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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徐州广陵郡的董永自然对皇宫中的事一无所知,他现在日子过得清闲惬意,颇有些乐不思蜀,就连对待修炼都生出了些许惫懒之心。
广陵镇的扩建工程董永只是设计了个大致构想,至于具体细节,他统统扔给了宝姑娘,自己则忙着开办学堂,不过数日时间,越秀书院已经有了些许规模。不过来这里读书的大抵都是与柒儿差不多年纪的孩童,那些十一二岁的孩子已经跟着父亲在工地上劳作,毕竟多个人就多了一份工钱,对他们来说,读书是富人家的事,永远也没有生活来得重要。
越秀书院中,碧儿、叶子负责教授学生们诗词歌赋,花月和苏如是则教那些小女孩舞蹈琴技、针织女红。不过还是董永最为清闲,整日就带着一帮小男孩游山玩水、弯弓打猎,偶尔还让张天羽传授他们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只是他不知道张天羽传授的并非凡间普通武学,而是天庭那些仙二代们的筑基修炼之法,此武暗合天道,能够无形吸纳天地灵气淬炼筋骨,练到最后甚至能改变人的资质,让一个愚笨之人变成一个修道之天才。
这些小男孩天真烂漫,虽然不知道这转腰扭屁股的武功有何用处,还是每日清晨踊跃的跟随董永习练武功。董永见这些小孩子一个个兴致勃勃,心中很是高兴,体会到了教书育人的快感,索性让那些小女孩也跟着一起习练。
于是,广陵镇中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奇景:除非瓢泼大雨,每日清晨,越秀山庄的大善人董浮生都会带着数名女子,后面紧紧跟着乌泱泱一大片的幼童,先是井然有致的沿着白河跑上一圈,最后回到越秀山庄的广场中练起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武术。
每当这时,整日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人们便聚集在此,蹲在广场前面,观赏起这虽然绵绵无力却很是雅观的武术,尤其是董浮生家的那几名女子,步履挪动间,总会吸引着每一个人的目光。偶然有人瞥到自家孩子,便会一脸骄傲的炫耀,“我家娃也在那儿,如今可是董大善人的弟子嘞...”
是的,如今董永在这些流民之中已经有了极高的声望,甚至还有人提议为董永和宝姑娘建一座生祠以示敬慕,不过幸好董永极力反对,此事才未成行。
广陵城中,这些日子没了流民的骚扰,城中百姓们又过起了平平凡凡一成不变的生活,燕兴街依旧歌舞升平,而在这浮华背后,却掩藏着深深的死气。
这里,就如同一坛死水。
郡守府后院,宋呈言的房中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响,仆人婢女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自从他被狐妖阉割之后,宋呈言脾气越来越坏,经常喜怒无常,动厄抽打奴婢。
“人都死哪去了!都给我滚过来!”
宋呈言抱着坛酒躺在床上,满身酒气双眼血红,状若癫狂。
众人皆是低头不语,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七尺大汉,喜滋滋的对宋呈言道:“公子,我回来了!”
宋呈言醉眼朦胧的瞅了他一眼,眼中微露凶光,“原来是陈二啊,我记得是限你七日之内找人来对付董永,你还敢回来!”
陈二跪伏在地,诚惶诚恐道:“公子饶命,那会法术的仙师实在是不好找啊!不过陈二幸不辱命,终于找到一位法力高强的仙师,董永那小子的好日子,到头了!”
此时陈二的心中颇为忐忑,宋呈言的性格他极为清楚,当初派他去寻找仙师,但仙师又非萝卜白菜随处可见。在外游荡半月后,陈二一无所获,也不敢就此返回郡守府,只好滞留在府外苟且偷生,也比被宋呈言抓住乱棍打死的好。
至于他今日为何忽然回到郡守府邀功,此事还有一番缘起。
陈二在郡守府中做事多年,颇有一些积蓄,但偏偏他贪图酒色、沉溺赌博,因为整日就见外烟花赌坊之地,他已经捉襟见肘,就连每日吃饭都成了问题。
但他偏偏放不下郡守府护卫的身段去做苦力,而且心中尚存一丝侥幸,便带着最后的银两前去赌坊孤注一掷。
不过他霉运连连,接连失利,眼看着连衣服都要输进去,这时忽然来了个邋遢道士,小声告诉他开注的结果,陈二见他泛黑的蓝色道袍油光可鉴,本不愿搭理他,但鬼斧神差之下,他还是一咬牙,按道士的说法压了一注,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注竟然赢了!
就在这道士的指导下,陈二屡战屡胜,赢了个盆满钵满。那赌坊主自然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走,派了数十名大汉将他们牢牢围住。
陈二就要认怂,没想到那道士手拿拂尘随手一挥,数十个大汉就像小鸡崽一般被扔出了门外,满桌的金银尽皆变为了粪土,在那赌坊主的目瞪口呆之下,带着陈二悠哉悠哉的出了赌坊的大门……
听完陈二添油加醋的讲述,宋呈言本来还迷离的双眼立刻变得炯炯有神,与方才的颓废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快!快将仙师带来让我一见!”
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让他重振激情,那便是恨,若说这世间还有人能够点燃他的恨火,那便是董永。
宋呈言现在已如疯魔,在他看来,自己身上的一切不幸都来源于董永,董永是“万恶之源”、始作俑者,恐怕就连当日的狐妖都是受他安排而杀害自己!
陈二立刻弯腰道:“道长如今就在门外!”
“罢了,我亲自去迎!”宋呈言挣扎着就要下床,如今他伤势未愈,一举一动都觉得胯下的疼痛锥心刺骨。
“公子莫动!”这是一声清朗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一个蓝色道袍的中年道士缓步走进房中,其面色中正,乍一看去颇有些正直的意味。
“敢问道长名讳?”宋呈言躺在床上抱拳,很是客气。
“贫道灵须,不过一山野散修而已。”灵须现在床边,沉吟片刻,忽然伸手对着宋呈言胯下一拂,一道清光闪烁,宋呈言只觉胯下一凉,刺骨的疼痛顿时消散一空。
“公子现在感觉如何?”灵须翘着嘴角,充满了让宋呈言看不懂的意味。
宋呈言现在顾不得想这么多,他面色惊喜,一把掀开被子跳到地上,来回走动着,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多谢道长,道长真是神通广大!”
“贫道此来,可不是为了区区一个谢字。”灵须悠悠开口,意有所指。
宋呈言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本来他还以为这道士是仙风道骨之人,恐怕不会帮自己对付董永,不过既然他有所求,那么就说明他有软肋,不用担心不会帮自己做事。
“道长的意思我明白,我宋家在广陵家大业大,道长要什么尽管提!”
“如此甚好。”灵须点点头,转头望向越秀山庄的方向,诡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