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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叶府门前,停靠着若干辆黑色小轿车。
领头的男人长身而立,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装透着股典雅华贵,旁边躬身的小厮狗腿的跑上前,讪笑道:“大少爷,您请。”
叶志伟领着叶家众小厮,穿着笔挺的西服,梳着板正的中分头发,早早地就站在大门外,见到曹年峰下车,赶忙迎上前,那股讪媚劲真不像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年峰,叔叔盼着这一天可真是太久了。”深深的皱纹在眼角处刻下菊花,叶志伟半弓着身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您快请进,我父亲早早就等着了。”
无人的回廊处,冷风四处乱串,曹年峰轻牵嘴角,如沐春风:“是吗?”
斜斜的语调在空气中旋转发酵。
叶志伟不禁打着冷噤,心里暗道:“只要和他攀上亲就好了,剩下的管他呢!”
精神头十足的叶震国坐在大厅主位,手里握着佛珠,看着座下云淡风轻的孙女叶沐婉,悉心思量,还是开口道:“婉儿……这桩婚事……你……你可以拒绝的。”
那天,二儿子叶志伟说起这桩婚事,这个儿子虽然不讨人喜欢,但这次的话却说到了心坎里。
“爹,您想想,他曹年峰是响彻平原的战神,虽不是什么大家子弟,但有能力,右手腕,有他这个乘龙快婿,我们叶家才能继续光耀明媚。”
爷爷眼神犹豫,带着小心翼翼,爷爷真的是老了……
叶沐婉心里好心疼。
但即便如此,爷爷也想拼尽余生之力,为她们这些孩子撑起一片天。
可是爷爷啊,天早就塌了……
“爷爷,我相信您的眼光。”叶沐婉宽慰道。
叶震国忐忑的心情,因为这段话而微微放心。
比起爷爷的担忧和叶沐婉的漠然,叶沐絮和叶沐晴这两个妹妹倒显得很是稀奇自在。
叶家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曹年峰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款款而来。
精干的短发,做工考究的西服,锃亮的皮鞋,引得小小的晴儿脸红了一下,躲到叶沐絮身后,偷偷往这边张望。
风度翩翩的曹年峰,站立在大厅正中央的位置,眼风扫过左侧低眉站立的叶家三姐妹,心中微微一动。
想起几个月前,叶沐婉穿着大衣站立在桃花树前,显得是如此孤独和寂寞。
回身,曹年峰微躬身子,朝着主位上的叶老爷子,尊声道:“早该来拜访,无奈事务繁多,实在脱不开身,还请爷爷不要责怪。”
谦逊知礼的晚辈是最讨长辈的欢心,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叶震国千挑万选的孙女婿。
叶沐晴心下一动,看着爷爷眉眼处的开心,她不安的低下头,不住的摆弄着衣摆。
“孙婿,快快请起,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爷爷笑着说道,喜悦溢于言表。
曹家的聘礼陆陆续续的送进叶宅,城里的惊叹越积越多。
“到底是大户人家,这都多少年了,平原城没举办过像样的婚礼。”
府邸前的黄包车夫在窃窃私语。
叶沐絮和叶沐晴也不理,一样一样的查看这些名贵布什,对着叶沐婉啧啧称赞道:“姐姐,看来这个曹年峰对你还挺上心的。不错!”
叶沐晴在一旁加话:“不仅如此呢!我觉得这位曹先生还特别英俊,特别绅士。”
叶沐絮放下手中的丝帛,笑着掐她红扑扑的脸颊,说道:“小花痴,我看晴儿是思春了,赶明儿让爷爷也给你物色个,赶快嫁人好了!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正午的阳光打在叶沐婉如玉的脸上,有淡淡的阴影,她笑着说道,“是啊,但要我去说,肯定是两个妹妹一起说。”
趁着林婆婆在她们身后偷偷地笑,她走向门外,对着林婆婆心照不宣的接着说道:“这女儿家的,不能留,留来留去就留成了仇。”
身后的两个妹妹羞得大叫。
她快步走向黄包车,“师父,麻烦到平原城军事处。”
街道两边的桃花稀稀落落,桃花盛开的时节已经过去了。
穿着桃色旗袍的年轻女孩,撑着油纸伞,与同伴开心地聊着些什么;无忧无虑的孩童背着小包,手里拿着弹弓,玩闹着、簇拥着向前奔跑。
她微微一笑,安慰自己道:“眼下还不是最糟糕的时候,还有机会逆转局势,不是吗?”
守门的官兵见叶沐婉上楼梯,自发地打开大门,她微笑,朝门卫轻轻点头,以示谢意。
与在叶家时不同,此时的曹年峰换上笔挺的军装,坐在桌前,愈发显得英姿勃发。
见她进来,把钢笔合上,温柔说道:“你来了。”
如果,叶沐婉是十八岁少女,一定会被曹年峰迷住,但很遗憾,她既做不到大智若愚,又做不到,揣着明白装糊涂。
“曹先生这步棋下得可真妙。”叶沐婉望向曹年峰手中的电板,一语双关。
“哦?那不知叶大小姐对我的杰作可还满意?”
叶沐婉坐到他桌前,与他面对面,轻笑道:“按理说,你现在是我未婚夫。”
曹年峰双臂抱胸,眼里有些探究:“那你认同吗?”
“你希望我认同吗?”叶沐婉不答反问。
曹年峰大笑,“从个人前途来讲,凭叶家在平原城的势力,绝对是如虎添翼;从男人角度来讲,你很漂亮……”他摩擦着笔尖,继续蛊惑道:“最重要的,我惦记你已经很久了。”
话音刚落,曹年峰轻佻地拿钢笔掂着她的下巴,靠近叶沐婉,两人身体以极暧昧的姿势贴合在一起,“你说是不是?叶小姐。”
叶沐婉眯起双眼,镇定地微笑道:“那我呢?在这场婚姻里,我又能得到些什么?”
曹年峰往后挪了一小步,双臂摊开,有些自负道:“名誉,钱财,荣耀!怎样!”
叶沐婉赞同般点头,以商人般口吻说道:“成交!”末了,又狠狠说道:“如果曹先生不怕被人深更半夜偷袭,尽管放马过来!”
她不需要带有爱情的婚姻,更不需要将她疼在心尖上的丈夫。
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男人带有魔力的声音,随着“刺啦”的老旧声音被关在她身后。
她深呼一口气,微仰下巴,任凭刺眼的目光打进她的瞳孔里,刺得她眼睛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