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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王者无心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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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幕漫天,黑沉沉的天空不时划过苍白的闪电,发出轰隆巨响,预示着一场暴雨的来临。
  利抿尔回到营地立即下令全军成战斗序列向星纪城前进,并特意向士兵们宣布:遇到阻挠立即格杀勿论。
  军官们瞠目结舌,士兵们心中更是骇然,就连雪莉公主也忍不住开口道:“这样做岂不是先失了军心...”
  利抿尔微微躬身,说:“殿下,若是银风家尚未攻入云省,我们借助公主威名的确可以先逐步化解两军之间的积怨,这是最好的方法,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银风敌寇随时可能兵压星纪,我们必须用最快速的时间集合兵力抵御外敌!”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星纪城位于云省大后方,银风家来犯应该不会如此...”
  利抿尔神情变化,轻轻的回答:“伊洛格行省!”他抬起目光:‘帝国之剑距离我们还有不到一天的路程。’
  众人一阵沉默,就连雪莉公主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苦涩,他看着不远处深处绝望的人们表现出了怜悯。
  吴宾旗本沉声说:“公主殿下仁慈,但这是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不过现在所有的军队都很混乱,失去了灵魂指挥官他们并不会再形成大规模的战斗,其实我们只需要安全拥卫殿下进城,不到万不得已不必真正出手就是。”
  更斯特、央褚等人纷纷赞同,利抿尔却无声的看了他一眼,仿佛想再说什么,雪莉公主却已然开口:“这样最好,他们都是布德和林震的阴谋的受害者,尽量还是避免伤亡罢,帝顿家这一次的血流的太多了...”
  殿下玉言已出利抿尔也不好在反驳什么,他伸手朝身后的士兵们大喊:“保护公主殿下!”
  两万黑甲之士一路前进,在如林森列的冷刃气息逼凌之下,混乱的人群奇迹般的让出一条大道出来。士兵们警惕的凝视着两侧,而周围的人们在路旁也怀着同样的目光打量着这一队在风雨中啸立的军队,但并没有任何理智的考量,溃散的他们所畏惧的仅仅只是那锋利的刀剑。
  随着距离星纪城的距离越来越近,道路上的涣散现象更加严重。看不出什么制服的残兵和从附近逃难而来的百姓挤在一起,到处都是马车、行李、包袱,哀嚎遍野...
  利抿尔等众多军官在道路上看到了一些在先前的流血事件中残活下来的士兵。重伤的士兵坐在淤泥中捂着流血的伤口不断的大声哀求:“我是西南军第一军团的,有谁知道我的部队在哪里?求求你们要雷诺都统来找我,把我带走!”他歇斯底里的朝着眼前这条黑色的洪流呐喊,可惜,人们大步的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人停下来安抚他。直到他嘶喊不出声音,含着血泪无声的哭泣着,在泥浆的大地上一点点的挣扎。
  望着这些溃兵,所有途径的黑甲士兵都不由心下一痛。当时就有不少士兵想要冲出去,但为了防止这些人群中藏有祸心之徒,更斯特副旗本在不停的呵斥着:“保持队列!”所有人只好闭上了眼,不让自己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到达城门下的地方时,两万黑甲士兵彻底被喧腾的人群所阻断了前进的道路。利抿尔透过士兵们头盔的间隙望见乐漆黑高耸的城门下聚集着大量的游勇于愤怒的群众正在疯狂的挥动手中能有的武器攻击着城门,无数的碎石和短刀如天空中密集的雨点一般砸向紧闭的城门。
  人群在愤怒的呐喊道:“开门!放我们进去!”
  吴宾向周围的一位神情落寞的百姓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从哥沙行省与明威行省逃出来的小贵族与他们的私人佣兵们。他们事先与城内的黑骑军发生的小冲突,结果给恼羞成怒的黑骑军驱逐出来。现在贵族们在一个叫‘萧平’的带领下纠结起兵力现在要找黑骑军算账呢。
  ‘萧平?’吴宾目露喜色。央褚皱着眉头,低声道:“怎么这个萧平是谁?”
  吴宾向那位士兵表达了感谢,虽然对方依旧默然的走开了,但吴宾旗本并没有丝毫介意,他兴奋的说:“这个萧平是明威行省最大的矿产贵族头目,在西南元老会中他是有席位的!”
  央褚说:‘那又怎么样?’
  更斯特骂了一句:‘笨!元老会可是仅此于皇权的存在,有了他的支持公主殿下的把握又大了一分!’
