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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玉帝悻悻地散了会,遣卷帘去天蓬处打听孙悟空的软肋,天蓬草草打发了卷帘,突然发现有人入侵北斗,赶回去见到的竟是敖清。阴丽华在天界蒙头乱撞,遇到一白纱照面的仙人,竟能脱口而出她的来历。
“姑娘可是新野阴丽华。”
不是疑问,对方很清楚她的来历。不知是否对方可能对自己知根知底,阴丽华反而没有先前那样慌乱了,她郑重的点点头“没请教阁下是?”
对方没有答她,反而又抛出一个问题“你可想解孙悟空性命之忧?”
阴丽华蹙眉“阁下到底是何人?”
那人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又仿佛没笑,阴丽华突然发现自己意识有些恍惚,那人白纱罩面,看不清楚面孔,阴丽华越是想要仔细看,越是觉得眼前一片朦胧,面前的一切似乎在摇晃,那人的声音也忽远忽近。
“你可想解孙悟空性命之忧?”
阴丽华意识感觉有些昏沉,她晃了晃脑袋。手指扶上额角,索性闭上眼睛。那声音一直在重复。
“你可想解孙悟空性命之忧?”
阴丽华蹙着眉头紧闭双眼。
阴丽华闭上眼睛后,感觉受到的干扰似乎减小了很多,静下心来,既然对方一直问这个问题,那么不妨先顺着他的话说“你可有解救的法子?”
那喋喋不休的问句终于在阴丽华耳边消失,阴丽华试探着睁开眼睛,那恼人的头疼也散了,只是方才眼前那蒙面人也不见了,空中飘飘然掉落一条丝带,上书“斜月三星洞”五个字。正在阴丽华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几声议论,阴丽华不知是否因着与孙悟空一事有些牵扯,心里一紧侧身躲在了石柱一侧。
“这个猴子真有这么厉害?”
“我蒙你做什么?李天王都不是对手!”
原来不知是哪路的神仙,在背后嚼起了此次征讨花果山的口舌。
“李天王,哼。”
“你哼什么啊!”
“李天王的身手别人没见过,我可是见过的,若说李天王不是对手,那这猴子也不过尔尔。”
阴丽华躲在石柱后听这两人议论,心想这李天王是否是当年的陈塘关李靖,民间传说这李靖虽为总兵,但似乎是个儒将,倒是他的儿子哪吒身手不凡。现在听着神仙议论,觉得应该大抵与民间传说无异。
“嘘——”另一个连忙说道,“你便是再不服李天王,这次出征可是点了十万将呢!如今惨败败,那花果山猴子也没有逮回来,你我文臣无事一身轻,可这武官现在心里可都憋着一口气呢!你这话到他们那里,谁管你说的是李天王还是谁呢,管保揍你个乌眼青。”
听到十万天兵之时,阴丽华心都快要跃到喉咙,但后又听说没有抓住孙悟空不说,这天兵天将还打败归来,看样子孙悟空是躲过了一劫,阴丽华轻舒一口气。
另一个也不服气,“什么乌眼青!整日里打打杀杀成什么样子。我看这天界越来越像修罗道了。”
“胡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记性全都拌着饭吃下去了吧。”一个急赤白脸的说道“那位的闲话你也敢说?”
对面那个还不觉得此事有多要紧,堆起一副笑脸,“怎么不敢,这儿离着瑶池多远,我这话要是被传出去,我就找你。”
阴丽华见两人要走远了,正准备从石柱后出来,却听得一句“说到瑶池,王母那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这次连兜率宫的那位都请来了……”不禁脚下一顿。后面的声音越发的小了,阴丽华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几句喟叹“那凭这猴子何等神通,这次也栽了。”
这神仙故事阴丽华知道的不多,小时候只对机关和江湖趣事感兴趣,这神话听得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没没无非是谁又升天了,谁又施法扶大厦之将顷了,好没意思。有些事儿神仙动动手指就能摆平,那时候阴丽华反而觉得没意思,总要抛头颅洒热血,拼个你死我活,最后成全万一才算血性。
可这兜率宫不是寻常的地方,饶是阴丽华这种对神话不感兴趣的也知道这兜率宫是太上老君的住处,太上老君何等人物,修道之人奉为鼻祖,孙悟空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阴丽华复又看了一眼那条丝带,真的正反只有这五个字,斜月三星洞到底又是什么地方,而留给她这五个到底又是什么意思?阴丽华将丝带揣到怀里,忽然摸到什么,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枚丹药!
