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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罗烟从乱葬岗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长街上更是杳无人烟,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子死亡的恐慌。
她提着风灯从后门转入缉毒台后院,径直朝着自己的寝室而去,折腾了一天,她也确实累了。
推开门,她垫着脚把风灯挂在灯柱上。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去,只是那么一眼,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
风灯洒下的光辉里,映照出来一个人黑沉沉的影子,她僵硬地转过身来,耳边传来帝止那森森声音:“去祭扫回来了?”
一句话,让呲罗烟的心,坠入了谷底之中。
到底什么时候帝止已经发现了十七被埋葬在那里,今晚上,她定是已经被人跟踪了,跟踪她的人,发现了端倪。
帝止,在怀疑她!
她侧着身站在灯影里,也不去看他,勾起唇角来略是凉薄:“皇上什么时候开始,连微臣祭拜故人都关心了?”
话语凉薄,有些讽刺。
这样的三更半夜,帝止应该在宫里陪着某位如花似玉的妃子的,不应该出现在她冰冷冷的缉毒台之中。
这简陋压抑的卧室,和这人高高在上的身份,如此的格格不入。
帝止在暗黑里眯了眯眼,瞧着呲罗烟,她侧着身,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请冷冷的侧脸轮廓。
这个夜里,在他的跟前一向都是低眉顺眼的女子,好像一时之间生出了无数的棱角来。
戾气飞扬。
可是他总觉得,这个时刻的呲罗烟,才是最真实的她,那个刻意低垂眉目温柔顺目的女子,半点都不似她。
他心中发涩,他的阿九,也应当是这般棱角尖锐,肆意飞扬的,如今,她剩下的,却只是沉寂。
“到朕跟前来!”
帝止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带了一些沉沉的沙哑,像是笼罩上一层白茫茫的雾,雾里有昏光点点。
呲罗烟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走过去的,因为她是呲罗烟,是他的臣。
可是,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重,根本就没有办法移动分毫。
脑中急剧地转动着,帝止今晚来者不善,这个男人分明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她必须要打消了他的疑虑才行。
她走到他的跟前,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恭敬垂眉,灯影晃动里,女子安静的眉眼上,万千棱角,都尽数消失。
那坐在美人榻上的男人心头一震,眼下酸涩顿起,他的阿九,从来都不会这么卑微地跪他的。
每每在他的跟前,她总是清软娇笑,然后倒入他的怀中,扬眉浅笑,恣意飞扬的模样,生动得让他心生涟漪。
他喜欢那样生动艳丽的帝九离,和他的沉寂如水万般不同。
给他寂寞的小半生,带来了最多的阳光灿烂。
“是你吗?”帝止颤抖着伸出手去抚她的脸,指尖初级她的面容,冷冰冰的,当真半点温度都没有。
她像个没有体温的活死人,跪在那里微微往后侧了一下身子,拉开了和帝止的距离,他的手,便在半空,僵住了。