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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福来酒楼。
奇门秘术,世上三大秘术之一。
一,奇门、二,遁甲九遁、三,阴阳鬼道。三大秘术分四世家,袁,古,王,欧阳。
谷月的奇门秘术是和师傅所学,他的师傅也许和秦方生的师傅,师出同源,因为都是一个古老的存在,“妖灵师”。
秦方生第一次说到“妖灵师”,谷月便开始有些相信这个陌生而讨厌的男人。
石佛寺庙中,谷月布置的便是奇门阵法,“凶吉九宫阵”,生死两门,阴阳互通,死既是生,生既是死,玄而又玄,妙而又妙。
是以,尧封灵一剑,是杀了秦方生,却也没有杀了秦方生。
是精神上的错觉,还是视觉上的错乱,亦或者是时空上的假象,谷月自己也不知道。
为什么,已经不重要,结果才重要,秦方生活着,萧凤凤死了,尧封灵逃了。
秦方生没有死,谷月很感激,感激师傅所教会他的“奇门”秘术,否则谷月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秦方生死了,他活着便如同死了,生不如死。
谷月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秦方生。
右手不便,他就用左手喝酒,仿佛这酒是疗伤圣药。秦方生这人,谷月越看越不懂,越想了解,越是疑惑。
“咕,咕。”
秦方生放下酒碗,啧啧嘴,看着满桌的菜道:“谷月小哥,你第一次这么大方。”谷月闻言挤出一丝笑容,秦方生好像并没有注意,说着话头却低着,注意力全在美酒佳肴中。
谷月不知道怎么才能表示自己和秦方生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这时候言辞就是这么苍白,说的再多也表达不清自己的想法和感觉,能做的就是用最好的酒,最好的佳肴,来饯行。
谷月道:“我要走了。”
“去我师傅墓前看一看,想一想。”谷月看着秦方生右肩膀接着说道。这种伤要养好久,秦方生却不怎么在意,可笑的是,秦方生不在意,谷月,他在意。
秦方生道:“我也要走了。”
谷月愕然,秦方生抬起头露出微笑。
秦方生有一个习惯,他是赏金猎人,所以在厮杀中,他是一头野兽,从不留情。拿到足够的赏金,他便会休息一段时间,走遍大江南北,吃喝玩乐。
在长安他的钱花完了,所以他“盯上”了荣王府,但也被谷月“盯上”了,事情便超出了两人的预想范围。
秦方生接着道:“我要回扬州,那里有一个乌衣巷,巷子里,有一家百年酒馆,酒馆有一种酒,叫“胭脂泪”,那是我最喜欢的酒。”
闻言,谷月,露出了一丝微笑,端起酒碗,碰杯,一饮而尽。
秦方生的说的话,做的事,总能让谷月心情舒坦,这种感觉就像多年相识的老友,你无需多说,他也能知道你要说什么,想什么,干什么。
谷月放下酒碗,站起身,道:“走了!”
秦方生道:“走了?”
