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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如周澄所预料的那样顺利进行,贾谧重重得赏了他,之后与他商量的事情多了起来。
皇后赐婚的消息也传到了太子府,崔廓派人去贾王二府调查,大致得出了情况,报告了太子。太子气得要发动禁卫军去消灭贾谧和王衍。崔廓阻止道:“太子殿下,如今若能娶得二小姐王惠风反倒是件好事。属下派人打听过,大小姐蛮横狠毒,将来如果贵为皇后,将要荼毒天下了。而且听说是大小姐自己提议嫁给贾家,如此女子太过势利。二小姐贤惠谦让,整个王府上下交口称赞,女子在德不在容。德者日进,容者月衰。况且普天之大,美女何其多,太子不必汲汲于一个王惠清,因而得罪贾家,对自己不利。”
“可是本太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就让属下以非常手段对付非常之人,替太子出一口恶气!”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王府大小姐的房间里却异常地闪出一点火光,渐渐地,那火光越来越大,还冒出了浓烟,守夜的家仆也终于看到了,大声呼叫:“大小姐房间起火啦,快救火呀!”
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有的拿盆,有的拿桶,甚至有的拿夜壶,装满了水,朝大小姐院子冲去。最先到的人拼命地敲击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有个仆人说可能大小姐被呛晕了,救人要紧,踹进去。又有几个人一起过来,几脚就把门踹开了。幸亏火势只是蔓延到一个窗帘,还有一个窗户是开着的,不然浓烟早就让人窒息。几个奴婢跑到小姐床边,帘子还拉着,小姐睡得也太沉了,帘子拉开,小姐居然还在蒙头大睡,几个丫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想要尽快把小姐带离危险区域,一把掀开小姐的被子,顿时,众人傻眼了,只见床上并排赤裸裸地躺着一男一女,女的是大小姐无疑,男的却是谁也不认识。这时候,王衍夫妇和几位小姐都赶到了,看到仆人们傻傻地站着不动,愤怒地大声斥责,仆人们赶紧让开道,二小姐三小姐腿脚快,首先看到了两人玉体横陈,不禁“哎呀”一声,赶紧捂着眼睛,掉头就跑。后面的王衍感觉是不是大女儿被烧焦了,所以惨不忍睹,当看到真实的那一幕时,顿时感觉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脸色发白,身体发抖,用一种带无限恨意却柔弱的口吻命令道:“还,还不包起来,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仆人们恍然大悟,几个丫鬟先用被子包好小姐,男仆把裸男包好,各自带到了安全的房间。那火势也非常奇怪,就只是在房间的一个窗户燃烧,却也没有烧进房间,众人都被这裸体奇观吸引了,谁也没注意火势的事情。
大厅里,王衍招集所有的仆人集合,严重警告对今晚的事情保密,若有外说者,乱棍打死!
待到仆人都撤去,留下王衍和他夫人。夫人几乎是哭着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姑娘以后还怎么见人啊?贾家知道了肯定要退婚呀?”说完开始捶胸顿足。
王衍大吼一声“别哭了!”,夫人吓得改为啜泣,王衍继续说:“姑娘是没法见人了,贾家的婚是退不了的!”
夫人不明白了,停止哭泣望着自己的夫君。
“那个躺在惠清旁边的畜生就是贾谧!”
夫人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这小子还真有他父亲的风范。贾谧其实本姓韩,只因他外公贾充家没有男子嗣爵,就把他过继到贾家继承了外祖父的爵位。在他父母结婚前,他的父亲韩寿经常爬墙到她母亲贾午闺房私会。贾午把西域奇香赠送给韩寿,在一次聚会上这独特的香味把韩寿出卖了,贾充将计就计把贾午许配给了他。这事在现在就形成了“韩寿偷香”的典故了。没想到这喜欢偷女人还有子承父业的!”
“可是眼下该如何是好?”
“贾家我们是得罪不起的。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成婚了!”
夫人又低下头去抹眼泪。
贾谧被恭恭敬敬地送回贾府,这事让他把面子丢光了,他可是被人比作贾谊的啊。他叫来心腹周澄,问他怎么看待这件事。
周澄一听贾谧把这种事都告诉他了,显然是对自己推心置腹了。他沉思一会儿,说道:“大人无缘无故跑到了大小姐的房间,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一定是武林高手趁大人睡着了把大人搬到了小姐房间。据我看,想这么做而且能这样做到的,只有太子府的人。太子肯定是对大人抢了大小姐怀恨在心,便想出这个主意要毁坏大人的声誉。”
贾谧恨得咬牙切齿。
“在这件事上,只能尽量防止消息外泄,我们拿不到证据,是无法去找太子评理的。”
“那本公子只有哑巴吃黄连了?!”贾谧狮子般手舞足蹈,把桌上名贵的瓷器一把撸到地上,雪白的瓷片四处飞舞。
“既然太子想毁坏大人的声誉,大人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屁快放,别磨磨蹭蹭的!”
“是是,大人不妨让皇后给太子派几个生活教导太监,让他们教太子如何吃喝玩乐,一旦太子沉溺于此,众臣便会丧失信心,有朝一日,皇后诞下皇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现在的太子废喽!”
贾侍中的怒火像遇着冷水一样瞬间被浇熄,这主意太妙了,他拍拍周澄的肩膀,“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贾谧偷香窃玉的事瞬间传遍整个洛阳城。尽管王府下了死令,还是逃不过那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许多人都把这个笑话讲给太子听,这么有趣的事情给枯燥平淡的生活增添了许多饭后谈资呀,每次只要崔廓在旁边,两人就会心一笑。
杨婉儿一直住在太子的内府,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她听崔廓和她讲整个戏弄的过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调皮地问道:“王大小姐的肌肤怎么样呀?你当时就没有动心?”
“当时都紧张死了,还有心情去想起他事?万一被发现了,可是会连累太子的!”
“这王大小姐以后还怎样活呀!”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王大小姐脸皮厚着呢,她后来得知那个男的是贾谧,开心还来不及,还说幸亏是他,不然就没法嫁人了,贾谧也太心急了点,进来的时候也不注意防火。如今,每天在家企盼贾家的花轿呢。”
“这样的人以后要是做了皇后,估计和现在的贾后一个德行。同一个父亲生的,为什么王惠风就那么讨人喜欢呢?”
“大小姐是嫡母所生,又长得艳丽,从小娇宠。王衍很早就盘算好要把她卖个好价格呢,呵呵。”
此后一个月内,王家先后嫁出二女,一女嫁给当朝最有权势的贾家,一女嫁给当今太子,王府门第之盛,享誉之荣,令天下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