  吴宾怀着激动目视队伍中央的利抿尔,利抿尔当即叫杜克带人过去找来了这个在城门下闹事的萧平贵族。在杜克小声的告诉他卫队中公主殿下的事情,那位开始还不可一世的老贵族鞠躬如也,跌跌滚滚的跟着利抿尔从林列的士兵之间走到领到了雪莉公主的跟前。
  看着在黑夜中如百合般艳丽的少女婷婷跃目,那种高贵如凤般的卓然气势,确实是皇族无疑!萧平立刻从利抿尔身后冲出来殷勤的说道:“银风来犯,军权作乱,在这个危难时刻,天赐我们千年辉煌的帝顿之族降下赐予光明的公主殿下!愿神的光芒永照殿下!在下西南元老萧平,愿为殿下效力。”
  堂堂家族公主,地位当然是尊宠无比。对于这些小地方的平常贵族,这位雪莉公主当然是不熟悉的,但好在吴宾事先就告诉了她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况。
  雪莉公主冰冷着脸,不让自己露出任何一丝异样的情感,直截了当的问:“萧平阁下,现在正是家族最危难的时机,快叫开城门放众人进去!”
  ‘啊?’萧平目光看着公主殿下,这个老贵族的脸上显出难色,馁气地说:“殿下,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放您进去,实在是城内的黑骑军...”
  ‘萧平元老,你要违背公主的意愿吗?’利抿尔站在后面平静的说,那口气透着无可置疑的威严。
  萧平低头暗暗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余光看了看周围挺立的彪悍的黑衣士兵,作为一位贵族的算计在他心头翻涌。他虽然只是一位地方贵族,但是对于前几天军队发生的事变还是有所耳闻的。黑骑军与西南军决裂,就连监察部队也牵连其中,而现在眼前的这支部队拥簇着当今公主殿下进入乱局的中心星纪城,这意味着事情已经到了秋后算账的地步了,这会有很多人的脑袋落地...他不敢想下去了,家族高层之间的权谋斗争,他这个直如蝼蚁般的小贵族可不想牵涉其中,乱世之中还是保全自己的小命重要。
  他小心翼翼地说:“大人,您要我怎么做?”
  利抿尔嘴角扬起,露出雪白牙齿,笑道:“其实我们只要萧平元老坚定的拥护公主殿下就行,叫开城门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们这些粗鄙军人罢。”
  萧平意味深长的琢磨着他的话,抬眼问:“拥护公主殿下?”
  吴宾旗本压低着军帽笑着将手搭在萧平元老的肩膀上,笑着说:“拥护公主殿下是绝对正确的,想必以萧平元老卓越眼光能够明白。”这时,他扬起了脸,目光紧盯着他凝声问道:“是吧?”
  萧平看清那个人的脸庞,吓了一跳,惊呼道:“您是吴宾长官!”话语一停,这个老贵族终于醒悟过来随后默然的地点了点头。
  贵族的私人武装被呵斥着退开,利抿尔全副武装在更斯特与央褚带领的一大队人马的簇拥下来到了城门之下。城外所有人屏气凝声数万道目光同时注视着这里,央褚深深吸了一口,霎时高喊道:“公主殿下在此!城内黑骑军立刻开门!”
  ‘哗!’从未如此平静过的星纪城外发出了如浪般的声音,士兵、群众...所有人此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漆黑的高墙那边静悄悄的却没有任何一丝声音。央褚的震吼声音在细雨间渐渐消散,他凝着重眉看向身后。
  没有任何过多的话语,利抿尔副旗本冷冷下令:攻门!
  一瞬间,早已准备好的黑甲士兵们举着粗壮的木顶一次次的向城门轰击着,声音沉闷地如远处雷响一般,声势惊人!在十几分钟密集的撞击之上,早已被贵族武装攻击过的沉重城门终于变了形,透过裂痕,隐约已经能看到城内的情景。
  这时,一个狂热的声音陡然在人群中响起:“破了!破了!城门破了!”听着这个声音,跟在后面的小队长们吓得脸都变白了,这样的情景的恐怖他们有亲身体会。果不其然,刹那间汹涌的人群失去了理智,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的向这个地方冲过来。
  好在更斯特副旗本严叱道:“保护入口,尚入者杀!”士兵们再无犹豫骤然转身抽出了马刀,刀锋全部指向人群,这些都是全军的精锐,他们早已被打过招呼,此刻动手,百无禁忌!
  但逃生的信念如魔性般的驱使着难民们,他们仿若已看不到那比雨还冷的杀气急急的就冲了上来。士兵们肃着脸,上下挥动,刀光霍霍照亮了一片血红,转眼间已有数十人人头落地。
  但尽管如此人潮依旧如波涛般汹涌,一浪胜过一浪,央褚冷眉一横,陡然大喝:后队,上阵!
  五千黑甲士兵从城门下如洪流般四下散开,刀剑齐出,大批的乱民登时被分割开了。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抵抗,那些失去理智的人们一时被震住了,停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
  利抿尔手按长剑,面寒似水,目光快速如电般划过四周,陡然大喝:“大胆!公主辇下,谁还敢放肆!”
  一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了,冷的直如落入冰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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