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宁盏复又在心中嘲笑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还在逞强。
她暗自着急,也不知这帮人马何时方能撤离。腹中已然饥肠辘辘。正当百般难受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得有人叫到:“抓到了,抓到了!”
宁盏心中一惊,莫非是两人的马被发现了,她愁上眉峰,还未思索明白,只听得外面刀剑四起,其中隐约夹杂着女子的惊呼声。她与宁远对视一眼,茫然的摇摇头,这等荒郊野外也不知是何人竟敢惹上了七煞帮。
听他们言谈似乎与当时刺杀自己的孙舵主多有不和,正等着看他笑话。说不定如今正想杀了自己去领个嘉奖,宁远功夫尚在自己之下,若是贸然行动,只怕凶多吉少。
打斗声愈发激烈,眨眼间已将战场搬至屋中,宁盏从缝隙中往外看去,一时目瞪口呆,被七煞帮围困的不是别人,正是白郢与方如月。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宁盏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却是不得不出手相救了,自己右臂疼痛的无法抬起,左手虽也练过几年,却远不如右手灵活。寻思间,宁远推推她的胳膊,她顺眼望去,方如月倒真像个只会点花拳绣腿的姑娘,可是白郢----
一身青布衫子的冷峻公子,手中剑光霹雳,疾风一般扫过对手,剑若乌蛇吐信,嘶嘶破风,剑法虚虚实实,时而骤如闪电,时而轻盈飞舞。他墨发飘散,平日里淡漠的面色上如今杀气凝聚,长剑过处,无一活口。
而那长剑,正是宁盏佩戴了十年的乌蒙!
黑衣人中一位帮众壮着胆子问:“请问阁下是何人,为管要与我七煞帮为难?”
白郢冷笑一声:“今日若不是你们要抓这位姑娘,在下又怎会多惹麻烦!”
黑衣人眼见帮中兄弟在他剑下活不过十招,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当即喝住手下并求饶道:“好汉饶命,兄弟们无意得罪了姑娘,烦请阁下高抬贵手,放过兄弟们一命!”
“晚了。”白郢头也不回,长剑回鞘时黑衣人已经倒地不起,良久,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下,死不瞑目。
宁盏心中一寒,暗道:“白郢究竟什么来头?剑法如此高深?有这等身手为何甘心一人独自待在缥缈峰上以救人为生?”
白郢解决完一众帮众,微微皱眉,扶起软倒在一旁的方如月,她惊恐未定,茫然的问道:“郢哥哥,你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
白郢温和的道:“傻丫头,我只是一向懒得出手罢了!”
方如月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斜靠在白郢肩头动也动不了。
白郢道:“你不是要去寻你姐姐么?这雨小了许多,咱们赶紧上路,免得追不上他们!”
方如月点头,两人一起往门外走去。依旧是谦谦公子弱质女流,就仿佛这满地的血迹与他毫不相干一般。宁盏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约莫五分钟过后,两人方敢从神像背后爬出,地上黑衣人均已死绝,宁盏瞅了一眼散落在地的油纸包,幸好,熏鸡烈酒尚在,她也不嫌弃腌臜,拾起递给宁远,两人三下两下便解决完毕,酒足饭饱,顿时精神万分。
“走,咱们饶小路赶在他们前面去!”
宁盏行至屋外,打了个响哨,两匹枣红马欢欢的奔至了眼前。
半个时辰后,长坡镇外乡道上,几人终于偶遇,方如月一见宁盏,双眼微红,赶紧赶了上前,白郢倒是淡淡的一如往常。宁盏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此人城府实在是深不可测,又是一等一的上乘高手,若他留在自己身边,要是有何企图,怕自己早已性命不在了。
她心中一横,暂且仔细留意再说,是敌是友,尚未分清。她忽然想到朱琰临行时的奇怪话语,难道他早就知道白郢并非常人?一丝疑虑从脑海中喷薄而出,再也无法消弭。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留在素拓或者回揽月峰的么?”宁盏半带责备口气的说。这个妹子是方爹爹家的唯一血脉了,上次在邺城自己思虑不周让她深馅险境已经很是过意不去,如今青阳礼面临的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若青阳晋在朝中挟天子以令诸侯,废了现太子,他便更是处境险恶,自己一向感情用事惯了,又岂会置青阳礼于不顾?
此行,凶险至极!
方如月浅笑:“我们一向跟着姐姐惯了,留在素拓城做什么,那几个丫头也不见得看的惯咱们。”
宁盏想想,以梅蕊的心性,她定是不会对方如月和颜悦色。也罢走了便走了,朱琰,最好这辈子再也不要与他有关系,就这样,各自安好便是。她心中突然漫卷过一阵疼痛,转头却又释然的笑了,假若结局是两败俱伤,何苦要藕断丝连。
“妹子,我和宁远要去的地方危险重重,远不是邺城所能比拟,也许此次我们便是有去无回,你和白郢两人与青阳礼毫无干系,何必牵扯其中,还是掉转回揽月峰便是了。”
白郢扫视宁盏一眼,从鼻孔中冷哼了声:“你不是受伤了?怎么如此多废话,你那胳膊再不处理以后怕就会废了!”
“姐姐,就听郢哥哥的话,让他替你看看!“
宁盏默默点头,几人下马随意找了处稍微干燥的地方,白郢面无表情的拉过她的手臂,也不理会她是否吃痛,粗鲁的将她那件破烂袖子拉开,他眉头微皱:”你这手臂怕是不想要了是吧!“
方如月瞥了一眼,心中突突跳个不停,几寸长的伤口黑糊糊的不知道粘糊着什么东西,四周是结成块状的暗红血污,样子极其难看,她不禁身体一紧,却见宁盏面色正常并无异样,她心中叹道:”姐姐倒真是不容易。“
”你可是用明火灼烧过?“白郢道:”火虽能暂时止血,却容易烙下伤疤,你一姑娘家对自己竟然如此心狠,打打杀杀的也不随身携带点止血药。“
宁盏面色一潮,闭了嘴巴一言不发。
白郢虽然嘴上阴损,医术却是上好的,他用小刀刮掉那些杂物糊块,直到露出里面的新肉,疼的宁盏咧嘴直抽冷气。
他又拿出一小瓶药粉,撒了些在上面,宁盏只觉伤口火辣辣的刺痛不已,她不禁埋怨道:”喂,你到底给我上的什么药,怎么如此疼痛。“
白郢嘿嘿一笑:”你不是挺能抗的吗?要想好的快当然得吃点苦了!不然你这个样子还去什么荆州?“
此话倒是言之有理,宁盏不再辩解,任由他在自己胳膊上敷了一层又一层,然后又用了块布缠的严严实实,做完这一切,一缕金色的阳光从云层中喷薄而出,树梢原野上光芒点缀,煞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