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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这里没有“人家”,只有年久失修的寺庙,无人打理的石佛,南山,石佛寺庙。
谷月看向不远处树荫之下的“同伴”,秦方生。
大树下的秦方生拿起身边的破布包裹的剑,虽然样子寒掺,但是这是一把锋利的剑,一把可以杀人的剑,可以斩妖的剑。
这把剑,是他,秦方生,永远不会撒手的剑。
秦方生看着远处的溶洞入口,这里面有一尊天然而成的石佛,佛有灵,石佛下还有他们的目标,妖怪。好像这佛和妖,相处的很融洽,不然也轮不到秦方生他们来斩妖。
“走吧,我们去见见这“狐狸精”。”秦方生朝着李嫣然挤挤眼睛,李嫣然失笑,原本紧张好似也淡了不少,至少现在看来,这个无赖不讨厌。
李嫣然道:“我也去。”
秦方生和谷月停下脚步,秦方生道:“你不怕。”
李嫣然还未说话,秋雨桐道:“你不能去。”。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秋雨桐来了,李嫣然在,他就在,仿佛原本就该如此。
李嫣然道:“我要看看那狐狸精的真面目。”秋雨桐又不言,秋雨桐的反对,李嫣然都否决,秋雨桐也每次败阵。
咕咕,秦方生喝了一口酒,踏出脚步。
酒不是好酒,不是因为秦方生买不起,就算买不起,他秦方生要喝好酒,自然可以弄到。但是现在他不想喝好酒,他就要喝这种浊酒,辛辣,呛肺,一口酒下肚,从口烧到胃。
谷月跟上,李嫣然也跟上,最后的秋雨桐也跟上,四人,不同身份的四人,奇怪的一起去做同一件事情。
溶洞,石佛。
石佛在那,很高,很高,有城墙那么高,俯视前来之人。石佛上青苔爬满,还有不少的蜘蛛网般的裂痕,但是石佛依然静坐,这天下事,没有能撼动佛,佛就是佛,普度众生,超然外物。
以至于“他”坐下,有一女人,美丽妖艳的女人,也不曾注意。
众生平等,佛家之言。
女人很漂亮,不是少女的漂亮,成熟之美,另一种让男人迷醉的美。
女人皮肤细腻,吹弹可破,柳眉丹凤眼。发梳高髻,簪金翠花钿、慢束罗裙半露胸,画帛披肩、上着黄色长袖丝衫、下著绿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
“萧凤凤,果然是你。”李嫣然指着女子含怒道。
萧凤凤也就是荣王李德纳的妾,也就是这一次的目标,妖。
萧凤凤很从容,比李嫣然从容,比谷月从容。李嫣然已经怒火中烧,谷月此时也紧紧握着自己的剑。
手,修长如玉,轻抚石台之上的精致檀木盒。
众人视线也转移到木盒之上,木盒缓缓打开,萧凤凤便没了动作,目光在少女,气愤的少女身上。
萧凤凤道:“丫头,你不该来。”
李嫣然冷笑:“假惺惺,我就问你是不是妖……”李嫣然话未说完,戛然而止,因为此时萧凤凤已经拿出木盒中的东西,一颗心脏,还未枯死的心脏。
血,染红了白玉般的手,血液滴落,滴落在青砖之上,声音清晰可闻。
“我们原本可以相安无事,你们不来找我,我亦不去找你们,我们都可以过着自己的生活。”萧凤凤笑了笑,那一笑很美,男人都不可能抵抗。
李嫣然颤抖道:“妖女,今日就是你死期。”
想到自己的父王,想到自己卧榻在床的母亲,李嫣然对于这萧凤凤的恨意,如江水,涛涛。
萧凤凤捧着鲜血还未干枯的心脏,轻轻咬下去,如恋人深情的热吻。红唇,更艳,更烈。很美,但也刺眼,非常的刺眼。
“我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我不能走,更不能死,所以你们来了就不要走了。”放下手中的半颗心脏,萧凤凤说道。
李嫣然盯着萧凤凤,尤其嘴角的血迹,大脑一片空拍。
萧凤凤看着李嫣然道:“看,这石佛,他,很寂寞呢,人心太冷。”
“小心。”
“锵”,谷月,拔剑,疾跃而去。
碎石分裂,谷月透过碎石缝隙紧紧盯着石佛下,萧凤凤。
地面青砖龟裂,萧凤凤如疾风,如劲旅,这不是武人燕子三抄水,一苇渡江之类的轻功。完完全全凭借着自身的力量做到,更快,更猛烈,更加实用。
萧凤凤手如白玉,握,葱指成爪。
一爪,谷月头颅、一爪,谷月胸口、一爪,谷月小腹。
三招三爪,招招极速,招招要害。
手很美丽,爪很凶狠,世上越是美丽的东西,越致命,女人更甚,这女人还是妖魔,弑杀是他们的天性。
“叮,叮,叮。”
谷月的剑连续变招格挡,空中飘过淡淡的血腥味。眼角,胸口,小腹,血是红色的,鲜艳的红色。
厮杀还在继续,驱魔人,妖怪,既已出手,那便是至死方休。
