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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宁盏磨平了嘴皮子,两人照旧亦步亦趋。
”旁人皆是巴望着远离战争,你们倒好,赶着往战场上跑,白大夫是位男子倒也罢了,可妹子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何苦如此执拗?“
方如月心中微微一楞,她能告诉宁盏自己这样日日夜夜跟着她是为了慕容清让吗?她心中苦涩万分,为何喜欢一个人是如此卑微,竟然连告诉他的勇气也没有,明知他中意的是宁盏,却还是无法放弃,为何自己视若珍宝的他别人却丝毫不在意?为何他们喜欢的却都是宁盏?哥哥是,朱琰是,青阳礼是,穆大哥也是!
自己又哪里比不上她?
咬着下唇,她看向宁盏,心中一丝不屑---就她那样的性子如何知道讨男子欢心?
四人打马飞奔,各怀心事往荆州方向而去。虽不知白郢是敌是友,但目前尚无加害自己之心,身边多了这样一位顶级高手,她心中忽然有丝释然。
白郢淡然骑行至她身旁,随手将手中长剑丢来,哼了声:“自己的佩剑都不保管好!”
宁盏脸色一红,接过久违的乌蒙,感激的冲他笑笑,不再言语。
日夜不停不歇赶路,一路上竟然一兵一卒也未曾遇见,虽然几人绕开官道前行,但途经相允所在地盘时,却是丝毫未曾受到盘查,宁盏心中一丝不详预感涌出。
宁远奔到前方查探了下情况,莫说大军,半个人影也无。难道相允大军早已前去围困青阳礼?
“可有蒙晖消息?”她追上宁远。
“属下并未收到任何消息,咱们养的信鸽都是有据点的,所以”宁远黯然的耷拉着头,很是懊恼。
“前面不远便要进入司徒央的境地了,青阳礼是深入腹地时受到伏击的,莫说荆州了,单就前面锦江都不知能否顺利闯入。”宁盏冲宁远道。她微微往后面瞧去,却见白郢面如常色,他牵了方如月的马绳,唯恐她落在后面。
“瞧着冷心冷性的,却十分会照顾人。”宁盏心中暗笑。
快要接近锦江城门时,她叫停众人,几人均是江湖人士打扮,又稍作打整,倒也瞧不出什么异样。司徒央与她虽是同朝为官,因她一向驻守在外,亦是从未碰过面,如此便不担忧被人认出了。
四人牵着马在城外柳树处张望,见那城门两边列满兵士,正在仔细盘查过往路人。
男子粗略扫视一眼放行而过,遇到女子便留意几分,其中一名稍有姿色的更是被带到一旁强行搂抱,那姑娘敢怒不敢言,嘤嘤哭泣。姑娘父亲见状上前哀求,被那士兵朝心窝一脚,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姑娘扑倒在老父身上,一摸竟然断了气,她悲痛之下猛然抽出边上一名兵士的单刀往施暴的人身上刺去。
宁盏心道不好,从树后转出拔剑就欲上前施救,还未探出头,那女子已被另外士兵横抹了脖子,鲜血沿着单刀一滴一滴往下滑,那女子缓缓倒在地上,她挣扎着爬向地上的父亲,血迹渐渐扩散开去,晕染了大片地面。
围观百姓丝毫不敢声张,绕开了路匆忙离去,那个士兵呸的吐了一口口水,吼道:“真是晦气,拉下去喂狗!”
宁盏气愤的银牙紧咬,她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白郢从后面拉住了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若是我手下有这等士兵,早拉下去砍了,也只有司徒央那样品性不端的人才能带的出这样的属下!”
白郢摇头叹气不语。
宁盏低声道:“今日若不是有更要紧的事,我便是豁出去也要替这父女俩出一口气,我大凉的士兵是要上阵杀敌的,不是在这里鱼肉百姓的!”
她眉头一皱,也不能眼见着这父女俩尸身喂狗。冲宁远使个眼色,两人装作毫不知情的走到事发处,摆出一幅看热闹的样子,宁盏突然发出一声惊叫:“阿远,这不是二叔和柳妹吗?这是怎么了?”
“小兄弟,我二叔和妹子怎么了?我们一道约好前来探望锦江城中典史吴大人,他们因离的近便先行一步,怎么突然暴毙在此?”
“吴大人?”那个士兵有丝疑惑的看了一眼宁盏,见她穿着讲究不似是普通人家,又听说是与城中典史沾亲带故,不禁面露难色。
“小兄弟?我二叔与柳妹虽不是官宦人家,却也平素未曾得罪过谁,是何人胆敢在此伤害他们?”宁盏伏在地上,悲痛万分的说道,她一手拉了宁远:“阿远,我们一定要让吴伯伯替他们讨个公道!”
“这位姑娘,我见这父女俩刚刚似乎得罪了一位公子,那人一言不合就打杀了他们往城外逃去了,这会子怕是追不上了,你问这位小兄弟也是无用的。”白郢带着方如月上前道。
那位士兵感激的望了一眼白郢,心道赶紧找个锅让别人背了,吴大人要是追究起来,自己真是担当不起!
“是,是,这位小姐,刚确实有位公子在这里好生凶恶,打杀了他们便飞奔而去,我们有公务在身,一时也追不上啊!”
宁盏抹抹眼泪,哭到:“是哪个天杀的人,好端端的杀了他们,阿远,我们将他们拉到吴伯伯那里去替他们讨个公道!”说完,便和宁远七手八脚的去收拾地上的父女尸身。
守城士兵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尸体放上马背,一路哭泣着进了城门,往府衙行去。士兵们心中忐忑不安,白郢安慰道:“不妨事,在下也是去探望那位典史大人,听说他要高升了,所以前去认认门脸。”
说罢,带了方如月,一脸傲慢的扬长而去。
守城兵士目瞪口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良久,有人疑惑的问:“吴典史吴大人是何人?”
大家茫然不知。
顺利进了锦江县城,宁盏带着两具尸体实属不便,她只得安排宁远找了家义庄将尸体存放,临行时,默念道:“老丈,大妹子,你们安息吧,待我处理完一切,就来安葬了你们,我宁盏自会替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与白郢几人接上头,继续往荆州方向行去,宁盏几次发现后面似乎有人跟梢,回头却是半个人影也无。
白郢倒是淡然的很,他撇撇嘴:“从进城起她便一直跟着咱们了。”
“不然露个破绽将她抓了?”宁盏咧嘴微微一笑,论跟梢,姐当年行走江湖时你怕是还未出生!
锦江城中人来人往,街面上热闹非凡,几人装作游玩,一路左看右瞧,一会儿方如月手中已多了几样精巧小玩意。
宁盏摇摇头,见她难得一脸笑容,心道:“这才该是姑娘家该有的模样。”
她何时曾有过这样的时刻?也许还是十岁前,京城大街小巷中,青阳礼带了她,买满一条街,身后的宁玉宁远双手也抱不过来。
往事历历在目,心境却早已荒凉。当年的那个姑娘早已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