这意思……要她送到花果山?阴丽华小心翼翼的将那丝带裹着丹药揣好,四下看看。不觉苦笑,这天界是阴差阳错来的,现在竟然连蛇族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要下去,当真是造化弄人。文叔,你且再等一等我罢。
为今之计,不管这丹药到底有何用处,她都要去一趟花果山,亲手交到孙悟空手上,只是,如何下去呢?
敖清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对面的人十分可疑。
对面正对着他傻乐的正是天蓬元帅。“你醒了。”那傻乐的人问道,全然没有在北斗时那般疾言厉色,语气很是温和。
敖清内心很不屑,嘁,明知故问。敖清闭了闭眼,不动声色的甩了个白眼过去。
对面的人依旧傻乐,“方才没想到你还有后手,下意识挡了一下……”敖清反应过来这人似乎在解释为何会将他打昏一事。脸色缓和了几分,但仍是冷冰冰的。
敖清对天界从来就带着三分敌意,他对娘亲的事情不是一无所知,但要说真知道些什么,说出来的也不过是些皮毛。可这份敌意就是格外的清晰,他这次来天上,装得八面玲珑彬彬有礼,为的就是去北斗一探究竟,娘亲留给他的玉佩在靠近北斗的时候有了几分反应,这到了最外层的片瓦琉璃阵前,竟然隐约浮现出微光。
敖清就是靠着这微光的反应才破解了片瓦琉璃阵,可是再里面一层,就委实难缠了些。也因此多花了些功夫,正是胜利在望的时候,这不长眼的便闯了进来,搅了他的好事。敖清越想越气,觉得这天界中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太子任性起来毫无道理,不过好在也就是心中想想,敖清皮相好,这番毫无逻辑的抱怨只要不说出口,看着还是挺可怜见的。
比如天蓬似乎就比较受用。“在下天蓬,主管北斗诸星。”
敖清一双黑漆漆的瞳仁盯着他。天蓬元帅,敖清有所耳闻,当年据说是在地府打了一场漂亮仗,获封元帅,从那时起便开始主理北斗了。
“不知太子爷您怎么会莅临我北斗呢?”
“这是何处?”敖清憋出四个字来,不接他的话茬。
“万泰居别苑”天蓬有问必答“这几****万泰居有些热闹,为了避免冲撞了太子爷,便将您请到别苑来了。”
“你这也叫请?”敖清低头看看捆着他的绳子,他从醒过来之后就不动声色的尝试挣过,无奈这绳子应当不是寻常物,不仅挣不开,反而越挣越紧了。
“太子爷恕罪,”天蓬还是乐呵呵的“太子爷活泼好动,在下怕回头磕了碰了的,回头没法跟西海交代。”
天蓬的话委婉到矫情,敖清却注意到一点。知道他是龙族不难,所以方才天蓬一口一个太子爷,敖清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四海那么多龙族,这人怎么就知道自己从西海来的?为了避免直接问出来被人套了话,敖清换了个问法,“谁说我是西海来的!”
天蓬好整以暇“三太子可能没有听说过在下,只是太子爷年年的寿辰,在下总会备上一份薄礼啊。”
后半句说得有点委屈的调调。敖清在西海受冷遇,每年生辰也过得寒酸,他父亲有意疏远他,这龙宫知道他的无一不避之唯恐不及,关系再远些的,甚至压根不知道西海龙王还有敖清这么个儿子。
这天蓬元帅从何而知,又为何这样殷勤的年年送寿礼,更何况他说的贺礼,自己可是从未见到过的,敖清心中满是疑影,感觉天蓬的话似乎掺了假。敖清对此事有了计较,心里藏着事儿,脸上却逐渐生动起来。
“既然是相熟的人,那就先松开我。”说话沾了几分奶气,听着挺招人疼。
天蓬面上很买账,却一动不动的蹲在他眼前,没有要解绳子的意思。“太子爷恕罪,有几个问题总要先请教完了才好松开绳子。”
敖清心里直撇嘴“什么事?”
“您来北斗所谓何事?”
“我要找人。”
天蓬有些意外,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没想到的是敖清答得这么痛快。
“那么片瓦琉璃阵你又是如何破解的?”
“在我怀里。”敖清拿下巴比了比,天蓬从他的脖子上顺着红绳拽出一块青玉,天蓬看到玉的瞬间一丝微妙的表情闪过,随即恢复平静“我就是靠它指点才进去的。”
“好了吧,有什么问题松开我再说。”
天蓬掂量了掂量,左右敖清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说话也算坦诚,松开也无妨。谁知敖清身上的绳子一松,天蓬就嗅到一股异味,振袖去拂已经来不及了,天蓬只觉得眼前敖清的面孔瞬间模糊了起来。
writingby阿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