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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石皈命早早从二奶奶家赶往擂鼓坡,找到胖子叔侄俩就直接出发了。
坐车很快就到了乔台山断崖下那废弃的煤洞,已经有十来个工人开始干活了。工人是胖子找来的,因为矿洞里面好多东西都荒废了,就连洞口也是杂草丛生。
“李叔,这个煤矿当年是为什么废弃了啊?”趁着工人捣弄鼓风机,石皈命问道。煤矿洞里面空气不流通,人直接进入里面容易缺氧,严重的还可能窒息而死,所以他们必须等鼓风机弄好才能进去。
“那个啊,当年这里的技术不发达,开凿矿洞全靠土炮。你应该知道,土炮危险性很大,那土炮用火药引燃的,有时候会变成哑炮,不过有的哑炮还能用,有工人不愿意浪费,想要去捡回来。可是谁知道,一靠近,那哑炮竟然响了,洞直接坍塌了,死了几个工人,然后就被正府把工程叫停了。”
李叔的话与石皈命所听说的基本一致,石皈命就继续道:“那这矿洞以前也是李叔搞的?”
“没错。”李叔点点头,“这次回来,主要是看运气好不,总觉得里面还有几层煤层,如果是的话,可就能再捞一笔。”
“李老板,鼓风机弄好了!”这时,一个工人朝李叔喊道。
“那边好了,咱们先进去看看吧!”
一行人戴着安全帽走进矿洞里,矿洞里面十分平坦,一开始外面的光线还能照射进来,可是没多久,就是一片昏暗,看东西都模糊不清。
走在旁边的工人都赶紧把手电筒打开,这才清晰一些。
“玛德,不知哪个缺德的把铁轨都偷走了!”李叔忽然大骂一声。
石皈命看了看地上的木头,果然,全是大头钉的孔洞,都有些腐烂了,上面的铁轨和钉子都被人撬走了。这年头,废铁也值钱,估计那些人没事的时候来这废弃的矿洞里把铁轨都偷走卖钱了。
“叔,没事,这些用不了多少钱就可以重新弄好的。反正这点钱,对你来说也是毛毛雨,要是里面煤多,那可就大赚啊!”胖子幸灾乐祸道。
“你个兔崽子,你叔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李叔没好气骂道。
石皈命和几个工人都没有插话,继续朝里面走,走了一会儿,空气都有些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也正是进来了这么远,里面的铁轨都还在,没有被人偷走。估计里面空气不流通,小偷也不愿进来这么远抬铁轨了吧。
“还好,小偷没丧尽天良把洞里的铁轨都搬走。不然又得废些功夫了。”李叔庆幸道,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往里面走,他的心里就突突的,感觉里面有些恐怖。
“算了吧,小偷可没那个好心,这里面太深了,他们也不敢进来。”胖子踢了一脚地上生锈的铁轨,“咚咚”作响。
石皈命一言不发,他总觉得这个洞里面有些诡异,阴风呼呼的,让人不寒而栗。
“啊——切!”胖子打了个喷嚏,“这里面怎么这么冷?”
“我也觉得奇怪呢,一般来说,矿洞里面冬暖夏凉,不过还没到夏天呢,怎么会这么冷?”一个经验丰富的矿工也插话道,按他多年的经验,这个季节矿洞里面应该非常暖和才是。
“嗯,我也觉得怪怪的。”李叔开口道,“哎哎,别管这些了,咱们先进入看看,让皈命小兄弟般视般视(土话,掌眼的意思)。”
“这乔台山应该是地质层抬升形成的,当初这里应该是有原始森林因为凹陷埋进山里,历经无数岁月,形成了煤矿。不过煤矿的多少,我也不敢肯定。”石皈命说了几句,这些都是他目前的观察可以得出的。
“管他呢!咱们进里面尽头看看。”李叔一听石皈命的分析,顿时来了兴致,也顾不上这里的阴森恐怖了。
一行人在大山中央的矿洞里迅速前进,不知绕了多少个弯,走了一千米左右,终于到了矿洞的尽头。
“应该过了乔台山吧?”石皈命想着,乔台山可是没有这么长,肯定到了其它地方的地底。
前面已经被坍塌的煤矿堵住了了,这里应该是当年事故发生的地点了。
“终于到了!”李叔松了口气。
打着手电筒往前面照了照,前面一片都是黑乎乎的煤矿,堆积在哪里,形成了一座小山,就连上面的岩石层里面,也清晰可见一层又一层的黑色煤矿。
“哇!好多煤啊!”有工人激动大叫。
“都差不多算是一座小煤山了!”众人都附和道。
和兴奋得如同见到金山一样的众人不同,石皈命目光流转,找寻着姚老头所说的矿车,不过一番仔细的寻找下来,这里都是煤矿,没有发现什么矿车。
姚老头不会耍我吧?石皈命暗暗皱眉,不过琢磨一下,姚老头也没必要废这些功夫耍他。难道,那个矿车经过十多年已经生锈腐化了?可是,这里的铁轨明明还能用,矿车也不可能腐化得那么彻底。
突然,石皈命发现了左边煤矿下掩埋着的黑影,原来是被炸塌的煤矿所覆盖了,我就说嘛!
石皈命走了过去,打量了一下,这锈迹斑斑的矿车已经大半截车身被煤矿埋住了,一时也看不出来姚老头说的石头在哪里。
“皈命啊,看什么呢!”李叔好奇地走了过来。顺着石皈命的目光,也发现了那个废弃的矿车,惊讶道:“咦!这里还有个矿车!”
石皈命见李叔也发现了,便想麻烦李叔叫工人们一起把它弄出来,可是谁知道,李叔却先开口了,“老江啊,你们来,把这个矿车弄出来看看。”
工人们走了过来,抱怨道:“这个破烂的矿车还有什么用?”
“挖出来看看嘛!又不是不给你们工钱。”李叔不以为意,他请这些工人就是来干活的。
工人们无奈之下,只好抡起铲子,不情愿地挖了起来。
“轰——”
谁知一把矿车拉出来,矿石都纷纷从上往下溜,众人不得已,只好往后退开。“咳!咳!”一时间尘土飞扬,众人都是捂嘴撇脸。
好一会儿,小煤山都垮了半截,才慢慢停下来。
“那是什么?”一个工人把手电筒的光束移到一个白色的东西上。
众人心里也有些奇怪,黑乎乎的煤矿里面怎么会有白色的东西呢?于是,大家都走了过去。
“人骨头!”虽然知道煤矿里可能挖出骨头,但是见到了众人还是有些心虚。
“只是一截手骨。”石皈命开口道。不过,怎么会只有一截呢?难道骨架都腐烂了?不可能啊!可是扫视一圈,也没有发现其它的骨头。
“怕什么,不就是一个死人骨头嘛!”李叔云淡风轻道,他当年也没少挖出骨头,这很正常啊!
“可是,李老板……”一个工人支支吾吾道,不敢继续说了。
“我说,老江,你也是老矿工了,人死如灯灭,你个大老爷们,难道还怕鬼?”
“不……不是,我记得当年死去的那几个工人里面,好……好像有个人的手臂没有找到。”老江话都是颤抖的,他对惨死土炮之下的几个工友的断臂骨头还是害怕得紧。
“怎么,你还怕他变成鬼来吃了你不成?”
“啊!”一个工人突然惨叫一声。
“鬼叫什么?”李叔不耐烦了,怎么一个个都是这么胆小?
“煤矿上……有……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