼死我了!疼啊!”
这人被射中肚子,当时就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让周围的人心里害怕,开始出现了慌乱,李都和王兴也同样靠近射箭,加重了敌人的恐慌。
这个时候,魏胜也能仔细看清敌人,发现他们打斗拿着斧头,少部分拿着长刀长枪,没有弓箭。
刀剑长枪好造,能用就行,弓箭难制,毕竟对材料和技术要求比较高。
魏胜估计敌人弓箭也不多,这些火头军属于杂牌,有斧头砍柴火就行了,没有配备弓箭。
知道这点,魏胜更加大胆,慢慢靠近到据地一百步,再次张弓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