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平二年,八月。
韩诩终于班师回朝,天子刘宏率领朝中文武百官,亲自到朱雀大门之外去迎接归来的将士。
此时已到巳时,火辣辣的太阳嗮的众人头皮发晕,望着城外仍是静悄悄的官道。众人心里不免暗中不满。
刘宏端坐在华盖龙蟠之下,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朝身边的张让问道:“左将军目前到那了?”
“回陛下,据探子来报,应该已过偃师,片刻便到。”张让闻言低声在刘宏耳边轻声道。
刘宏闻言精神一震,也不再觉得酷热难挡了,当下站起神来,用左手遮在额前,朝前方极目望去。炎热的太阳底下,仍然不见人影,刺眼的阳光让人眼睛都不敢睁的太开,只能微眯着眼。
此时,前方突然一阵热浪袭来,然人如沐浴在热汤之中,使人感到一阵难受。只是在这热浪之中,众人好像感觉到隆隆的雷声。等等。。这艳阳高照的当口,那来的雷声,除非。。众人再朝前望去,果然在前方的尽头出现了无数的黑点。
随着黑点越来越近,马蹄声越来越响,再过的片刻,只见的前面旌旗遮天蔽日,宽敞的官道上,黑压压的竟是大汉的精锐骑兵。刘宏当下也顾不上,高空的艳阳,当下越众而出。
韩诩等人没想到天子竟会带着文武百官,出城相迎。当下在离城门五十丈左右示意部队原地待命,自己领着几骑飞速的朝前奔驰而去。
来到近前,韩诩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托陛下洪福,如今贼首伏诛,众贼兵兵纷纷归降。臣幸不辱命,数万汉家儿郎更是扬我大汉雄风。”
“好~~好~~好~~”
刘宏一连喊了三个‘好’字,接着说道:“诸位将士们辛苦了,此次左将军平叛有功,朕重重有赏。军中众将士也依功劳看赏。”说完用手扶起韩诩,用手拉着韩诩结伴而行。
张让跟在后面眼神一凝,随即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低着头跟在后面。莫说是跟在后面的文武百官,就是韩诩自己也是惊诧莫名。陛下这般做派是有什么深意吗?
未央宫。
大殿之中文武百官分站两边,刘宏高坐龙椅之上。
看了看站在眼前这丰神俊朗的少年,刘宏越发觉得自己眼光独到。
“咳咳~~”
轻轻的咳了两声,刘宏见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之后,开口道:“此次平剿叛贼,左将军功莫大焉,不知三公对于封赏之事商议的如何了?”
袁隗、张温几人互视了一眼,袁隗移步殿中躬身道:“陛下,左将军此次平叛却是功劳甚大,经我等几人商议,认为左将军虽然年轻,但却是文武全才,从其对于长社、广宗等地的善后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不难看出其为政方面的治世之才,因此我等几人认为,若是把左将军定在军中,实乃朝廷的一大损失,若是安排到地方上,接手一方军政,磨砺个几年,必将又是大汉朝的低硫支柱啊。”
这一番话说出来,朝中众人都感觉诧异,刘宏一时也反应不过来。怎么一下子又转到地方上去了,但是刘宏静下来一想,也明白其中关键之处。说实话,这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要知道在平常时期,这朝中的将军什么的,绝对是没有为政一方的地方太守和刺史来的更实在。
只是为政一方,这小子懂得为政吗?刘宏不由朝韩诩望去。
而韩诩则是惊喜莫名,想不道这事情竟然峰回路转,竟然有人希望自己外放为官。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当下不露痕迹,装着无动于衷。见刘宏朝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韩诩一时也不好表态。显然此时不能流露自己的意向,倒不是防着刘宏,而是这些士族太过于厉害,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目的,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刘宏心中觉得定是韩诩不愿意外放,当下也不再接口,心下想到,此事暂且先拖到明天,自己怎么会望了先探听一下此子的口风了,真是失策。
“要不这样吧,明天诸位理出一个详细的章程来,今日先暂且为左将军接风洗尘。”
“谢陛下,不过在此之前,臣还有一件事要禀告陛下。”韩诩见刘宏采用‘拖’字决,当下也正合自己心意,但是关于卢植一事,自己还是得为他翻案。功劳名声都让自己给捞了,虽然没有自己,卢植的下场也是如此,但总归自己是抢其班,夺其权。再说卢植其人也确实值得让人敬重。
“何事?”
“臣要为前北中朗将卢植呈情,此次诩能大破贼兵,卢大人功不可没,因此,还请陛下赦免其罪,官复原职。”
大殿之中的众人显然也没料到韩诩会为卢植求情,一时之间倒也对韩诩刮目相看。刘宏其实对卢植的印象一直不错,只是这次受到左丰蒙蔽,以至于让卢植下狱。此时见韩诩求情,刘宏心中一动,既然如此,何不再演一处好戏呢?
当下虎着脸道:“你可知卢植所犯何罪?”
韩诩对于刘宏心中所想,自是明白几分,当下躬身道:“臣虽不知卢大人所犯何罪,然卢大人自入朝以来,两平庐江之乱,又与马日磾、蔡邕等人一起在东观校勘儒学经典书籍,并参与续写《汉记》。可见其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当日之事倒也怪不得卢大人,实乃广宗城高强厚,强攻定然要吃亏。”
刘宏闻言一笑,反问道:“那为何汝一主事,广宗立破,这又怎么解释?”
韩诩尴尬的笑了笑道:“臣破广宗,实乃运气。”
这是后面传来脚步声,韩诩回过头来,正见卢植大步的迈入殿中,躬身朝刘宏施礼道:“待罪之人卢植,见过陛下。”
原来陛下竟然不声不响的已经使人带卢植上殿,韩诩朝卢植微微行礼。
卢植回礼道:“刚才左将军所言,某听得一清二楚,所谓的运气之说,不过是左将军的客套话。即使在面对当时的战局,也不会处理的有左将军出色。因此左将军就别往某脸上贴金,就军事才能,某与左将军相差太远了。”
韩诩想不到卢植说话如此直白,与在广宗之时可谓是天差地别,一时韩诩倒还适应不了。须知在广宗之时,卢植还真没把韩诩放在眼里。韩诩在当时的卢植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点的小辈,在山阳只是侥幸的杀了贼首,因此才让万多贼兵溃败而逃,而在长社,显然是皇甫老将军指挥有方,这少年只不过是跟在后面捡功劳。
直到这此的广宗战例,此子独领战局,竟然巧妙的利用董卓部调动,伺机设伏。再以骑兵迂回包抄,蒋光宗黄巾一网打尽。当然,运气也确实不错,刚好贼首张角病死。但即使当时自己在场,能否有此子的决断,还当真不好说。
对于这些才干非常的人来说,如果你是真有本事,自然是把你看做同类。就像郭嘉一样,别看他有事没事和韩诩在一起嘻嘻哈哈,就以为郭嘉是个随便的人,须知在郭嘉的同乡郭图面前,郭嘉也是惜字如金。
“卢大人此言,羞煞诩了。”韩诩连忙谦虚道。
而此时坐立在一旁的皇甫嵩和朱擕互视了一眼,心中的惊叹之情洋溢于表。望着殿中的韩诩,皇甫嵩叹道:“此子当真八面玲珑,智计超群,既有手腕,又能隐忍。时机一到,当真是一飞冲天啊。”
朱擕闻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黯然一叹道:“或许我们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