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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刘平率押运金银的众人终于抵达了京都洛阳。由于带着众多金银财宝。众人不敢招摇,于是先在城外找了家酒馆住下,收拾得当后。刘平换上平民衣着,让其他人自行歇息看护钱财,带上三个卫士,便先入城了。
刘平等人皆是山野之人,活这么大去的最大的地方便是汝南郡城了,何曾到过京师。进城之后,众人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感慨。洛阳果真不愧是京师,端的是繁华无比,十里长街到处是摩肩接踵的人群、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酒肆林立,商业繁荣。眼见正午时分,刘平等人于是就先找了个酒楼填饱肚子。来到大厅,伙计眼见四人气质不凡,便将其引至楼上雅间就坐。不一会酒菜陆续上齐,四人便吃菜饮酒。忽的楼下嘈杂起来,声音越吵越大。刘平闻听此声,领着众人下楼看看是何事。
刘平下的楼来,楼下两个小二跑堂正在殴打一瘦弱少年。那少年怀里还在抱着一只半块烧鸡的,两小二对其拳脚相加,那少年两只手只去护住烧鸡,任凭拳脚在自己身上踢打也不护住身体。看样子再打下去就快没命了。
刘平素来厌恶此等恃强凌弱之事,大喊“住手”。两小二正用力殴打少年,猛地听到一声棒喝,拳头一时怔在半空。围观众人也是闻听此声,都朝着刘平几人看了过去。“你们为甚要对这瘦弱少年拳脚相加,没看他快被你们打死了吗!”刘平愤愤言道。“这小乞丐天天来这要吃的,今日居然还潜到我们厨房偷走半块烧鸡,难道不该打吗”两小二有理在先,丝毫不惧有人替乞丐出头,言语之间满是轻视之意。一旁围观之人,明白缘由之后也纷纷不在同情少年,纷纷站在小二这边指责刘平等人多管闲事。
刘平没有多说,顺手扔出一锭十两银锭,“这只烧鸡我买了,速速放人。”小二接过银锭,知道眼前之人不好惹,搞不好就是城里哪个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银子也已经到手。便放过了少年,围观的吃客看到有人替乞丐出头,店家也已经不再追究,放过偷窃者了,自己也是无趣,便都散了,各自回去吃酒。
刘平把少年带回楼上的房间,少年谢过刘平救命之恩,不待刘平招呼便风卷残云般的狼吞虎咽起来。刘平暗暗发笑,一边给其倒酒,劝其慢点吃别噎着。刘平见此少年眉宇之间透露出英气,不像是一般的街头乞丐。便问道少年的身世。
原来这少年叫陈汉本是陈蕃后人。当年(168年)已是太尉的陈蕃与大将军窦武共同谋划翦除宦官,不料事败而死。窦武和陈蕃几家都被灭族,当时陈汉的母亲已经怀了他躲在一农户家中躲过一劫。后来生下陈汉,送与农户家抚养留下身世血书,自己追随丈夫而去。后陈汉被农户抚养长大知其身世,来到洛阳为双亲报仇。可是陈汉来到才发现,自己压根见不到仇人,根本不可能报的了仇,意志逐渐消沉,久而久之沦落为乞丐街头讨食为生,今日正是偷烧鸡被殴打,幸得刘平相救才捡得一命。
刘平知其也是名臣之后。有意带他回去。便邀请他去自己住处歇息,陈汉应允,几人一同回到城外酒馆,晚饭过后刘平商议明日拜访张府。
第二天,刘平带着六箱金银财宝一早进城直奔张府。来到府门前,递上拜帖和十两通传费。门口护卫不一会儿跑回门前,来到刘平身前:“我家老爷有请。”说罢一门童引刘平和众人前往正堂,几转之后,来到大厅。众人抬着金银在门口等候。刘平随门童进去。
来到堂前,刘平见正厅大堂之上有一身着华丽绸缎,正襟危坐在主座上,手拿一本论语。料想这便是张让了。忙上前施礼道:“小人刘平,拜见张侯爷”。
“所来何事啊”张让眼也不抬的说道。
“小人受江枫所托前来拜访侯爷,外面是江枫托我送与侯爷的几箱特产,还请侯爷笑纳。”刘平陪笑道。
“抬进来吧”张让清清喉咙,看着门外。
六箱金银抬进来后,刘平让人一一打开,黄灿灿的黄金和银光闪闪的白银,还有大量的珠宝。张让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来到箱前,一一检查把玩。“没想到江枫深知我喜爱,这几箱特产我收下了。不知江贤弟有何所求啊”张让素来以搜刮暴敛、骄纵贪婪见称。这时见到这么多的金银,再也按耐不住,知道江枫定然有求于自己,问道。
“江枫只想要上蔡县令一职,不知侯爷是否?”刘平见张让已然上钩,还亲自问出自己想说的事,不由得把来意说了出来。
“哦,原来只是小小的上蔡县令而已,来人,张安。你领他去拿上蔡县令的任命诏书。”张让唤来管家,领刘平去拿诏书。
刘平听闻张让卖官,没想到居然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简直官吏任免他自己说了算,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还真是容易。当下领了诏书回到酒馆,没想到事情如此容易,到是让刘平一阵惊喜。
刘平刚走没多久,又有一辆马车来到张让府邸。同样是几个箱子抬进府里。不久便出,直奔另一处府邸而去。
夜已深了,刘平躺在床上睡不着,回想到这一路走来的遇到的人和事。思忖道,我这贤弟绝非池中之物,当今之世宦官当道。忠臣尽是屠戮,各地盗贼蜂起,郡守各自为政。想必是天下大乱不久唉,若我这贤弟在乱世中闯出一番天地也未可知。不妨我在京师留下点东西,伺机窥探些京城动向,以后京城有所异动我们也好有所知晓。思忖到这,他想起了陈汉。于是起身来到陈汉房间唤起陈汉,两人秉烛夜谈密语一夜,自是不言。
第二天,刘平便带人启程回上蔡。次日,洛阳南门附近街上新开张了一家酒楼,掌柜的姓陈,眉宇间有着淡淡英气。又一日,与酒楼相隔三条街有一家米店开张,不两天在东门,北门陆续开了两家杂货铺。
刘平等人放弃马车,一人一马。半月便从京城赶回到了上蔡。这时已是这一年年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