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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宇宙,漫漫历史。斗转星移,万物乾坤。一晃八百年过去,八百年间,多少英雄豪杰如流星般璀璨一时,而后成为酒宾茶客笑谈的物料。了结了恩恩怨怨,快意恩仇,冤冤相报,又流传多少英雄传说,风流才子,各领风骚。当年荡平宇内,君临天下的刘邦亦成为文人墨客笔下奸猾无能的时势英雄。而与他相对且被他以奸计谋害的那位本色英雄——西楚霸王项羽,却成了人人称道的伟人。也许这是唯一一个能反驳成王败寇的例子吧。可谁又知道八百年前的那轮明月,照耀着怎样的真实的历史。就像后人也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又是多么精彩而悲壮。
“剑痴”曹达与大堂中接待宾客,今日乃是他金盆洗手的大日子。曹达年轻时孤身行走江湖,为人正派,行侠仗义,做下几件江湖上人人称道的大事。起初他隐姓埋名,江湖上人未可知,后来不经意间泄露身份,世人才知他竟是八百年前开宗立派的古老门派赤霄门的第二十一代掌门人!如今更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老前辈。他素来爱结交江湖豪侠,不以出身门第论英雄,也从不以长辈自居。以是今日江湖上传闻他将金盆洗手,从此不问江湖事,各路豪侠纷纷不远千里而来,相聚与此。一时间门庭若市,沸沸扬扬,热闹非凡。
突然家奴来报:“老爷,风波堂钟垚来了。”
众人一听,心中颇有不快。风波堂堂主顾三千与“清新佛陀”吴不为都师出赤霄门,三人武艺本不相上下,但上任掌门南明子却将掌门之位传与小弟子曹达,将柄传世的赤霄宝剑与从不示人的《斩蛇剑法》都传与了他。随后其他两位师兄失望至极,一个出家,一个带着死党门徒创立了风波堂。而那钟垚,是顾三千最小的弟子。
一旁崆峒派掌门人称“海纳百川”的飞虹子道长拈了拈胡须,笑道:“哈哈,人家顾三千四位高徒在朝廷做了大官,咱们可高攀不起啊。”
曹达听了也笑道:“是啊,不过既然是老师哥的弟子,咱们不可失了礼数。”说完对着身后的大弟子招了招手,说道:“咱们去接接。”众人一看那位弟子,正是当今江湖新成名的晚辈——“千金剑客”王勃。
那位报信的家奴嘴里咕哝着:“一个钟垚,凭什么老爷亲自迎接,不丢了身份?被江湖上人们笑话吗。”他哪里知道,曹达此举正是让天下人知道,他顾三千仗势欺人,而曹达却仍是大家风范,礼数如常。
曹达来到院外,只见一个华袍少年手持一柄折扇,身后随从数名,抬着一个箱子,应是准备献上的礼品。王勃暗道:“哼,好大的排场。”
钟垚没料到曹达竟会亲自迎接,见到前辈接待晚辈,有些心虚,于是拜道:“见过师叔,弟子钟垚拜见。”
曹达面上堆笑,说道:“快快请进,多年不见,尊师可还好?如今监门四卫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风波堂在江湖上,可谓是如日中天啊。”曹达明知江湖中人素来与朝廷不和,却故意提及风波堂与朝廷狼狈为奸。
钟垚听了这话,心中不快,正要开口,只听身后飘来女声:“晚辈公孙兰,见过前辈。”周围众人皆是一惊,这妙龄女子竟是“剑舞仙”公孙兰,想不到这等传说中的人物也来了。只见公孙兰上前,双手手指相扣,放在右腰侧,弯右腿,为半蹲状,屈身,道一声:“小女子万福。”曹达见她如此行礼,乐呵呵地说道:“公孙姑娘快快请进。”随后公孙兰便与钟垚一同进入大厅之中。
厅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江湖中黑白两道相聚,虽有暗暗较劲,但碍于曹老前辈面上,表面上都十分融洽。
申时二刻,吉时已到,只见家奴端来一个金盆,放在案上。曹达走上前去,正挽着衣袖,以示端庄。突然有人喊道:“曹师叔一生行侠仗义,英名远播,此时虽是年事渐高,但宝刀未老。突然金盆洗手也没个缘由,大家疑惑不解。”众人一看,是钟垚。
也不知哪里来的几个小辈应声附和,曹达眼神微眯,心想:“须得先金盆洗手才是。”于是没有理会钟垚,自顾自大声说道:“我曹达平生爱剑,因先师所说:‘剑乃是兵中君子。’故少年时提剑游历江湖,以上古大侠为楷模,以行侠仗义为己任,为生民立命。虽一介草民,仍心怀百姓,常不自量力,为贫民出头。后做了几件小事,又因江湖朋友们看我爱剑如命,送个绰号叫做‘剑痴’。今日金盆洗手,事出有因,众人疑问随后便会一一解答。此时,有哪位江湖朋友跟鄙人有过恩怨,尚未断绝的,请站出来跟鄙人……”
话未讲完,又被人打断,一个男子,衣着华美,肩膀上却八个布袋,此人乃是丐帮八袋长老之一鲁一洪。此人是丐帮清衣派魁首,在帮中威望颇大。他讲话时,曹达也停了下来。只见他双手抱拳,说道:“鄙人有一言,请见谅。既然金盆洗手之后便不再问江湖事,那还请曹掌门先将赤霄门下一任掌门归属和《斩蛇剑法》的下落讲清楚,否则只怕江湖朋友们还有疑问。”鲁一洪说完,底下几个丐帮弟子随声附和,一时聒噪。
曹达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赤霄门掌门信物上古赤霄神剑,早已传给本门弟子王勃,掌门之位也早有归属,至于《斩蛇剑法》,乃是本门至宝,自当是本门自行发落。”
这时钟垚突然站起来说道:“师叔此言差异,《斩蛇剑法》乃是高祖流传下来,而我风波堂亦是由赤霄门孵化而出,若说《赤霄经》是曹师叔独创,是赤霄门秘宝,还说得过去。可《斩蛇剑法》应是共有,依我看,应该如丐帮清衣派与污衣派轮流掌管打狗棒一样,咱们也应轮流掌管《斩蛇剑法》。”
曹达口中“哼”了一声,随后就要将手探入金盆中,完成仪式。谁知突然“嗖嗖”一阵破风之声,八枚银针射出。其中七枚直冲曹达面上七窍,另一枚却直指金盆。眼看几枚银针便要便要刺入七窍之中,而曹达却仍是呆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