“恩”
谷月走了,走的很舒服,没有离别的痛苦,没有对秦方生的愧疚,因为谷月心中早已认定,他还会找到秦方生。
秦方生喝完最后一碗酒,拿起剑,挑起包袱,他要走,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办。
钱,五千两的真金白银,秦方生绝不会忘记。
长安东门,十里坡。
秦方生看着手中的纸条笑了笑。
这是李嫣然拖那个小乞丐给他的,小乞丐还是那个小乞丐,那个鼓起勇气和怒火中的李嫣然要“跑腿费”的小乞丐,这一次小乞丐向秦方生伸出了黑呜呜的小手。
纸条上写着,“日落黄昏,夕阳西下,十里坡,五千两献上!”所以秦方生来了。
不远处便可看见,一辆马车,静静的在树荫下。
马车很普通,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精神抖擞的马夫,普通的有些异常,秦方生知道那里面定然是李嫣然,所以才觉得有什么不好事情。
秦方生走了过去,马车中该是听到脚步声,一人掀开帘幕,李嫣然。
秦方生见到李嫣然,露出了笑容,钱来了。
走近,秦方生道:“钱。”
李嫣然,嫣然一笑:“没有。”
少女的笑容很美,人如其名,不过此时秦方生没有心思欣赏女子的美丽笑容。
自己好像被这丫头耍了,那是“奸计”得逞的笑意,因为秦方生自己在荣王府门外做过同样的事情,露出过同样的笑容,秦方生很明白,所以绝不会错。
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不知道伤心的眼泪有没有哭尽。秦方生忽然想到那小家伙,随后苦笑,今天自己栽了。
李嫣然看到秦方生的表情,笑的更美了,不管秦方生怎么样,李嫣然现在心情很好,这是遇到秦方生以来,第一次心情如此好。
李嫣然拍拍马车道:“上车。”
秦方生皱眉,李嫣然道:“你以为我很有钱吗,我父王是有名了的“逍遥王”,这逍遥二字,便可让他得的哪些俸禄一点不剩。莫说五千两,就是五百两我也拿不出。”
被坑了,女人的话不能信,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不能信,自己大意了。
秦方生拿出李嫣然给他的纸条,揉成一团,扔向远处。
李嫣然道:“本小姐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你帮了我大忙,这钱我自然给你。”
秦方生伸出手道:“拿来。”
李嫣然道:“没有。”
秦方生瞪着眼睛,再一次吃瘪,让他很生气,但又不得办法。
李嫣然弯腰,朱唇逐笑,秀目流转,美若桃花。
秦方生要走,李嫣然这才收起笑容道:“现在没有,所以我跟你一起走,帮你洗衣做饭,直到还清所有的钱。”
秦方生愕然,随后笑道:“如此这样,你是还不清了,还不如做我暖床丫鬟。”李嫣然闻言,脸色羞红,微怒道:“你胆子不小。”
秦方生道:“一向不小。”
李嫣然正色道:“你想要这钱,就得让我跟在你身边,父亲知道一定会想办法把这钱给你。我父王那人,不逼他,他是不会听任何人的,我不想欠你什么,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秦方生嗤笑道:“你父亲果然很混蛋。”
李嫣然还未说话,秦方生道:“我胆子一直不小。”
秦方生爬上马车,放好剑和行囊,道:“记住我是债主,你是债户,一切都要听我的。”李嫣然乖巧点头,秦方生冷哼一声,拿起马鞭,忽然怔住。
好像自己又上套了,我是债主,为什么做马夫的事情。
秦方生看了眼身后露出一个脑袋的李嫣然,摇头,这事自己不得不做啊。
“我们去哪?”
“扬州。”
夕阳下,一辆马车疾驰而去,身后的长安城,越来越小,渐渐消失不见。
荣王府,书房。
一缕檀香,一幅题字。
檀是品檀,贡品小叶檀,名贵的很。
字是好字,“笔下留有余地步;胸中养无限天机”笔锋苍劲有力,宛如一柄藏于剑鞘中的利剑。
这里是荣王李德书房,亦是他宅子中唯一一处私人地方,就连他的宝贝女儿也不允许私自进来。
书架有书,墙壁有画,和其他世家文人书房没有什么不一样。
邱雨桐单膝跪地,视线中只有一双紫金乌靴,再无他物。地板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就算你跪在那里一天,也绝不会弄脏衣服。
荣王李德喜欢干净的东西,干净的地方,干净的衣服,干净的人。
李德道:“多少年了?”声音很沉,很稳,平静如水。
邱雨桐道:“三年。”
李德又道:“过得如何?”
邱雨桐道:“不好。”
对话戛然而止,邱雨桐紧握的拳心中已经渗出了汗渍,邱雨桐依然低头。
良久之后,李德再一次说道:“萧凤凤死了?”
邱雨桐道:“死了,死的很干净。”
李德叹息一声,不知何意,却让邱雨桐的拳头握的更紧,指甲深深的插进皮肉。
李德道:“事情处理好,这事就不必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邱雨桐点头站起身,走到门外时,传来李德的声音“你插手这件事情,说明你想过得更好,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何种地步。”
走出门外,邱雨桐松开拳头,按住腰间千牛刀刀柄,眼中透着一种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