秋雨桐没有动,秦方生也没有动。
秋雨桐他不动,因为他只是保护李嫣然,至于谷月,死了,那是最好。所以他绝不会动手,千牛刀亦不会出鞘,为谷月出鞘。
所以李嫣然又多了一条讨厌秋雨桐的理由,秋雨桐不出手李嫣然固然不喜欢,但是她起码知道他想法,但是秦方生为什么不为所动,李嫣然不理解。
忍不住疑惑,李嫣然问道:“你和他不是朋友吗。”
秦方生道:“他是驱魔人,剑出鞘的那一刻,便应该有觉悟。”秦方生虽然说着话,但是眼睛始终在打斗的二人身上,未曾眨过一次眼。
“杀人也好,斩妖也罢,看清楚对方的身手,才能一击得胜。”秦方生忽然说道,李嫣然有些诧异。
秦方生,他,只有攻,没有守,出了手,便是要取对方性命。这是他这么多年爬出来的信条,厮杀就是这么惨烈,就是这么冷酷,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没有第三种结果。所以秦方生不是不出手,他是在等,在看。
“嘶”
锋利的钢剑划破萧凤凤那白皙如玉的皮肤,伤口,流出血液,却不是红色而是墨绿色。皮肤之下,没有肌肉,没有血管,只有蠕动着如藤蔓般的茎。
萧凤凤看着自己完美的皮肤,忽然发出一声似人非人的嘶吼。她如此美丽的肌肤,被人用肮脏的剑划伤,这让萧凤凤发疯,动作变得疯狂,她要让这人死,死的非常惨。
嫣红的指甲,伸长,变硬。
空气中血腥味更浓了,那是谷月的血,浑身都是血,血渗透了衣服。
谷月却没有胆怯,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怕一件事情,担忧一件事,真正发生了去做了,慢慢的也就不怕了,不担忧了。
因为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同时也是一个很有用的东西,现在谷月唯一想的就是怎么斩杀眼前的妖女。
五根手指宛如钢针,死死的钉在谷月身上,右手占时废了,但是谷月还有左手,左手一样可以拿剑,一样可以斩妖。
剑,落在左手。
墨绿色液体,洒向空中。
这一剑,差点一点,便可让着萧凤凤妖艳的脸,分为两半。
萧凤凤脸上多出了一道剑痕,剑痕没有斩断萧凤凤的头颅,却斩断了美艳的容颜。那脸再也不会勾人心魄,剑痕之下,显得尤为可怖,渗人,怕是见到这脸,再也没有男人会为之倾醉。萧凤凤凄厉的惨叫,一把撕开残破的面皮。
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孤零零的在“藤蔓”组成的面容之上,“藤蔓”蠕动在墨绿色液体产生令人作呕的声响。
“哇”
李嫣然胃中翻江倒海,吐了。
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诡异恶心的场面,尤其她知道面前这个怪物之前,她很美,美的她都有些嫉妒。露出真面目,这种反差,让李嫣然胃部痉挛。
秋雨桐递出一块手帕,拍着李嫣然的背,双眼平静的看着萧凤凤。
一个人最为珍惜的东西,或者最为不想外人看到的东西,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人会疯,会失去理智。妖怪也一样,所以这一次萧凤凤真的疯了,不顾一切的要杀死这个“罪该万死”的谷月,就算谷月的剑,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剑痕。
谷月心沉入谷底,拼命最为可怕,尤其是一个妖怪她在拼命。
钢剑插进萧凤凤的心脏处,但是萧凤凤没有停止,因为萧凤凤她没有心脏,所以她才那么喜欢吃人心脏,她想,也许有一天她也会有。有了心脏,也许就有了七情六欲,也许变得更像人。
爪,带着呼啸的狂风,已经在谷月面门。
谷月没有办法,太快了,比他的剑快,比他的思绪快。所以谷月已经做出了他认为最正确的做法,但是他没有想到萧凤凤没有心脏。
千钧一发;
一道淡绿光芒划过天空;
幽幽寒光,剑出奔雷。
五根葱玉手指,散落在面前,墨绿色液体溅射在谷月脸上,谷月双眼中只有一个身影,那个玩世不恭,那个讨厌的人,他手中有一柄剑,一柄散发着淡淡绿芒的剑,那剑,那人,深深的印在了谷月心中。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因为谷月想,多看看那人,那剑。
谷月面前多了一人,李嫣然身边少了一人,他叫,秦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