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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峰邑虽然狭小,但是道路分岔极多,四通八达。那弯弯曲曲的泥土路散发着自然的气息,宛如盘踞在大地上的一条条巨龙。
田明在这些小路上穿梭着,村前到村后,从村东到村西。体型瘦弱的田菜在他的身后不停追赶着,嘴里还嚷嚷着要暴打田明一顿。
经过不懈的努力,田明终于让达到了他的目的,让田姜氏的“暴行”满村皆知。而失去作用的田菜则被田明在某一个岔路口给甩掉了。
“呼哧,呼哧”田菜蹲在某家的墙角边上喘着粗气。“该死的田明,怎么跑的怎么快?”
突然,一盆污水从天而降,落到了田菜的头上。
田菜被泼了个底朝天,浑身都湿透了。他用手抹掉脸上脏水,将一根粘在额头上的青菜叶子狠狠的扔到地上。
田菜气极败坏的骂道:“是哪个混蛋?没长眼睛啊?”
“是老娘。”一个身材粗壮,体型庞大的妇人出现在田菜的视线中。
“王大婶,怎么是您啊!”田菜脸色骤变,他满脸堆笑的对着王大婶说道。
“怎么不能是俺?你呆在俺家墙角干嘛?想偷东西?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王大婶质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休息一下。”田菜仿佛变了一个模样,身上没有一丝浮夸之气,就像是一个听话的乖宝宝。
“滚吧!以后再让我知道你欺负铁蛋儿,我绝不饶你。”王大婶说道。在农村里,人们见不得不公平的事情。生活在一个村子里的人往往都是守望相助,一家有难,全村出动。
田菜听到后,连忙点头称是。他转身就跑,连身上的污物也忘记清理了。他对王大婶可是害怕到了极点,现在的他恨不得多出两条腿来。
田菜带着一身的污水往家里跑去,在快要到家时,他脸上出现一道狠厉之色。田菜从地上抓起一堆污泥,粘在脸上,痛哭流涕的跑进了院子。
“娘,我被欺负了。”田菜一进屋子便对田姜氏哭诉道。
田姜氏看到儿子狼狈不堪的模样,吓了一跳。她心疼的问道:“菜儿,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不是田明那个小畜生。”
田菜听到后,眼睛一亮。连忙说道:“不是田明,是王大婶。”
随后,田菜就添油加醋的把王大婶泼他脏水的事情告诉给孟姜氏。
“我你个张花,竟敢无缘无故的在路边泼了我儿子一盆污水。你平时教训村里的其他孩子也就算了,居然打到我菜儿头上,真当我姜翠是吃素的吗?”田姜氏怒火中烧,她走到院子里,拿起一把锄具,气势汹汹往屋外冲去。
田菜看到后,满脸兴奋。他连忙跑到自己房里去换衣服,准备和母亲一同去声讨田姜氏。
田姜氏拿着锄具往村西冲去,在这一路上,她隐约发现村民们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甚至还有一些人在窃窃私语,似乎在说她的坏话。
田姜氏停止脚步,她走到一个小声谈话的人面前。对着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人没料到田姜氏会听到她们的谈话,顿时脸色一红。
“你们在骂我什么?”田姜氏沉着脸问道,通过朱大婶的脸色变化,田姜氏可以确定她们在背后谈论自己,而且不是好的方面。
朱大婶一开始还觉得心虚,毕竟在背后说人坏话不是什么好事。但在田姜氏的一再质问下,朱大婶也硬气起来。
“我就骂你了。来来,大家来评评理。田家的大媳妇虐待侄子,你们看应不应该?”朱大婶大声吆喝一声。
“当然不对,欺负一个十岁的孩子算什么事情?这事得遭天打雷劈。”刚才和朱大婶聊天的妇女也帮腔道。
在乡间,消息传递的很快。更何况现在是早食期间,大家都聚在一起。朱大婶一声哟呵,惊动了一大堆人。
没过多久,田姜氏身边就围了一群人。她们平日里不会当着田姜氏的面对她指指点点,批评她做的不对。但是,现在有人带头,众人也就不再犹豫了。
田姜氏听到众人的责骂后,脸色更加阴沉。她想辩解,但是刚一出声,便被众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微微颤颤的走了过来。老人的威望似乎很高,他一摆手,众人顿时止住了声音。
“小翠啊!做错事不要紧,重要的是要改。把属于铁蛋儿的东西都还给他吧!”老者走到田姜氏跟前,对着她说道。
“族长,别听他们胡说。我没有欺负铁蛋儿,我和田猛一直都很照顾他。”田姜氏急忙解释道。她平时里虽然嚣张,但是绝对不敢得罪这位老者。他的一句话绝对能让田姜氏在田家没有立足之地。
“你没欺负他,难不成是铁蛋儿在说谎。”老者厉声问道。他的眼睛浑浊中透着精光,那是阅尽世间万物的沧桑。
田姜氏低着头,不敢与老人直视。
“就按老夫说的做。”
田姜氏连忙点头,表示同意。
老人用拐杖重重的敲了一下地面,摇了摇头。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里。
在老者离开后,田姜氏脸上阴沉的快滴出水来了。她感觉心中积聚着一堆气,胸膛快要炸出来了。
“田姜氏,不要脸。欺侄子,遭雷劈。族长来,痛骂她……”这时,几个小孩子跑了过来,用蹦又跳的唱了起来。
这句话就像是压倒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田姜氏再也压不住心中积聚的闷气。她大叫道!“田明,老娘要你好看。”
田姜氏说完这句话后,连吐三口鲜血,直直的倒在地上。
几个小孩子吓了一跳,连忙跑开。
“娘……你怎么了?”换好衣服的田菜跑了过来,正好看见田姜氏倒地的一幕。他趴在田菜身上不停的哭泣。
在一旁看戏的村民也觉得不妙,几个青壮汉子连忙抬起田姜氏,往县城方向跑去。另外一些人则去通知田猛,告知他田姜氏吐血的事情。
……
……
……
“铁蛋哥,你什么时候给我们糖吃?”一个五、六岁左右,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孩留着口水对着田明问道。
“等哥哥去县城,一定给你们买一大堆糖果,让你们吃个够。”田明摸了摸那个小男孩的头。
几个孩童连忙欢呼,十分高兴。
“铁蛋哥,你要说话算话。我们来拉勾。”另一个小女孩说道。
“好,我们来拉勾。不过你们要保证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田明嘱咐道。
一众小孩连忙点头。
在田明与他们都拉完勾后,几个小孩子才放下心来,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这些小孩赫然就是刚刚把田姜氏气吐血的那些孩童。
原来在田明甩掉田菜,准备去村邑家牵牛时,他发现田姜氏拿着锄具,气势汹汹的往他这里赶。
田明吓了一跳,以为田姜氏来捉他的,心中顿时一寒。
但没过多久,他便见田姜氏与人争吵,接下来就被一群人给围住,最后连族长都惊动了。
田明脑袋一转,想出了一大堆主意。最后他咬了咬牙,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原则,找来了几个五六岁的孩童,上演了刚刚的一幕。
田姜氏到吐血,都不知道她被田明给误会了。
或者这就是所谓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善恶终有报。
“我这也算是给你出了口气,铁蛋儿。”田明对着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说道。
田明在解决了田姜氏这个小麻烦后,心情十分舒畅。他就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的往村邑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